窃窃私语的声音异常的吵闹,碍于喻音昨日的威胁,大家的议论声没有很大。
“他好好看,这就是时淮的男朋友吗?”
“时淮太高冷了,感觉时淮像冬天的大冰块,他就像暖阳,真的好搭啊。”
“也有可能这是时淮的金主之一,反正他那么脏。”
“不可能吧,他穿的衣服看起来也不是能包养时淮的人。”
“我应该向时淮道歉,如果我男朋友长这样,同性也完全OK的。”
少年站在门口视线探进教室,与喻音正面对视了眼。
喻音记得他,那个在包厢的男孩。
那天她就有种时淮和少年之间有很好嗑的情愫在,如果时淮不是江御,她可能当天就嗑了。
可是…喻音第一次对任务产生了退却。
如果时淮和少年真的相爱,那她还要为了任务去阻挠别人的感情吗?
时淮余光注意着女孩,察觉到女孩的怀疑和摇摆不定。
他低下头收回要去握她的手。
脑海里是时诺着急的催促声:“他过来找你了,还在门口等你,你快出去啊。”
时淮放任了自己仅存的理智,他觉得累极了,将自己躲在后面藏起来。时诺的人格瞬间出现。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就看到平日里高冷矜贵的时淮从桌子上跳出来速度很快的奔向门口。
强大的反差让他们觉得他像个疯子又进入了自己的另一场戏。
少年看到时淮出来,从口袋掏出一个腕表:“时淮,你的表掉了。”
旁边围观的众人:是信物吧是信物吧?
他不着急去接过手表,声音有些吃味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耳根有些红,声音温软:“阮沅。”
阮沅轻声道,努力的想要再和他说几句话,可思索半天只能告诉他:“谢谢你救了我。”
众人:英雄救美,救命恩人,人人皆可,可以去上的男朋友?哇塞塞。
站在旁边的喻音听着大家的议论,笑意敛起静静待在人群中。
阮沅。像女孩的名字。
他仔细品味着这两个字,尔后佯装凶巴巴实则语气很轻道:“我叫时诺!不是时淮!”
旁观者都变了脸色,他们眼神各有深意的看向时淮。
喻音顿时意识到这句话可能又要引人非议,她喊了句:“时淮,你在开什么玩笑?别吓到阮沅。”
藏在后面的少年听到熟悉的声音,又夺回了些力气想要再看看她。
阮沅摆摆手:“没关系。谢谢你救我。”
他不擅长和人聊天,来来去去就这两句话。
喻音见状,沉下脸离开人群。
旁边只有一群人的起哄声,阮沅双手放在裤缝边揪的很紧,等着少年说话。
“没关系。”声音稍显清冷。
从黑暗角落里出来的人十分敏感。
阮沅脸色更白了:“你不是他?”
时淮恩声,挤开人群往喻音离开的方向追去。
时诺气愤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干什么,你回去,他哭了。”
少年自嘲道:“我的女孩,可能也在哭。”
吃瓜正欢的同学们看到阮沅落寞的样子,他们朝向时淮的方向,纷纷嚷声。
“时淮是不是有病啊?他好像疯了。”
“同性加精神病,绝了我们班怎么会有这种人。”
“垃圾死了我真的恐同更不能接受精神病。”
待在原地的阮沅听着旁边的风言风语,着急的去追时淮。
时淮没有找到喻音,在操场的角落里被阮沅追上。
喻音坐在小花园的围坛上,注视着时淮和阮沅相拥,她看到阮沅哭的满脸的泪痕,对面的少年眸中有心疼可不知为何转身后就没再回头。
【锦鲤司神,您不开心?】系统机械的声音奇迹的有了感情。
喻音叹口气:【就是觉得这个任务好难。】
可能即使她得到时淮后,也会觉得…
她只是赢在同性,时淮和阮沅败在世俗。
晚自习时间,时淮余光不住的去瞄喻音,转了几圈手中的笔,抽出一张纸给喻音写纸条,女孩仿佛沉迷在学习中始终没有回他,中间有一次两人视线相撞,喻音急忙忙就低下了头。
时淮再也没有去看她。
下课后女孩收拾东西很快,径直坐上车回家,背影看在时淮眼里颇有几分落荒而逃。
今晚雪花很大,时淮背着单肩包一步一个脚印,由着积雪将他裤脚打湿,雪花落在身上冻的他生理性打颤,少年却走的很慢,他抬头想看看今晚的星星,发现今天的夜晚尤为漆黑。
暖色的床头灯照在喻音身上,她躺在被窝打开手机,将给时淮的备注改为和大家一样格式的,本人姓名。
翻转了几个身终是忍不住的打开聊天界面,在聊天框中输入:【你真的喜欢阮沅吗?】
想了想又将问号改为。。。
她又补了句:【其实我有喜欢你…】
最后删删改改,喻音盯着那句:【你真的喜欢阮沅吗?如果是的话,那加油呀,我会…祝福你们的。】
喻音叹了口气烦躁的扔掉手机,钻进被窝强迫自己睡觉。
与此同时,少年双手握着手机给[池清]打字发消息:【不许躲我。】
他删掉又变为【不要乱想,不许躲我。】
蓦然间少年看到手机时间,想到十点半池清就会和他说晚安,还有三分钟。
他安静的等着,等到十点三十五也没有消息,少年眼神悲凉,将输入框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坐在地毯上一夜未睡。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以前的事情。
他看到那对男女嘴里解释着:“乖儿子,我们不是有心的,实在你弟弟要钱啊。”
却转身就开始给一些陌生人打电话,什么长得好值钱…
他又一次被”意外绑架”,这次好像不止要他陪着吃饭了。
十几个人将他逼在角落,有人掐着他的大腿,也有人边脱着衣服边说话:“你爸妈把你卖到这,就是让你伺候人的,放老实点!”
即使退无可退,他还是不停往墙根挤,拼了命的呼救却只听到更放肆的笑声。
那双平日里用来做研究和调剂化学分子的手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可还是有人欺身而上…
在那人准备动手动脚时,少年低吼了声,眼神突然间变得狠厉,他踹掉了一个又一个人,在身上披了个衣服逃离到雁城。
地毯上的少年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胳膊还是很脏,那些掐痕好刺眼,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好恶心,时淮踉跄的走进浴室,不停的清洗自己,直到瘫倒在地上,他意识不清极了嘴里呓语着:
“我不脏,不脏。池清,不要…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