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几个人的心思都变得不平静,喻音对上老太太充满喜爱的眼神,硬着头皮嗯声。
老人拉着她的手聊了好一会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旁边的季莹莹。
暮色降临时,三组成员准备拍摄第一个短篇故事。
立意为:[相见]
喻音第一次意识到苏砚的专业能力有多强悍,与她和coser只沟通一遍,就能在声音中投入合适的感情。当他开口时,喻音仿佛看到有男子踏手捧玫瑰,踏雪而来,旁边的壁炉照映着他期待的神情。
所有的画面感全部立体了起来,甚至将coser略有瑕疵的表演都弥补的足够完美。
第一次拍摄喻音组获胜累积了一分。三个人才从场地出来,季莹莹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站在苏砚的面前:“砚哥哥好厉害啊,我在外面看的都要哭了,代入感好强。”
苏砚哦?了声:“那你觉得哪个镜头代入感最强?”
季莹莹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绷住嘴努力的去向那些画面,最后干脆瞪了喻音一眼!
喻音瞬间了然,季莹莹可能根本就没看,只顾着在监视看她有没有对苏砚做什么。
“砚哥哥,我,我有想起来了,我喜欢…”
季莹莹话还没说完,苏砚就已经回头眉头微蹙:“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季莹莹:“……”除了这个其他的她可能还会考虑下。
她想继续往前走,发现旁边的喻音抿唇在忍着笑意,顿时沉下了脸,心生一计。
从配音房到停车场,有一段小路泥泞不平,喻音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明往前走,她少年的季莹莹突然之间就向前摔去,扑倒在苏砚的背上,环抱着男人。
喻音:?碰瓷?
苏砚反手握住季莹莹的手腕将人甩开:“我一直只知道你贪图我的皮囊擅自观赏,没想到你还想我染指我?”
季莹莹硬着头皮点了头。
喻音:??哇哦。
苏砚声线冷酷:“我不喜欢你。”
季莹莹这才挤出两滴泪水,委屈的走到喻音面前,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喻音就已经轻声哭了出来:“莹莹,怎么年纪轻轻的眼睛就不好了?有没有摔疼?看到你不小心摔了我好心疼。”
季莹莹懵了,她茫然的看着喻音:你把我的角色和台词说了,我说什么?她这是遇到更高级的绿茶了吗?被绿茶反绿茶了?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多厌恶,从小就仰慕的男人,她清楚他所有的喜好,知道苏砚最讨厌这种小把戏。
“音音,过来。”苏砚声线放的很温柔,喻音想着狗男人估计有什么损言损语要对季莹莹说,配合着走到苏砚旁边,就听男人道:“我未婚妻。懂?”
季莹莹真的流水泪水了,真情实感的哭泣着,亦步亦趋的跟在喻音和苏砚身后。
场地在郊区的一处山谷,开车出去时可见高耸入云的山峰,看起来给人陡峭险峻之感,苍翠绿植藏在黑夜中,朦朦胧胧的犹如神秘之境,又给人暗藏危险的感觉。
喻音来时坐的剧组的车,副导演急忙忙跑来告诉她:“车抛锚了,给您叫了一辆车可以吗?”
已是深夜,天色暗沉。喻音尽管心生不满,也知道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嗯声。
正迈步进入车内的苏砚仿佛不经意的又下车,语气嫌弃道:“这个坐垫上为什么会有灰尘?”
司机赶紧道:“不可能砚哥,我每天都去清洗的。”
喻音听着两人的对话面无表情,心里暗道:狗男人事情真是太多了。
“小黑粉,你今天如果帮我坐上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两颗糖吃。”
还有这等便利的事情?
喻音立刻告诉剧组不用找车了,她坐苏老师的车回去。
她刚上车,季莹莹就蹿了上来,语气可怜:“砚哥哥,我也帮你坐。你不要赶我走,我明天就自己离开了。”
苏砚没回应,从口袋里扔出两颗糖给喻音。
季莹莹坐在中间位置,喻音和将苏砚坐在后面,车内静谧的很,只有奶糖的咀嚼声。
季莹莹眼中划过恨意和嫉妒,抬头又笑的温温柔柔的。
忽然之间旁边的山坡传来响动,一块足球大的石头伴随着泥土掉下来,滚在他们车前。
坡上又是一阵寥寥空空的声响,接连不断的石头和泥土滚下来,越滚越多空气里霎时扬满了尘土。
“啊!”季莹莹尖叫一声。
苏砚脸色微变,命令司机:“山体滑波,开快点。”
坡上滚落的石头泥土像泄洪似的一波一波涌下来,不一会儿就埋了半边路。
季莹莹惊声尖叫,抱着头躲在副驾驶座和中间座的中间。
喻音沉声问系统:“锦鲤诅咒,这段路所有石头保持原位,可以吗?”
系统摇摇头:[我们不能干预自然环境。]
所有人都只能祈愿于前方无事。
喻音紧紧盯着前面的山路,余光发现苏砚在注视着她。
外面山石滚滚,车内季莹莹尖声不断。
喻音没有心情去思考苏砚在想什么,只好嘱咐道:“待会我会保护你,你别怕。”
苏砚眼神里的诧异被他藏了起来,他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我确实很值得保护。”
司机急的满头大汗:“砚哥,前面的山坡好像也在晃动。”
他话音刚落,瞥见一块巨石直直的朝他们车的方向滚落…
刹时间,司机手都在抖。
路面连着坡堆满零碎的石头和厚厚的泥土,巨石磕磕碰碰滚落下来,一头栽进泥土碎石里,后面接连滚落的石块愈堆愈多,卡在巨石背后堆成了小山。
车身被撞得侧翻。
季莹莹从右侧车门爬出来,紧接着喻音也出来。漫天飞扬的尘土呛的两个人不停咳嗽,耳边只剩下窸窸窣窣的风声。
季莹莹哭闹着给家里打电话。
喻音擦了下眼睛环视周围,没有发现苏砚,倒是看到自己衣服右下角的血液。
她记得,车翻滚时苏砚推了她一把,让她能够靠近车门。
“苏砚,苏砚!”喻音拍着车门,司机也从前座出来了,两个人一起推车,一旁的季莹莹却眼神复杂。
如果她得不到苏砚,那别人也得不到,好像也很好。
她杵在原地没有动,看到地面一滩血迹时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咳咳咳。”
喻音和司机闻声都抬起头,男人运动装上沾染了很多灰尘,本该异常狼狈的场景因为他的轻笑声化去了空气中的凝滞。
“小黑粉,这么关心我呢?”他音调悠长,没心没肺的。
喻音那颗悬着心回落原位,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底通红,看向苏砚的目光还有些呆滞,她眨了眨眼睛,轻轻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脸:“喔,有温度,活的。”
苏砚:“……”他捉住喻音的手腕,眼神晦涩轻轻触碰到喻音的唇瓣:“还是甜的。”
一旁的季莹莹欣喜的过去:“砚哥哥,你没事就太好了。”
空气寂静,司机在一旁都替季莹莹尴尬。
“先离开这里。”
车无法挪动,几个人往前走了一段路,手机出现信号后给救援队打了电话。
直到各自回家,季莹莹都处于被无视的状态。
她回想着石头砸过来的那一幕,心中滋生出一个念头。
……
喻音站在家门口,回头问苏砚:“你跟过来想干什么?”
“家里的浴室坏了,在你这里洗个澡。”
有些话真是看脸辨别,这句话放在别人身上,喻音立刻就会觉得对方猥琐的想要进家做什么。
可面对着苏砚这张脸,还有他坦荡的表情,喻音又想到今天人家把她推到车门边的那一幕,抿唇点了点头。
苏砚第二次进喻音的家,熟练的仿佛家里的主人般,自如的进入浴室。
四十分钟过去了,浴室里听不到一点动静,喻音想起方才在车上男人毫不在意的说那不是血,她们太紧张看错了。
狗男人其实很要面子。
她懂。
喻音手放在门扶手上,敲了敲门:“苏砚,你在里面吗?你说句话好吗?”
无人应答。
喻音有点慌。
她又敲了几次,最终按下门柄。
当推开门后,喻音瞳孔一缩,如遭雷击,霎时愣在当场。
男人背对着他,冷白色的皮肤沾染着水珠,顺着腰部的肌肉滑过修长的腿部,落在脚踝处。他低着头,淋湿的短发显得有几分野性,随意的动了动脖颈,有水滴撒在旁边的玻璃上。
浴室内热气弥漫,喻音低声惊呼了下,连忙捂住眼睛往后退。
肩膀却被人扳了过来,温水落在她的鞋面上,她不由脚趾蜷缩着。
“你你你,你在里面为什么不应声啊?”
苏砚低声笑了下:“没听到。喂,你捂着眼睛干什么?都看完了。”
喻音涨红了脸:“谁说的,正面没看啊!”
苏砚唔声,手指放在腰腹处,喻音可以感受到他的肘部在动,男人声线听起来就酥骨至极:“你想看正面哇?那你把手放下啊。”
水流声还在继续,噼里啪啦的打击在地面,像喻音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一遭又激荡不已。
苏砚俯在她耳边,趁着她看不见,在她的耳垂下轻轻吐气,连着闷哼了几声:“既然都看了,不对我负责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