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看。
她笑容弧度收了些,眼神都开始显露出羞怯时,却看到时稚面无表情转过了头。
就当梦一场,醒来之后还是很迷茫。方才他没有那么深情的看自己?季夏初忍不住指着唇小声问姜悠茜:“好看吗?”
姜悠茜神情复杂的点头,好看当然是好看的,毕竟季夏初刚来禾树高中就凭着颜值出了名,但是…她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季夏初:“你偷吃樱桃时好像沾到汁了。”
季夏初瞄了眼时稚的后背,如鲠在喉。怎么就这么巧?开学一个月,每次都让时稚捕捉都她不怎么美好的形象。
向楠温和的声音在班里响起,全班四十五名学生,不宣读后五名学生,从第一名开始读。
【第一名:时稚,语文143数学150,英语150,物理100,化学100,生物100,总分:743】
……
【第五名:季夏初,语文142,数学148,英语149,物理100.化学100,生物8,总分:647】
……
姜悠茜听完自己那第四十名的成绩,又竖起三根笔对着时稚后背:“学神啊,信女愿三天荤素搭配,只求下次考到第四十一名。”
季夏初郁闷的听着姜悠茜祈祷,轻拍了下她,小声嘀咕:“别求了,没有用,我生物依旧个位数。他已经失效了,不灵了。”
前桌的人猝不及防回头,右眉轻挑,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季夏初喉咙滚动,保持原样动作竖起小手对着时稚有节奏地挥了挥,佯装平静问他:“班长大人有事吗?”
别看有些人表面怂的一批,心里戏份可多了。季夏初脑海中已经想象出自己站在宝座之前,对着企图攀宠的时稚挥挥手:无事卿可退下了。
季夏初右同桌陆锡看到这一幕,从抽屉里拉出自己的画板,开始进行速写。
恰逢下课铃声响起,季夏初暗道完了。
果不其然听到时稚冷冽清爽的声音,“不经允许擅自求我,还说我没有用?嗯?”
“哪里哪里,施主说笑了,您最有用呢。”季夏初说完还肯定的点点头,对着时稚许以赞同眼神。
内心十分怀疑时稚家里有祖传顺风耳吗?她已经特别非常小声了。
陆锡瞥了眼季夏初的神态,笔下迅速挥动。
“那我这么有用,你不奖赏鼓励下吗?”时稚眼神落在她桌角的一包糖上。
季夏初不可思议望了他一眼,这怎么给个柴火棍就当拐杖拄上了呢?这个糖怎么能送人呢?这不可能的!
姜悠茜见她犹豫,装作捡笔,实则在她耳边快速耳语:“你忘了你那两周的值日了吗?哎呀你可快点吧。”
“当然啦,给你奖励。”季夏初故作不甚在意地将糖递出去,那是她最近粉的明星代言的,包装上还有爱豆照片,这种感觉和把男朋友送出去没什么差。真的,代入感太深,她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渣女了。
“季夏初。”时稚叫她全名,季夏初顿时有种她大哥来了的感觉,立刻正色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没人告诉你,求我,我要收费的吗?”
季夏初摇头,还和姜悠茜对视了一眼,复肯定的再摇了次头。
“哦,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从明天起,每天一包这个糖作为小费。”时晋将那包软糖拿起来在季夏初面前晃了晃。
季夏初企图挣扎,但时稚一句话让她沉默了。
他说:“糖够甜的话,勉为其难可以给你补生物。”
季夏初答应了,来自八分少女的卑微。其实她主要想看下时稚能有什么办法打通她的慧根,毕竟大哥给她请了很有名的生物老师补课,都没有用。季夏初至今还记得那位生物老师温柔问她:“宝贝,你见过化石吗?”那老师说完又看了眼季夏初的脑袋,拎着包叹口气萧瑟离开。
时稚悠然转过身,余光似不经意扫了眼那包,嘴角上翘,右脸颊露出浅浅梨涡。
季夏初如梦初醒地坐下,转头看见陆锡满意的收起笔,她悻悻趴在桌面上问:“你在画什么?”
季夏初小时候就觉得会画画的人特别厉害,现在仍然这么认为。她是画家Vita老师的忠粉。
陆锡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画给她。
季夏初坐起来准备认真欣赏这幅画,但仔细看了内容后,她扭头低吼了声:“陆锡!”
陆锡脸颊微红,慢吞吞嗫嚅道:“我觉得很形象,你觉得呢?”
季夏初:如果女主角不是她,那当然形象了。可女主角是她,画上的她都不需要鉴赏,很清晰便能看出面对时稚时笑的多么狗腿谄媚。
她还自欺自人地以为自己笑的很端庄温柔淡定呢。陆锡就这样打破了她的幻想。
第二章:大灰狼和小白兔
这节课上生物,季夏初努力睁着眼睛看向黑板,渐渐地她梦到了烧烤和奶茶,还有两颗棒棒糖。
“季夏初,你认为这个空应该填什么?”生物老师面色不愉,季夏初那极其不协调的成绩,让她觉得职业生涯遇到了羞辱。你说她要向姜悠茜一样啥也不会,那还好。所谓“不患寡就换不均”。【此处字面意思用】可问题季夏初就生物不会,以至于午夜梦回时她总怀疑季夏初在针对她。
梦中的季夏初正在给时稚棒棒糖,她极其不愿意的情感让她挣扎着边嘴角颤抖边将自己的手伸出去,却猛然听到天边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叫她季夏初。
季夏初立刻回头,全班同学就看到季夏初咚的站起来迅猛回头,然后一道咔嚓的声音,脖颈传来的疼痛让季夏初清醒了不少。
生物老师面色尴尬:倒也大可不必反应这么激烈,知道的知道她叫她回答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索季夏初的命来了。
如果可以交换,季夏初愿减寿十秒,让时光倒流到她站起来之前。
现在她满脸涨红,转动着身体歪着头在一阵窸窸窣窣地憋笑中眼噙泪花看向黑板,放眼一看,那些汉字都很优美,露出的空她一个也不会。
生理与心理的疼痛让她当即红了眼眶,可季夏初六岁之后就不哭了,因而只是瘪瘪嘴鼻尖耸动,声音软软糯糯听起来委屈极了:“我不…”
“填氨基酸。”少年清清冷冷道,视线撞上生物老师,竟带着些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