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盛烯耐性极好,食指继续刚才的敲桌子的动作,就那么干坐着目不斜视的望着她,等她回答。
最后还是南宫千沫败下阵来,低下头动了动唇瓣,慢吞吞的的回答,“魅术。”
随后才继续说道:“通过眼神对视控制对方大脑。”
闻言,夜盛烯敲打着桌子的食指停顿了一秒,想起她昨晚那妩媚动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妖精,如同宝石一般沉稳的目光染上一丝阴暗,带着几分吃味的问道:“你是不是对别的男人也用过这个。”
夜盛烯问完眼睛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面部表情,明显看到她脸色变了变。
她的细微的变化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虽然知道这是一定的不能怪她,但是一想到她也那样对别的男人绽放光彩无论是为什么,心底还是腾升起一股怒气,有点闷闷的。
夜盛烯自顾思神,所以没有注意到眼前南宫千沫的异常。
南宫千沫只觉得心被人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手脚慢慢泛凉,一颗心犹如坠入谷底,过去那最痛不欲生的噩梦因为这句话悄然觉醒。
那些不堪的一切宛若播放的电影画面,一幕一幕缓慢而清晰,残忍而锐利像锯子一样在她的心上来来回回的扯拉,凌迟着她。
那些被压制在内心深处的惶恐似拼命要逃窜出来,都想占据她的思想,周围似乎更冷了。
原来不去想并不代表遗忘也不代表不存在。
原来只需要一句话她便会想起。
原来无论多少年过去了,她内心的恐惧依旧不减。
那是怎样一种绝望,怎样的无助,大概无人能懂吧!
你体会过那种世界瞬间黑暗的感觉?
你体会过那种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被作为放弃选项时的感觉?
你体会过那种明知不该期待却还是控制不住希翼然后破碎的感觉?
如果你有过,你便会明白那绝望。
如果你有过,你便能明白那无助。
曾经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可以坦然地接受灾星这样被人所厌的定义,可以无视所有人背对着她给予的同情,可以担负起与生俱来就背负沉甸甸的人命,可以坚强到无坚不摧可以坚强到饰演一个最完美的傀儡。
直到教练将她压在身下,淫笑出声她才明白原来她也会害怕。
直到教练说出你不要把她当成我的女儿,她南宫千沫和常人无异的那瞬间她才明白原来最深最深的绝望是被作为放弃选项的时候。
直到母亲用恨意的语气打了她一巴掌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家是她此生无法到达的彼岸是她做过最奢侈最天真的美梦。
那一天周围是黑的,怎样的黑呢,伸手不见五指。
然后她的幻想在黑暗中轰然碎裂,无人问津,她一夕成长。
然后在那个未曾懂过男女之间欢爱的她心底沾染上了冷漠外的第二种情绪恐惧。
想着想着南宫千沫觉得下体肩膀都在隐隐作痛,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异常难受,感觉自己是这世界上最肮脏的女人。
与她而言教练是她生命中强奸未遂的强奸犯,而夜盛烯却是她生命中合法的强奸犯。
原来真的不是接受了,在她的心底夜盛烯残暴的夺走她第一次一直都是她心底的无法释怀。
猛然抬头,眼里带着怒意如同最凌厉的刀子直直射向眼前的男人。
射向那个不顾自己意愿强行而霸道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射向那个加深自己恐惧的男人。
这是一种伪装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眼底发酵着各种情绪,恐惧,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