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千沫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之后的事了。
掀开眼皮入目的是璀璨夺目的水晶琉璃吊灯。
环顾四周,虽然刚醒来视线还很模糊,但屋里的所有摆设异常熟悉,伸手就要揉一揉惺忪的眼睛,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背竟然插着一根吊针,顺着输液管看上去果然看见了一个输液袋,里面还有一半。
南宫千沫手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周围的摆设熟悉了。
因为这可不就是卧室,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云水湾了,还打着点滴?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打开,南宫千沫听到声响歪着头看了过去。
夜盛烯手上拿着一杯牛奶,穿着一件喜庆大红色长袖纯棉V领打底衫,暗色系的长裤,脚下是一双棉拖鞋。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框的眼镜使那双魅惑人心带电的桃花眼越发神秘,越发的令人恐慌,让人不由联想到衣冠禽兽这样的词汇。
尤其是此刻更甚,男人薄唇微抿,视线定格在床上的人儿身上,镜片背后黑白比例恰好的瞳孔蕴藏着仿佛大海最深处的情欲色彩。
男人在门口伫立了约莫一分钟才微微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端着牛奶,步态优雅的朝双人床走去。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面前一站,一下子便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南宫千沫咬了咬干干没有一点水分的唇瓣,正寻思着如何开口问夜盛烯她怎么在这里的时候。
头顶男人的声音就砸落下来,“好点了?你发烧了。”
依旧是往常不咸不淡的语调,依旧是往常浑厚带着丝丝蛊惑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南宫千沫总觉得现在的夜盛烯是不开心的。
“原来我是发烧了,麻烦你了夜盛烯。”南宫千沫极力压下心底的不自在,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的回答道。
闻言,夜盛烯端着牛奶的手倏尔握紧,牛奶是刚刚加热好的,温度还很灼人。
他就这样握着像是个没知觉的人一样,感觉不到烫,感觉不到热。
“南宫千沫。”男人薄唇翕动了一下喊了她的名字。
“啊,干嘛。”南宫千沫迷惑的抬头望向他。
夜盛烯垂眸,放下牛奶挑起她的下巴。
“我们结婚了,我们是夫妻,妻子生病了,丈夫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一点儿也不~麻烦,你明白?”
“我知道了,夜盛烯。”南宫千沫看着他回答道,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意乱的感觉。
“真的?”夜盛烯带着一抹不相信问道。
南宫千沫下意识就要点头,才想起自己下巴被他挑着,所以只好眨了眨眼睛,“嗯嗯。”了一声
话落,男人脸色稍霁,唇角弧度似有若无的拉长,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又变回一脸严肃,盯着她白的不正常的脸蛋开口道:“南宫千沫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使用魅术。”
南宫千沫目光划过一抹呆滞,许久才问道:“你知道了?。”
“嗯,答应我,不许再用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或者是有什么任务需要用此术不可,那你就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但是我不想看见你再用了。”
夜盛烯一字一句有点像承诺的说道,随即又补充到:“你知道的,想让你乖乖听话我有的是办法,可我不喜欢。”
“我尽量。”南宫千沫犹豫了一下做出了最大的退步。
是的,只能尽量。
“我不要尽量,南宫千沫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好结束掉你的杀手身份,我想母亲应该会同意的,你说,是吧。”
“夜盛烯,你又威胁我。”南宫千沫愤愤的说道。
“这都是你逼的,你说,你答不答应。”夜盛烯俯身逼近南宫千沫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说我有不答应的选择吗?”南宫千沫别开头语气里带着讽刺的反问。
“没有。”夜盛烯一口否决。
哼,她就知道。
“笨女人,我们算是达成共识了,如果你让我知道你使用,你就死定了。”夜盛烯在说“你就死定了”这几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那浓浓的威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