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宫千沫顺着他话问下去。
“我在想如果我还能活着看见你，我一定要对你说一句话。”夜盛烯的声音慢慢的变得有气无力，其实他快要支撑不住了，现在只是靠着大脑里最后的意识在强撑着。
“什么话?”
“不是所有为你连命都不要的人都会因你没命的。”
夜盛烯说的并不是很大声，甚至还有点弱，可是南宫千沫还是特别清晰的听见，一字不漏。
这一刻南宫千沫再也不忍住，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掉落，落进了脚下那黑不见底的深渊。
“可现在你还是要因我没命了。”南宫千沫像个无助的孩子发出撕心的呐喊。
夜盛烯心蓦然一停，漏了一拍，抓住嶙峋山石的五指更加用力，用力到五指发白，中弹的臂膀流出深红的血。
“笨女人，没有。”
“什么？”南宫千沫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吸着气声音里带着不是很真实的哭腔问道。
“我没有因你没命。”夜盛烯一字一句，很费力的说道。
“你看我刚才不是没事，还能活着跳下来救你，爸和姐的死只是一个意外....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碰巧遇上了而已...。”
“他们如果活着，也不会责怪你的，他们都是爱你的，肯定希望你能不背负任何东西好好...活着。”夜盛烯断断续续的说着。
南宫千沫眼泪掉的更凶了，她有四年没流过一滴泪了，可是这一刻莫名的好想哭，很想问他。
真的是这样?
真的像他说的这样?
那不是她的错，她不是灾星。
那都是一个意外，她只是碰巧遇上了。
只是碰巧。
碰巧。
多好的词。
南宫千沫有很多话想问他，但最后问出口的却是。
“夜盛烯，那你为什么要我连命都不要了?”
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
在a市他一次次救她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只是那时候她想问的是。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话落，万籁俱寂，空气中只剩下凛冽的寒风。
南宫千沫等了很久也没再听到声音，不禁有些失落，就在她以为夜盛烯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的声音却夹杂着风声飘落，他说：
“南宫千沫，我爱你。”
轰隆！
南宫千沫觉得她的大脑一瞬间炸开了。
她听到什么了。
唇瓣哆嗦的更厉害了，她的本能反应竟然是逃避。
或许，不懂爱的人都害怕遇到爱。
意料之中，没听到她回答夜盛烯并没有多大的失落，只是桃花眼暗了下。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她应该是转身走掉了。
现在还不错，还能握着她的手，感受她特有冰凉的温度。
没回答总好过拒绝，对吧！
夜盛烯苍白一笑，睁着眼看着自己抓着山石的手，因为无力一根一根翘起。
“南宫千沫，我们一起去死吧！”
随着夜盛烯这句话落下，两道身影坠入黑不见底的深渊。
在坠下的时候，夜盛烯抱住了南宫千沫，翻了个身，让自己在下面，南宫千沫在上面。
翻身的那瞬间，夜盛烯脑里浮现出一句话。
你若爱我，我们就白头偕老；你若不爱我，我就护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