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盛烯掌心失了那股凉凉的温度,骤然握紧,目光冷冽宛若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子,直直射向姚军辉。
姚军辉死死抓着南宫千沫,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西裤下两条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怕的,颤抖着。
“夜盛烯,这都是你逼我的,求你了,帮帮姚氏吧。”姚军辉苦苦哀求,“如果你不肯,我只能和她一起葬身在无情的马路上。”
“呵。”夜盛烯忽然笑了,笑的极为妖孽,可南宫千沫却知道他生气了。
“你...你笑什么?”姚军辉像是惊弓之鸟,抓着南宫千沫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带着她又往车来车往的马路靠近一分。
南宫千沫试图着挣脱,不过人在绝境中那种隐藏的潜能真的不容小觑。
姚军辉虽然怕,可是却依旧让南宫千沫挣脱开来的机会都没有。
“你知道吗?”夜盛烯唇边笑意加深,浑身上下环绕着邪气,整个人宛若从地狱走来的暗夜修罗,浑厚的嗓音此刻夹杂着浅浅的笑意,可却让人觉得涔得慌。
“如果你有胆将她推向马路,你的妻儿将会深切体会到什么就做生-不-如-死。”
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里染上几抹嗜血,一步一步走近他。
“你死了之后呢,姚氏就会宣布破产,你所有的私人财产都会被查封,你的妻子和你的儿子就会露宿街头...。”夜盛烯语气缓慢,吐字清晰,看着姚军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笑的更加邪魅,“大年夜里,露宿街头应该会很可怜吧,这车子无情,要是不小心出点什么事情应该也是常有的事,姚夫人也不过才刚四十几岁,还有大半的人生没过完,这孩子没了爸爸又没了妈妈估计更可怜了吧,要是去了孤儿院,呵,日子会很凄凉吧......。”
“不,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姚军辉听着那犹如恶魔般的声音,脑里浮现出他所说的那副画面,心里的防线尽数被瓦解,面色崩溃。
猛的将南宫千沫推到一边去,人缩到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南宫千沫瞳孔猛然睁大,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人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南宫千沫还没缓过神来,便感觉自己被抱的很紧,耳边响起男人轻颤的声音,“笨女人,笨女人......。”
忽然,感到肩上一凉,似有一滴液体滴落,滑过她的寸寸肌肤,轻盈却又沉重。
南宫千沫眼里尽是震惊,心口一滞。
原来他并没有如她所看到的那么临危不乱。
原来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在乎自己。
南宫千沫用力的回抱过去,想让他感到自己的存在。
“夜盛烯,我没事了,我没事了......。”像安慰小孩子一样,一遍又一遍重复,不厌其烦。
“笨女人,你怕?”夜盛烯忽然开口,“你会离开我?”
“不会。”南宫千沫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夜盛烯,我永远都不会害怕你的,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也不会离开你,因为我知道你都是因为我。”
其实她知道,他夜盛烯一直都是一个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男子,在他的骨子里也是冷血无情的。
可是因为她,这个男子在她面前敛去所有的傲气,甚至掩盖住他身上的那股戾气。
她只是不太懂爱,并不是没有心。
她想如果这辈子她会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是他——夜盛烯。
直到后来,南宫千沫才明白其实这时候的她对夜盛烯已经动心了。
从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子为她落下泪的时候,那滴泪不仅落在她的肩上,还落进她的心里。
只是明白的太晚,而他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