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千沫模模糊糊间,总感觉有一道抽泣声在耳边断断续续地回响着。
卷而长的睫毛像栖息于花上的蝴蝶偶尔翕动的翅膀。
林敏听到属于女子似有若无的“哼”声,费力歪过脑袋,视线被手臂挡着并不能看到旁边的情况。
黑色眼珠齐齐往眼角挤去。
隐约可见,身边的女子睫毛颤了几下,缓缓刷开。
“南宫小姐......你...没事吧?”林敏面容苍白,两边的脸颊高高的肿起,眼神里满满当当的是关切。
许久才传来身边的人那宛若清泉的声音:“没事。”
话虽是这样说,但林敏还是听出那声音里透着几抹虚弱。
回答完林敏的话,南宫千沫眼底才慢慢恢复清明,环顾四周。
垂下眸,看着悬挂在空中的双腿,这才明白手腕处的疼痛从何而来。
她被吊在房梁了。
面前是龟裂的墙壁,那里开着个小窗。
外面天黑了,无边的夜空像是笼着大舞台散场时的黑帷幕,没有半点星光。
右侧的额头是已经凝固的伤口。
鼻息进出呼吸间尽是铁生锈的味道。
那是血的味道。
失血太多,外加近一天滴水未尽,那张巴掌大的脸几乎没有半点血色,唇瓣发白,再无平时的色彩。
大概是整颗脑袋晕的太厉害,以至于都没有察觉这个工厂除了大门口那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外,安静的可怕。
刺!黑暗中银光乍现,刀子抹过脖子的声音响起。
门口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放倒在地。
两只眼瞪的老大,脖子处汩汩的血流出。
“帮主,这会不会有埋伏?”
男人抬起头,月虽被遮在云层后面,但凭借透射过云层微弱的光线,影影绰绰还是能看见一张银色的面具转过来。
银色的面具在淡淡光下折射出浅浅的莹白的光华。
面具的右上角渲染着一束火焰,仿佛熊熊烈火,赤热而旺盛。
火焰的周身镶着昂贵的小红钻,奢华的让人眼前一亮。
银中一点红,不仅不会让人觉得不搭,反而碰撞出一股神秘,低调的视感。
但最令人注目的是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眼。
漆黑如墨,顾盼生辉。
哪怕是这八字都无法完全形容出那双眼。
让人不禁好奇这面具后是怎样的一番面孔。
男人未发一语,浑身散发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
姿态优雅地抬起夹着匕首的手,虽然戴着黑色手套,但这并不影响这个男人有双很漂亮的手的事实。
伸出另一只同样包裹在黑手套中的手,沾了血的刀刃缓慢地从拇指与食指的指腹划过。
匕首滑动折射出光,照进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面具下的唇角动了下。
下一秒,迈开大长腿,跨过尸体,黑色的皮夹大衣随着动作,猎猎作响。
察觉到有人进来,南宫千沫下意识朝门口望去。
四目相对。
向来波澜不惊的凤眼愣了下。
不过也只是一下,很快就错开了视线。
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那个男人身上瞄。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
真想摘掉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