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丫头。”匆匆而来的乔英明，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休息椅上的沐晴雨，沉重的表情略微收敛，“小浩怎么样了?”
沐晴雨摇摇头，目光看向急诊室，声音沙哑回答：“还没出来。”
“好。”乔英明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倒是见沐晴雨眼眶红肿，明显是哭过，也是，第一次见小浩发病，怎么可能不伤心，估计也很害怕吧。
那双浑浊暗淡却还是难掩精明的双眸划过一抹心疼，安慰道：“雨丫头，别太担心，小浩刚开始也经常发病的，每次都没事，我相信他这次也会一样没事。”
经常发病。
沐晴雨垂下脑袋，细细地品嚼着这几个字。
她今天第一次看乔乙浩发病。
他痛苦不堪，脸色发白的模样深深镌刻在自己脑里，每想一次，心就会一抽一抽的疼，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些年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乔乙浩过着怎样的生活。
怎么能一边痛苦，一边若无其事地拒绝着她。
“乔伯伯我没事。”沐晴雨抬起脑袋，又大又圆的杏眸里有水光在打转，想扯个笑容来宽慰乔英明的，可是此时的她实在是连强颜欢笑的心情都没有，她现在整颗心都系在急诊室里，昏迷不醒的那个人身上。
终于在沐晴雨一眨不眨的注视下，急诊室的灯灭了。
门缓缓开启。
率先出来的是云少天。
一身浅绿色的无菌衣，戴着口罩，大半张脸都被遮住，只露出那双眼睛，浅色的眸，透着独有的自信。
一边拿下口罩一边走出来。
没等乔英明和沐晴雨开口，率先一步开了口，“乔总，沐小姐，乔先生的病情我们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没事了。”
“好，谢谢云医生你了。”乔英明闻言，面上沉重的表情顿时缓了下来，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乔总不用太客气，这是我的职责。”云少天将口罩从脸上拿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面色凝重了几分，“不过，乔总，我还是希望乔先生最好能动手术，他体内细胞的扩散远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快，这也是他这次病发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动手术，他以后是不是病发的频率越来越高。”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沐晴雨，忽然问道。
云少天朝沐晴雨点了下头，然后一边把折叠好的口罩放手术服口袋里，一边说道：“我一开始就说过，药物只能在某种程度上减缓细胞的扩散，是没有办法压制住它的。”说到这里，云少天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下，迟疑了一番才继续道，“如果想要彻底根治，还是要动手术，手术的利弊我上次也跟你们分析过了，我想乔先生选择出院时应该就已经做出决定了，但是如果你们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和我或者李医生说，我们会立马施行治疗的方案，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想清楚，做决定，因为等细胞扩散到一定程度时，乔先生的身体可能就承受不住手术的高强度消耗，要是真的确定不动手术了，药物还是要继续坚持每天服用，虽然没办法压制，但是能减缓速度总是好的。”
他最近也没闲着，一直在努力试验造血干细胞的移植，不断地调整。
他想，不管最后动不动，继续研究着，加深自己，总是没有坏处。
将来有天，他一定可以把这项技术，研究透，让它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