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
血的腥甜充斥着整个口腔。
让夜盛烯更加的不管不顾,好似要和她纠缠到不死不休,眼里波涛汹涌,多种情绪在翻涌,有恨,有哀伤,有悲怆,也有无可奈何。
骨骼分明的手将人推到了桌子上,颀长的身子跟着压上去。
咬着的动作没停,越发凶猛,像野兽,遇到了自己最喜爱的食物,只能不断撕咬。
黑色的女士被西装剥落在地。
滴答。
鲜红的血滴落在桌面上。
忽而,男人起身,扔下她,大步流星离开。
南宫千沫的第一反应是去拉他,只是想抬手,才发现她的手柔弱无力。
手腕很白,所以显得那淤青格外的醒目。
一切停止下来,疼痛也随之席卷而来,很想把让自己痛的肉挖掉。
南宫千沫就那么趟了一会儿,觉得身体有点力气了,才手撑着桌面下了桌子。
手摸了下脖颈,拿下,素白的手心一滩血红。
淡漠的脸上,依旧平静,唯有时不时的的蹙眉,在昭示着她并非是不疼,只是能忍。
南宫千沫不知道夜盛烯去了哪里,但他既然已经恨上她了,就不会再赶她走,没了这层担忧,她也不再急着找他,她现在要做的是清洗身上的血。
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步伐有些缓慢地走出书房。
南宫千沫没有去一楼,而是继续往上,去了三楼。
她想过去卧室,但转念一想,以夜盛烯现在这么恨她的程度,要是她再踏入他的私人领域,他一定会生气的,她已经惹怒过他,不想再惹怒他。
三楼的格局没变,南宫千沫直接去了刚结婚那会住的那间房。
不知道是不是还空着。
推开门,一股久无人住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来这里没人住。
南宫千沫彻底放下心,开了灯,房间里陈设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床,沙发,衣柜,梳妆台,位置都没挪动过,没有灰尘,想来每天都有人打扫。
南宫千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环顾了一圈,将手上的西装放了沙发上,人往浴室走去。
盥洗台上的镜子很大,镜面干净,照映出张巴掌大的脸,五官生的精致,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每一处都是上帝的厚爱,往下,是白皙的脖颈,本该美的让人看痴,只是染了血,红的妖娆,隐约可见一圈圈整齐的牙齿印,牙齿印的地方还在冒着小血珠。
南宫千沫抬手从毛巾架上拿下毛巾,水是自动感应的,将折叠的四四方方的毛巾放下去,等湿透了,才往脖子上擦,一池清澈见底的水,慢慢变了色,没了血的遮掩,咬的地方便彻底暴露在镜子里,光滑无暇的脖子坑坑洼洼的,可见咬时,多用力,又是怀着什么心态。
将毛巾拧干,放回架上。
不知道是头顶的水晶琉璃灯所折射出来的光,太温柔太缱绻,还是刚刚经历的事太耗费力气,南宫千沫觉得有些疲惫,身心俱乏。
等躺在床上,大脑却突然清明了,脑里快速闪过了这两天的事,一股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夜盛烯恨她。
经过刚才只会更厌恶她。
她了解他,他要是不待见一个人,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理睬,厌恶只会只增不减。
她为了能留下,让他厌恶上她了。
在他开口说,她可以走,他不需要她弥补的时候。
她是慌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留下,而他让她走的表情又那么决绝,所以她就脱口而出的回答了“会”。
她了解他,知道那样的回答之后,他会更恨自己。
那时候她想的是,如果他们的关系已经只有恨才能维持,那她愿意让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