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南宫千沫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车里的气氛太安静了,便找了个话题打破这份安静。
“我们……”特助第一反应就是接话,毕竟他觉得他家玉树临风的老板,是不会接话的,只是才刚开口说了两个字,身后就响起道浑厚的声音,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去对面银行办点事。”
经这么一提,南宫千沫才想起公司最近出问题了,本来昨晚她找他就是要说这件事,只不过后面光顾着他突然的反常,就给忘了。
南宫千沫这般想着,脑袋就转向他,此时他正轻垂着头颅,墨发下的黑眸深邃似海,专心致志地看着笔记本。
南宫千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好会儿,才出声打破这份认真,“夜盛烯,公司还好吗?”
清凌的声音钻进耳膜,细嗅,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玫瑰花香。
其实,如果南宫千沫不光顾着看他,就会发现笔记本上的页面从她上车之后就没换过。
南宫千沫见他没回答,压下心底腾升起的小小失落感,接着她刚才的话,“要是需要资金,银行这边可以调出给你。”
“不用。”夜盛烯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脸也顺着这句话,转了过来,黑眸落向她的口罩,眉轻轻地拧了下,“公司现在不缺资金。”
在听到他说“不用”的时候,南宫千沫的心情,瞬间被乌云笼罩上,有股苦涩在心头蔓延开来,这会儿听到他后面这句类似解释的话,心情瞬间多云转晴,藏在口罩后的红唇,弯出抹温柔的弧度。
“哦。”回答完,觉得她回答的太简练了,难得他们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话,她贪心的不想就此打住,又补了句,“那要是需要,就和我说。”只要他需要,只要她有,她都会倾其所有。
夜盛烯听到这句话,眸子微微浮动着,暗暗沉沉,情绪不明,嗓音浑厚,“好。”
南宫千沫眉眼弯了弯。
夜盛烯盯着她看,忍住摘掉她口罩的冲动。
“脸会痒?”他记得长红点的地方会痒。
南宫千沫懵了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刚要回答,他的手指覆上她的额头,话就直接卡在喉咙里了。
这还是这十几天来,他第一次关心她。
“嗯?”许是见她久久不回答,夜盛烯不解地看向她,大拇指的指腹,细细摩擦过,她额头上的红点。
南宫千沫只觉得被他擦过的地方,仿佛被点了把火,灼热的烫肤,慌忙低下头,语速飞快地回答他的问题:“现在不会。”耳根爬上抹绯色。
夜盛烯看着那抹绯红,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缓缓收回手“嗯”了声,然后揉了揉高挺的鼻梁。
南宫千沫低头,缓了一会儿,脸上的热度才减退,转了转眼珠子,偷偷朝旁边瞄去。
这一看,才发现夜盛烯竟然睡着了,夕阳还残留着余晖,车窗没关,打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乖巧地阖着,在眼睑投下片影,能看到下面的清灰。
就这么片刻功夫,是很困吧。
腿上的笔记本都没关。
南宫千沫眼里划过抹心疼,小心翼翼地拿起他腿上的笔记本,看了眼页面,选了睡眠,笔记本变成黑屏,合上放到空余的车座上。
刚放好,突然肩上一沈。
南宫千沫侧过脸,口罩擦过松软的墨发,男士洗发水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像沾染了车窗外的阳光,很好闻,干净的味道。
南宫千沫怕弄醒他,背脊挺的直直的,然后一动也不动,在第N次看他的时候,看了眼前面的主驾驶,特助正专心开车,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又黑又密的眉毛,见他没任何不适,胆子大了点,顺着往下,摸了他的鼻子,脸,正要摸薄唇的时候,眼角余光对上了车镜。
不知道什么时候,特助透过车镜朝后面看来。
做亏心事被抓包了。
南宫千沫小脸一红,躁的厉害,特助还是挺绅士的,递给他一个我什么都没看见的眼神,然后合上了车镜。
南宫千沫见状,脸红的更厉害了,不敢再占肩上人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