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于嫣然叫了声,旋即,目光如刀子般射向南宫千沫,一字一字吐着她的名字,“南宫千沫。”澄明的双瞳里冒着滔天的怒意。
南宫千沫脸上还残留着憋气的红润,无视掉于嫣然的怒气腾腾的目光,声音清凌,“他必须戒毒。”说着人弯腰,去碰躺地昏迷过去的夜盛烯。
“这毒戒不了。”于嫣然看着她吃力将人扶起,没有去帮忙,低头看着手上的那一小袋白色粉末,声音不再那么尖锐,“盛哥染上的是新型的毒品,它比普通的毒品要强上五六倍,还没有流入市场,根本没有任何药可以压制,只能不断地吸食。”如果不吸食,就会像今晚这样,如坠冰窖,如置火炉,万蚁噬骨,生不如死。
她舍不得看他那样。
所以在他谋划着一把火毁掉的时候,和艾草一起偷走了一整箱。
她会供给他一辈子的。
他知道后生过气,要拿走烧了,但她不肯,最后留了下来。
每一次都像今晚这样,最开始的时候他都是排斥吸食,可到最后,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之后,理智差地湮灭,又被迫吸食。
她知道他不想,所以总是拼命地抽烟,一包一包的抽,可食不知味,根本无济于事。
他回来这里之后,她能感觉的出,他更加排斥,可他却没有再拒绝,每次瘾上来,就会直接吸食。
她知道为什么。
于嫣然抬起脸,目光落向南宫千沫。
因为她啊。
因为不想被她发现。
剪水双瞳,颜色越来越深。
如果她也吸食,那么盛哥是不是会快乐一点?
南宫千沫好不容易将夜盛烯放到床上,一转身,于嫣然竟然无声无息站在她后面,险些撞上。
“南宫千沫,你也吸食吧。”于嫣然将粉末递给她,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声音轻柔:“我会供给你一辈子的。”
南宫千沫皱眉,没有接,“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吸多了会死吗?我不会吸的,夜盛烯也不会再吸。”
“你不是说你爱他,难道你就忍心看他这么痛苦?你知不知道每次瘾上来,如果盛哥不吸食,他就会像今晚这样,他会伤害自己,会死的。”
“你就吸食吧,只有这样盛哥才不会这么痛苦,好不好?”于嫣然声音很轻柔,一字一句都说进南宫千沫的心里。
南宫千沫回头,看向床上一身伤痕的夜盛烯,脑里浮现他拼命撞墙的样子,本来坚定的心似乎开始动摇。
“如果不是你,盛哥也不会这样的。当时他从海边爬出来,倒在我脚边时,我把他带回去,可你知道吗?当医生把他衣服褪下时,他一身伤痕,整个后背都血肉模糊,根本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肉,他呼吸很薄弱,医生说要动手术,可那里设备太落后了,没有麻醉剂,后来父亲就把新品的药用在他身上,我阻止,可是父亲说,如果不这样他不会救他,他确实是因为我染上的毒,可后来全是因为你。”于嫣然说到这里,眼里划过一抹狠意,“他抵制过的,父亲对他施刑,他都不肯再吸一口,后来父亲给他看了一份报纸后,他很痛苦,只有毒品才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快乐,你应该也知道报纸的内容是什么,他这样,你也有责任,现在你还忍心看他这么痛苦?”
还忍心?
南宫千沫垂下眸,看着面前的粉末,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