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千沫放下脚,从后座上起来,走到前面,然后轻拍了下他紧握着车把的手,“松开一下。”
“干嘛?”夜盛烯嘴上虽问着话,但手已经从车把上放下来。
南宫千沫清了清嗓子,下一秒,直接将手中的鲫鱼,挂在了车把上,紧接着人往后跳开,手掩在身后。
“夜盛烯,你有没有觉得这样放,很不错?”她真是太聪明了。
鲫鱼大抵是认出来了夜盛烯,挂上去之后,完全没了被南宫千沫提着时,那要死不活的样子,鱼身开始左右摇摆,腮盖张张合合的。
夜盛烯:“……。”
薄唇轻启,刚要说“拿走”,就见南宫千沫朝他作揖,“拜托了。”微微拉长了尾音,听起来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面上表情缓和了下来,目光落回这条蠢鱼上,看到它在半空活跃到不行的样子,缓和的表情又绷了起来。
南宫千沫适时的下剂猛药:“它刚刚嘴巴,一直朝我的小指张。”
“上车,回家。”
“哦,好。”南宫千沫乖巧的坐了回去,双腿晃荡着。
天边的晚霞渐渐消散。
虽没了太阳,但六七点的夏季,天空还是很亮。
车的速度不快,徐徐清风从前面吹来,抚过脸颊,忽然,车子颠簸了下,南宫千沫脑袋往前磕去,撞在了男人挺直如松的背上。
“坐好。”夜盛烯没回头,不冷不热地扔了两个字过来。
还不是你开的不稳。
南宫千沫在心里腹诽着,不过口上答的是:“知道了。”
…………
回到木屋,天空已变成灰白,夜幕快要来临。
南宫千沫说到做到,一下车就提起那条鲫鱼,去了厨房。
夜盛烯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勾了勾,面上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将车篮里的东西,一袋一袋拿起来,单手提着进屋。
“这些要放哪里?”夜盛烯踏进厨房,提了提手上拎着的大大小小的袋子。
南宫千沫娴熟地处理着鱼,“辅料放后面的橱柜里,买的药放医药箱里,剩下的都放台上就行了。”
夜盛烯照做,放完厨房的,提着剩下的一个袋子去了房间,刚放好,木屋的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是一个中年男人,肤色黝黑,衣着简朴,冲夜盛烯露齿一笑,“先生,你刚刚买的东西,我给您送来了。”
是家具店的老板。
后面跟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是他儿子。
“嗯。”夜盛烯将门敞开,“搬进来吧。”
门口停了辆三轮车。车上是一张化妆桌,还有一组沙发。
化妆桌搬进房间里,沙发放在房间的外面。
“先生,好了,我们先走了。”
“嗯。”夜盛烯关了门,路过厨房时,南宫千沫鱼已经处理完了,砧板上放着一块一块的鱼肉,切的很整齐,每一块的大小所差无几。
此时,她正低垂着脑袋,在洗大白菜,洗完,从橱柜里拿出了个盘子,将砧板上的鱼肉放了进去,接着在水龙头下洗了洗,开始切白菜,刀起刀落,白菜在她的手中变成条。
夜盛烯一时停下了脚步,依在了推拉门上,脑里想起她刚才处理鱼时娴熟的动作,想着想着又想起当初回古堡,她跟莫女士入厨房被油溅了的事。
那时她还没喜欢自己。
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护着莫女士,在商场为莫女士陷入险地。
那时候的他们,很好。
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不去赌在她心里他的位置,选择把成员文件转移,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