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光透过玻璃,落在紧闭的眼上,夜盛烯缓缓睁开眼,手覆着脖子坐起来。
瞳孔的颜色很浅,环顾了下四周,过了一会儿,意识才慢慢恢复,颜色深了起来,深到平常的那般。
大脑里还残留了些片段,隐隐约约的记得,他喝醉了之后,就回到了这里,输了好几次密码,才开的门,然后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他懒的开灯,后面发生什么就断片了。
低下眸,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正沉思着,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南宫千沫走进来,穿着简约宽松的居家服,下一秒,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就撞在一起了。
“你醒了。”南宫千沫声音清凌地道,随后解释着:“你昨晚喝醉了,我听到动静后,下楼看到你坐在楼梯口,就把你扶回卧室。”
“嗯。”夜盛烯拿开腹上的被子,下了床,浅灰色的睡裤下,两条腿修长又笔直,墨色的发经过一晚上的蹂躏,乱乱的,但丝毫不减帅气,没再看南宫千沫,解着睡衣上的扣子,走到衣柜,随意拿了衣裤,就进了浴室。
多天没看到她,乍然看到,心还是不受控制地起了点波澜,所以在浴室里待的有点久,只是夜盛烯没想到,出来她还在。
她听到了浴室开门声,抬起眸,目光直直地落向了自己,面容恬静,手上什么也没有,像是专门在等自己。
果然,下一秒就见她的红唇动了起来。
“夜盛烯,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波澜不惊的眸,冷冷清清的,不知怎么的,左胸膛的位置没来由的空还有一丝丝的……慌。
“如果不重要的话,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要去公司。”
“那就长话短说。”南宫千沫从床上站了起来,对着他的后背道,脚上穿着室内凉拖,脚趾并拢,是冷白色的。
话到了这个份上,显然逃避不了。
“什么事?”夜盛烯收回就要落在门上的手,转过身来,漆黑的眸目不斜视地看着她。
南宫千沫亦看着他,刚刚那股喊住他的勇气,似乎在喊完后就用完了,唇角微抿,沉默不语。
谁也没开口,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就仿佛是紧绷起的琴弦,随时都会断。
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夜盛烯打破了这份沉默,语气不疾不徐:“要是还没想好,就等……。”
不想再等下一次了。
情急下脱口而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想跟你离婚。”
然后,一瞬间安静下来。
夜盛烯眼神怔愣下,人宛如被点了穴道,静立不动,好一会儿,放佛被解开了穴,面色难看地问:“你说什么?”
话说出了口,再重申一遍好像就没那么艰难,那么难以开口,便重新说了一遍,吐字很清晰:“我说,我想跟你离婚。”
这次,夜盛烯听清楚了,听的清清楚楚,不怎么好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一副山雨欲来。
“你、再、说、一、遍。”
南宫千沫又不傻,听着他这咬着重音,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胁,哪里敢真的傻乎乎的再说一遍,红唇紧紧的抿起,眼看他的目光却是很坚决,无声的在表达着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