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害怕,怕他误会,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冷静不起来,也不管隔着距离,他听不听得见,脱口而出的解释:
“夜盛烯,不是我。”
他却只看她那一眼,脸上表情很淡,看不出喜怒,拨开了挡住的人,那瞬间眉眼到底浮出了抹冷厉,抱起地上已经不蜷缩保持着一个动作,气若游丝的于嫣然。
手本能的就要抬起,抓住他,只动了下,就强迫自己止住了,跟在他的身后。
他走的极快,很快就甩出她一大段距离,咬咬牙,小跑跟上,在他安置好于嫣然,打开后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下去。”浑厚的嗓音此刻仿佛裹了极地的冰雪,冷的让人背脊发凉。
手扣着车座,没有动。
他大抵心系于嫣然,没和她僵持,脚踩油门,奢华的车如利箭般“嗖”地飞了出去。
后座没安全带,南宫千沫脑袋直接磕在座椅的头枕上,眉皱了下,抓着头枕坐了起来。
后座的车窗是开着的,风灌的厉害,眼睛眯了眯,眼角被风吹的红红的。
夜盛烯就近选了一家医院。
嗞——
车轮摩擦过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他也没系安全带,打开车门,跑着绕到了副驾驶,飞快地解开束缚着于嫣然,好让她不会歪倒的安全带,又是同方才那样,抱着她,飞奔进了医院。
南宫千沫怕等会找不到他,早在他下车时,就麻利地跟着下车,朝医院大厅,本想让医生先做准备,但男女脚步悬殊大,他抱着于嫣然,还是超过了她。
…………
从咖啡馆出来后,她一直没机会跟他说上话,现在看着于嫣然被推了进去,手术室红灯亮起。
南宫千沫紧绷的神经有所舒缓,思绪活络起来,就要跟他解释,只是唇刚动了,他就面色阴沉地回头,没去控制力道,抓着她,就把她推到了手术室外的墙壁上,怒气腾腾地质问:“南宫千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毫不收敛的戾气。
南宫千沫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肃冷的气息,给震的一时忘记了说话,任由身体的感官作出最原始的反应,鼻子泛起酸。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愤怒下言语,总是不经大脑,伤人至深。
亦或者说这是,藏在内心最深处,最想说的话。
他这副生气的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的表情,怒火的双眸,像极了他们两家人第一次在君豪见面时,他把她带到露台质问她“是不是一切早就计划好”的样子。
多久没看到他这么生气。
就是他历经死亡回到a市,她去找他时,他也没这么生气,更多的只是冷漠。
可他误会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他解释:“夜盛烯,如果我说是她以你的名义把我叫来这里,我也没有推她,你信吗?”
“我想相信。”
想,是想,不是我相信。
只是多了一个字,却是天差地别。
还是不死心,淡漠着张脸,还是要解释:“我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
“那她就有理由了?”辩论她从来就赢不过他,南宫千沫很早之前就清楚地知道。
放弃了解释。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就像是,你说的话,我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我现在只相信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看到的就是她推了她。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
不然怎么样呢?
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