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瘦弱的肩膀。
后退两步,转身冷酷的离开。
南宫千沫背贴着冷冰冰的墙壁,好会儿,纤细的身体顺着墙,滑下去。
有点难过。
他不相信她。
许是不想跟她待在一起,他走后就没回来,再回来,身边多了一个人,穿着绿色无菌衣,戴了医用口罩,眸色浅浅,是云少天。
在看到她时,眸光微闪,似透露着一抹“又是你”的意思,目光沉沉地收回,朝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门开起又关上。
云少天进去,夜盛烯也没逗留,再次转身。
这一次,他没再回来。
哪怕是于嫣然从手术室出来,他也没再露过面。
南宫千沫靠着手术室外的墙壁,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打过招呼,还是国外人情比较冷漠,没有人上前赶她劝她走,任由她一个人待着。
在手术灯第九次亮起时。
她站了一天。
腿麻的没了感觉。
异国他乡,胸口多种情绪翻滚着,她现在就像是站在十字路口,不知东西南北该往哪边走。
抬起巴掌大的脸,淡漠惯了,眼底无波无澜,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多么惶恐又不安。
彳亍离开了手术室。
………
ICU(重症监护室)
男子伫立于透明窗户前,总是颀长挺拔的身形,这一刻,看起来竟有些颓,眉宇紧锁。
“她的情况真的很糟糕,这次的摔倒,比任何时候还要狠,超出了脆弱心脏所能承受的负荷,几倍不止。”身侧,云少天看着里面,不疾不徐吐着机械不掺杂一丝感情的话,见男子神情依旧寡淡,“撑不了太久,如果你想她活,只能换颗心。”
事情还是发展到了最糟糕的局面了?
夜盛烯说不上自己心里什么感觉,吞了口唾沫,他听见自己问:“如果不换,还能撑多久。”
不换?
云少天心微沉了下,镜片后面的眼睛里,似有笑荡漾开来,又似有黑雾浮起。
看着里面,躺在床上,插满管子,戴着呼吸面罩的于嫣然,旁边机器上的心跳曲线,小幅度上升下降,悲拗自他的眼底凝聚。
“不会超过三天。”
“我知道了。”夜盛烯答,然后就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动了动身。
“救她。”还是没忍住,伸手抓住了他,镜片后的眼睛,恨意泄露出来,还有几分恼怒,“不要再护着她了,我知道她的心跟于嫣然是符合的,她到底有什么好,都背叛了你,还值得你这样护她?如果你开不了口,狠不下心,那让我来,你别插手。”
“别动她。”俊逸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完完全全警告的口吻,下颚线紧绷着,如拉到最极致的弓,随时都会断开,可是下一秒,紧锁的眉宇却忽然变得忧伤,“就算要说,也不该是你,或者其他人。”
她的心只能由他来索要,得到亦是。
夜家的人都是狼。
骨子里淌的是疯狂的血液,护短,占有欲极强,一生只会爱一个,爱上了,就会倾尽所有,掏心掏肺的去爱。
“这是我第一次从你眼里看见对她的恨,我不希望有下次。”浮动在眉宇间的忧伤散开,凌厉从潋滟的桃花眼,迸发出来,“再有下次,就离开。”
不过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转身,离开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