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
太子朔欢正在书房写奏章。
有下人进来通报:“云公子求见。”
“来得倒快。”朔欢笑了笑说道,“让他进来吧。”
云澈刚一进屋,朔欢对他指了指旁边的一椅子说道:“你且先坐一会儿。”
有下人已经过来上茶。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朔欢已写好奏章。
“殿下,此行有何收获没有?”云澈问道。
“本就只是日常巡查,并无异常。”朔欢在他对面坐下,拿起茶盏道,“不过,这次本王险些回不来了。”
“怎么说?殿下遇险了?”云澈关心的问道。
“本王无意中闯入一个村庄,遇见一些奇怪的人,那里的人功法诡异,不似普通百姓,本王与他们起了冲突。”朔欢说道。
“是在什么地方?”云澈问。
“就在离峻茂山脚不远处,约两三日路程。”朔欢答道。
“若我猜得没错,那村庄应就是我与邑风兄曾去过的那个村庄,记得当时那里并无人居住,我们就是在那里第一次遇见妖王。”云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村子可是唤作‘白云村’?”
“正是那‘白云村’没错!”朔欢突然想到什么,“你方才说什么?妖王?你们当日是什么情形快与我说说。”
“当日我与兄长进入村庄后,发现整个村庄空无一人,后来发现有户人家虚掩着门,我二人便进去,发现里面同样没人。可是没过多久,妖王便带着大队人马路过,住了进来。当时我与兄长二人只得躲了起来,直到天亮方才离开。”云澈道。
“当日你们就见到妖王了?”朔欢问道。
“那妖王当时似乎伤得极重,我二人本想趁机杀了她,可是后来因为人太多,怕若一次不成,反而打草惊蛇,便放弃了。”云澈道。
“云澈,我怀疑妖山尚有余孽存活于世。”朔欢道。
“你怀疑那个村庄里居住的是——?”云澈问道。
“正是。”朔欢道。
“可是,当日那林康学派人放火烧山,如今峻茂山早已是寸草不生了。”云澈摇摇头道。
“但那日袭击本王的那名女子使的分明是妖法,并非正常的武功。”朔欢说道,“而且当日我受了重伤,昏迷过去,待我醒来时却毫发未伤,更离奇的是我竟躺在了府衙门口。”
“殿下是说,有人救了你?”云澈问道,“还把你送到了府衙?”
“那几日,我意识模糊,不过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除了伤我的那名女子,还有其他人,其中有一名女子的声音,让我印象深刻,那声音似乎十分悦耳。”朔欢说道。
“殿下还记得什么?”云澈追问道。
“后来我又昏了过去,便不太记得了。当时一直以为自己在梦中,只是如今想起,怕当时并非是梦,而是确有其事。”朔欢摇摇头。
“若真的是他们救了殿下,看来他们本意并不想伤你。恐是殿下突然闯入,他们才会动手的。”云澈道。
“但若他们真是妖山余孽,若不清除干净,若他们找机会报复朝廷,到时怕为此已晚。”朔欢不无忧虑的说道。
“我与邑风兄在峻茂山居住那数月,其实我们都觉得妖山并非如外界传闻般可怕,甚至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除了妖王较难相处以外,其他人其实与普通百姓并无差别。如今妖王已死,即便仍有余孽,也是群龙无首,应该不会掀起什么大的风浪。但若我们再赶尽杀绝,逼得他们不得不做困兽之斗,到时怕后果不堪设想。”云澈道。
在峻茂山住的那些日子,云澈深知那些小妖如子青、子兰并非如外界传闻般可怕,只不过世人对妖总有偏见,若人与妖若能相安无事,为何不能共存呢。
“我看云澈你是因为白弦月才会变得心慈手软吧,毕竟她也是从妖山上下来的。”朔欢笑道。
“月儿是医圣白齐孙女,肯定不是什么妖。”云澈有些紧张说道。
“本王又没说她是妖,你紧张什么?”朔欢说道。
“殿下,请小心言辞,这可是关于一个人的性命。”云澈道。
朔欢笑着摇摇头道:“看你这紧张的样子,罢了,算我失言。”
云澈笑了笑,道:“对了,殿下此次去巡查,据我所知,并不会经过那白云村才是,殿下为何会到了那里。”
朔欢饮了一口茶,缓缓道:“其实此番去,主要是想去查一个人。”
“何人?”云澈道。
“白弦月。”朔欢道。
“什么?殿下去查月儿?”云澈惊讶道,“为何?”
“你可还记得,本王上回跟你说过的事吗?”朔欢道。
“殿下是说听到月儿与皇上的对话之事。”云澈恍然大悟道,“殿下还是怀疑月儿是丞相派来的奸细,所以才会去查她的?”
“正是。”朔欢道,“那白齐确实是常给附近的村民治病,且医术高明,对家贫的村民,还常常分文不取。”
“所以,月儿肯定不是奸细。”云澈道。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朔欢道。
“什么?”云澈不解道。
“那白齐家中并不富裕吧,又常这般救济他人,但你看白弦月的衣着气度,实在不像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朔欢道。
“所以殿下还是怀疑他们与丞相有关系?”云澈道,“那殿下查出什么了吗?”
“可惜,我本想再回去探查一番,便被父皇召回了。”朔欢道。
“其实”云澈道,“殿下上次与我说的事,我后来问过月儿了。”云澈道。
“什么?”朔欢一口茶差点呛道,“你就直接问了她?”
云澈点点头。
朔欢恨铁不成钢道:“你知不知道,她若真是奸细,你这么一问,岂非打草惊蛇了。”
云澈笑着摇摇头道:“月儿不是那样的人。”
云澈见他神情,道:“看来她是给了你合理的解释了。”
云澈点点头道:“她说她对皇上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缓兵之计,她已有对策到时会让皇上死心的,她这样做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皇上他——。”
朔欢心神领会道:“你是说她是因父皇所迫,才会那般说辞,可是此事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还有你可曾问过她为何要那凤凰玉佩?”
云澈迟疑了一下。此前白弦月曾说过,这凤凰玉佩是白家祖传之物的事,并不想让他人知晓,这解释起来也的确十分费力。
“许是当时她觉得若提出这般要求,皇上定会拒绝吧,没想到皇上竟然答应了。”云澈道。
“你若信她,本王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本王心中始终有疑,总觉得这位白姑娘来历有些蹊跷,你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朔欢说道,“对了,你今日过来找我何事?”朔欢突然想起来。
“只是听闻殿下回来了,便过来探望一下。”云澈笑道。
“你我认识多少年,本王还不清楚你,你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也别遮遮掩掩了,快说吧。”朔欢笑问道。
“的确有一事要请殿下帮忙。”云澈笑道。
“看吧”朔欢笑着问道。“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