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见她哭得伤心,忍不住轻抚她的后背,柔声说道:“不哭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你就是不信我,你以为我会害你,是不是?”凤倾弦揪住他的衣领问道。
“不是,别闹了,好吗?”云澈轻声安慰道。
凤倾弦突然盯着那个杯子,说道:“你不信我,那我喝给你看。”说完,一把拿过杯子,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凤倾弦又倒了一杯,递给云澈,道:“这下该你了!”
云澈看了看递到跟前的酒杯,无奈轻叹了口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凤倾弦见他终于饮下酒,开始絮絮叨叨、手舞足蹈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好难过,为什么我们现在变成这样,我是妖王就那么不可饶恕吗?你就要这么敬而远之吗?我是妖王,可是在你面前,我还是白弦月,若是可以选,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妖王,我只想和你一起,恣意于山水之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可是,可是我有得选吗?你说?我有得选吗?”
云澈闻言,有些动容,他看着那张已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脸,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你现在为什么总是不理我?”凤倾弦见云澈盯着她不说话,指着他的杯子道:“连我给你的药,你都以为我是要害你,是不是?”
云澈解释道:“不是的。”
“你骗人,你分明就是不相信我。你一定是以为我要给你下毒是不是?”凤倾弦摆摆手,嘻嘻笑道,“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从爷爷那偷来的他珍藏的补药,我担心他舍不得给你用最好的药,所以悄悄的拿了过来。”
云澈看着醉眼朦胧的凤倾弦,心下有些感动。
“这几日我难好过,我真的好难过。”凤倾弦突然哭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你总是离我远远的,好像我是一个可怕的怪物,我这里好痛,好痛,你知不知道?”
云澈忍不住柔声道:“倾弦姑娘。”
“不要叫我什么倾弦姑娘,不要!”凤倾弦恼怒道,“我要你叫我月儿,我是你一个人的月儿,永远都是!”说完便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好了,月儿,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云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不要,我今日要睡在这里!”凤倾弦突然又醒了过来道,“我要和你成亲,我今晚便要与你洞房!”说完便去拉云澈。
云澈受到惊吓,语无伦次道:“月儿,不,妖王,不,倾弦姑娘,不可,你醉了。”
“我没醉,我们早就是夫妻,有何不可?”凤倾弦摇摇晃晃使劲拉着云澈往榻上走去。
云澈脸色发白,心道,这凤倾弦喝醉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醉酒的凤倾弦力气甚大,才不管云澈愿不愿意,把直接把他往榻上拉去,再一甩,直接将云澈甩到榻上去了,自己也顺势整个人趴在云澈身上昏睡了过去。
云澈直冒冷汗,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感觉凤倾弦已睡沉过去,方才轻轻将她挪到边上。
“阿澈”凤倾弦喃喃道。
听到这两个字,云澈如同被电击了一般。
“阿澈”凤倾弦又唤了一声,她紧闭的双目忽然渗落一滴晶莹的泪珠。云澈见她落泪,有些慌神,伸出手,轻轻将她眼角的泪滴拭去。
“我爱你。”凤倾弦喃喃说道。
云澈心下一动,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耳语道:“我也是。”
闻言,凤倾弦似乎得到满足,沉沉睡去。云澈微微一笑,为她拉好被子,搂她入怀,自己也疲惫睡去。
凤倾弦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
这一夜,她睡得舒适又满足。她睁开眼时,看到了身旁躺着的那个人,吓了一跳。
她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是昨夜吗?她到底对云澈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点也想不来了。她拍了拍自己隐隐作痛的头,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昨夜喝得烂醉,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自己已然完全记不清了。
她侧过身子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人,只见他双目紧闭,玉般容颜,熟睡的他,似是做了个好梦,面容略带微微笑意,不似白日那般不近人情,像是回到了过去,她一时看呆了。
“子兰,子兰,妖王去哪了?”
凤倾弦刚到冷月宫,便见子青一边在用力摇着趴在桌上仍不省人事的子兰,一边急切的问道。
“别晃我,好烦啊。”子兰一把推开子青,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这妖王不会是因为那云公子不理她,便想不开,跑哪去了吧。”子青见死活摇不醒子兰,摇头叹息道。
“说什么呢?”凤倾弦微笑道。
“咦,你这是?从哪回来的?”子青诧异的看着她。
凤倾弦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云,目光有些闪躲。
“哦——”子青瞬间反应过来,道,“你昨天跟云公子在一起?”
凤倾弦没有回答。
“太好了,这么说你们二人和好了?”子青兴奋说道。
“昨天我喝醉了。”凤倾弦轻声道。
“那他呢?也喝醉了?”子青问道。
“这个,好似他只饮了一杯。”凤倾弦费劲的想了想。
“嗯,这么说,那云公子是趁人之危了,好个皎皎君子!”子青故作气愤道。
“不是的,是我——”凤倾弦依稀记得昨日的事,觉得脸颊发烫得厉害。
“哦,难不成是姐姐自己主动的?”子青凑上前,故意逗凤倾弦。
“不与你说了。”凤倾弦恼道。
“好,好,我们妖王害羞了,不说便不说,如今佳人在怀,这下云公子总不会再心心念念要回去了吧。”子青道。
“这——”凤倾弦其实也不知道云澈心里是怎么想的。
云澈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被褥依稀还有她特有的幽香。想起昨夜种种,他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晌午时分,云澈一边看着书,一边看似不经意瞄向门口。
可是,直至时辰都过了,还是没有等到那个每日都出现的人。
看来她是恼了,今日便不再派人来请了吧。云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这时他看到门外远远有个人走了过来,正是那子兰。
他慌忙坐下,拿起桌上的书装作在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