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那百济那边.......”泉男产问道:“咱们与百济之间是盟友,如今咱们打算向大唐请和,是否也应该派遣使臣前往百济。”
“如今百济自身难保,即便与他们说,他们也已经深陷在这场浩劫之中无法退出了,除非新罗同意和解,否则,以百济大军连破新罗十几城的势头,新罗会同意百济现在就抽身?莫要忘了,是新罗向大唐求救,不是大唐主动去帮新罗的。”高藏说道。
高藏对于百济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因为百济帮的是泉盖苏文,而不是他高氏王族,当年泉盖苏文诛杀高建武的时候,当中便与百济阴谋联盟,这才使得泉盖苏文这般容易就迅速的掌控了整个高句丽,他自己也开始了接下来的傀儡生活。
而如今百济受难,也是其过分贪心,咎由自取罢了,高句丽自顾不暇,还哪儿有功夫去管百济的死活。
苏定方兵锋一转,直接一路朝南打了过去,现在已经是在百济的境内,也就是说,高句丽现在南方已经暂时安定了下来,不用担心苏定方会与北面的薛仁贵联合直『逼』平壤城了,至于苏定方在百济能内如何肆虐,这都与高句丽无关。
百济拿下了新罗十三城,而苏定方却是在百济的地盘上拿下了二十余城,百济的兵力几乎半数压在了新罗的土地上,这让苏定方有机可乘,一路势如破竹,朝着百济的首府打过去。
百济王义慈半个月前发觉百济国内兵力已然无法阻挡苏定方的大军,连忙将派遣到新罗的军队调遣回来,现如今,百济正举全国之兵力来对抗苏定方,一战胜,则百济仍有回旋的余地,若是一战败,那百济就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亡国。
玄世璟和薛仁贵在大行城也没闲着,除却大唐四万精锐辽东军之外,薛仁贵还联系了北方草原上的契丹人,从契丹调遣了一万骑兵到大行城,为接下来的连场大战做准备。
而一场场的战斗之中缴获的各种辎重,除却补给了军队将士之外,剩下的,玄世璟便让派遣商队全都用马车拉到了草原上,与契丹部进行交易,也正是连场的交易,调遣契丹部的一万骑兵,来到大行城的,皆是契丹部的精锐之众。
大行城唐军营地之中,玄世璟与薛仁贵在营地之中巡查,一边走一边说道。
“玄侯,平壤城那边传来消息,泉盖苏文重病昏『迷』不醒,气数将近,权利重新落到了高藏的手里,但是泉盖苏文的三个儿子仍旧在朝中把控着重权,但是他们不想再打下去了,高藏已经与高句丽的勋贵们商议,要向长安递交降表求和了。”薛仁贵说道。
“倒是有几分高藏的行事作风,这高句丽离了泉盖苏文,一点儿骨气都没有了,不知是该嘲笑他们,还是应该夸赞他们识时务。”玄世璟无奈笑道。
“若是高句丽的降表递交到长安,这仗打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吧。”薛仁贵说道。
“不会,我既然打了要灭了高句丽的心来到辽东,又怎么会让这场战争轻易的就结束了呢?”玄世璟笑道:“这仗打到现在薛将军也看到了,咱们大唐,完全是赚的,赚了钱财,赚了土地,赚了声望。”
“这次高藏派遣去长安的使节是他的儿子任武,就像当年高桓权入长安一样,任武在长安担当的,就是高桓权当年质子的角『色』,朝廷很难不同意高藏的请求而继续动兵啊。”薛仁贵说道。
“自平壤到长安,从高句丽到中原,中间远隔数千里,即便任武到达长安,那也是三两个月之后的事儿了,新罗向大唐求救,那是因为有苏定方将军的帮忙,所以消息传的快,但是高句丽,看看现在的局势吧,你我、刘仁轨将军、苏定方和刘伯英将军,谁会愿意让高句丽的使臣到达长安?”玄世璟说道:“大好的局势摆在眼前,大把的功劳摆在眼前,军中的将领兵丁军功还未得够,谁会甘心停下。”
照玄世璟说的,如今大唐的士兵在高句丽和百济的领土上,完全已经打疯了。
“自任武出平壤,到长安,这当中最多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够吗?”薛仁贵问道。
“即便是任武到了长安,陛下是他说见就能见的?先在鸿胪寺典客属住上一段日子吧。”玄世璟笑道:“陛下什么时候有心情了,才会见他,而这段时间对于咱们来说,足够了。”
如今六月,大唐已然拿下了高句丽的半壁江山,如今也只是南边的苏定方转道去了百济而已,若是全力攻打高句丽,三个月之内不敢说尽数拿下,也能让整个高句丽元气大伤,至少数十年难以恢复。
但这不是玄世璟想要的。
既然兴师动众的到了这里,事情又岂能做的如此不利索,为中原留下后患?
玄世璟到辽东,除却先前攻打大行城拖沓了不少时日之外,此后便是捷报频传,加之大唐水师和苏定方取长口,长安城收到的四百里加急越发的频繁了起来。
大多都是好事,高句丽北有玄世璟和薛仁贵,南有苏定方,攻城掠池如此速度,让朝中不少人眼巴巴的望着功劳眼红。
这样的好事,可惜没有自己一杯羹啊。
事到如今,不少人都在后悔,若是当初玄世璟临走之前,交好于他,将自家子侄后辈送到军中,跟着玄世璟吃肉喝汤,也比现在干巴巴的望着要好的多。
想到这里,不少人都开始羡慕房玄龄了,还是这老狐狸看的远啊,当年的玄世璟没有发迹,就赞同自己的儿子从东宫出来,到玄世璟身边儿去,如今可是赚大发了,当初的玄世璟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可是他有陛下的恩宠,陛下的偏心啊......
玄世璟一封密信,飞鸽传书传到长安,着人将信件送到卢国公府上。
信中告诉了程咬金高藏派遣他儿子来长安请和的事,让他想办法拖住任武,给辽东军和苏定方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