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摇摇头,说道:“数量超乎你的想象,而且,书院早晚要走这一步,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书院容纳不了这么多学生,通过秋后的考试来选拔学生,肯定会有被刷下去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入学,入学通知上写的清清楚楚,所以才说有人欢喜有人愁。
“若是没能被选入学院,那些孩子应该会很伤心吧。”秦冰月叹息道。
“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玄世璟说道:“即便庄子上建了书院,但是书院规模有限,收个两三百的学生,已经是到头了,这十里八乡人这么多,咱们是有心无力啊。”
“夫君说的也是啊,毕竟书院就这么一个,周围附近庄子上的孩子这么多,总不能方方面面全都顾忌到了,总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庄户们都想让自家孩子上学,可是书院能力有限,考试选拔,也是正常。”秦冰月叹息道。
自从秦冰月坐了母亲之后,心地就越发的柔软了起来,尤其是关于孩子这一方面,以前这些事情秦冰月从来不会开口问,更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感叹。
到底是做了娘的人,『性』情都变了一番模样,不似以前,对待不相干的人,是死是活,都丝毫不关心。
不管如何,书院秋后的考试该考还是要考,能不能入学,就看那些孩子自己了,离着考试还有半个月呢,这半个月,能够决定很多事情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二陛下的嘉奖令下来了,招生当天李二陛下在庄子上的书院转悠了许久,也与来报名的人在外头聊了聊天,看了官府给他们开具的户籍证明。
当时李二陛下心里就对东山县周围的这些官吏十分满意,也提醒德义,回宫之后记得提醒他这回事,为的就是要嘉奖、表彰这些官员。
加之在书院里与玄世璟聊了几句关于大唐吏治的事情,李二陛下更是觉得,这样的官吏弥足珍贵,一定要好好嘉奖表彰。
后来李二陛下回到皇宫里后,德义也提醒了李二陛下有这么一回事,于是李二陛下就诏三省拟定嘉奖令,让内务府准备些东西,将内务府准备的赏赐派人送到了那些官吏所在的衙门之中。
这些东西在那些官员眼中或许还不如李二陛下的那一张嘉奖令来的值钱,那不仅仅是一张纸,而是天子对他们的肯定,这一张纸摆在家里也好,传出去也好,那都是莫大的荣誉,莫大的名声。
明德书院的一次招生,造就了一批声名显赫但是位子却不高低层官吏,在他们的仕途之中有了这样一笔光辉,往后的仕途肯定是更加平坦了。
皇帝都喜欢能臣,喜欢良臣,能为百姓办事儿解忧,能为朝廷办事儿,能为君王办事儿的,那就是能臣,就是良臣。
而这一次的嘉奖令一下,整个长安周围都被李二陛下这次的嘉奖令给刺激到了,当官的除却要钱之外最想要的是什么,还有名声啊,还有什么能比陛下亲自颁发嘉奖令这等事情更能赚足名声的了,而且这名声可是赚大了,东西是宫里的人给送过来的,但是送过来的还以一句话,那就是让这些官员三日之后收拾好,去长安城,进皇宫领嘉奖令,皇帝陛下亲自为他们颁发嘉奖令。
这一待遇,让多少人眼红。
李二陛下这样做,也有他的深意,很显然,李二陛下的目的也达到了,刺激了大唐的官员,只要踏实肯干,名声肯定是有的,朝廷的嘉奖也肯定是有的。
李二陛下并不是开了一个皇帝亲自嘉奖官府书吏的先河,早在以前就有过这种例子,只是这种例子,无疑都发生在对朝廷对百姓有大功劳的官吏身上。
东山县周围的这些官府书吏,只是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为百姓做了一回实事而已,这就让人很心动了。
因此,李二陛下嘉奖令一下,整个长安周围的吏治风气,瞬间就不一样了........
玄世璟在家里闲散了半个月,书院那边放假了,龙首原上没出什么『毛』病又用不着他,只需要偶尔去趟长安,去一趟东宫到太子那里报道一回就好,顺便跟李承乾说说书院的事儿。
这回让李承乾可是白白捡了这么个便宜,李承乾知道书院的事儿也很是高兴,好歹是太子,书院的重要『性』若是看不出来,他这个太子也就太不合格了。
一眨眼半个月就过去了,原先明德书院的那些孩子,留在书院继续深造的,依旧到书院上课,而已经分到工学院的学生,也是收拾好了行囊,离家前往长安去了,往后他们就要在长安城工学院住宿了,在那里踏踏实实的学一门手艺,将来从工学院出来之后,也好养家糊口。
李孝恭已经住在了兵学院之中,一开学,兵学院的十几个学生到学院里报道,裴行俭也来了,作为李孝恭的助教,他的任务要比李孝恭艰巨的多,书院学生的课程安排,作息安排,训练安排都要由裴行俭来拟定。
裴行俭毕竟是跟着苏定方学过兵法的,也在苏定方身边儿待了不少时候了,熟悉兵法军阵,也上过战场,由他来做助教帮助李孝恭管理学生再好不过。
至于医学院那边,孙思邈带这几个学生可比他从头带徒弟要省事多了,至少这些学生都是受过教育的,都读过书,认得字,既然认得字,再读医术就简单多了。
跟着孙思邈学医,背诵中衣方子是一回事,认识『药』材和知道『药』材的功能又是另外一回事,讲究的是知行合一,因此,孙思邈想要带出一帮合格的医者,任重而道远。
或许在学院之中,要砸钱最多的,就是医学院了,孙思邈不是没钱,只是他的钱都已经散出去了,给穷人看病,付不起钱的他还送『药』,把自己曾经赚到的诊金和李二陛下之前的赏赐都花费出去了,若说穷,那是真穷的身上掉不下几个铜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