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从长孙皇后的宫殿之中出来,面对李二陛下如此说辞,李承乾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从放在在自己母后宫中所见到的父皇来看,父皇对于自己,生气是肯定生气了,都那般告诫自己了。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告诫自己了,就说明自己还有改过的机会。
因此,李承乾松了一口气。
先前所做作为,确实是一时之间被心里的影子给蒙蔽了,是一时糊涂,没有想开,事情被一层一层揭开的时候,李承乾心里的害怕无以言表,也无从诉说,只能自己在心里头憋着,那种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那种感受,李承乾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这大唐的江山,迟早都是由自己来接手,自己这又是何必?做些画蛇添足的事,到最后自己种下的因果,无论多苦,还是要自己吞下去。
另外一件让李承乾有些在意的是,自家父皇去了东山县庄子上,是去见玄世璟了吗?
为何此事一处,父皇就出了皇宫,出宫之后,别的地方不去,就偏偏去了东山县?
李二陛下去东山县庄子上,包括去玄家,按照李二陛下自己的说法就是,一是去给晋阳撑腰的,让人都看看,皇帝是多么疼宠晋阳公主这个闺女,即便是闺女出嫁了,他这个做父皇的心里可还一直惦记着,疼爱着呢,另外就是去书院转转,散散心而已,至于与玄世璟见面说那些话,也不过是顺带而已。
太子所作所为,触怒皇帝,若是皇帝真想处置了太子,那何须如此藏着掖着?与玄世璟这半个外人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玄世璟是李二陛下指派查处这件案子的人,但是自早上长孙无忌找过玄世璟之后,两人见过面之后,玄世璟很是利索的就收拾东西回庄子上去了,这也是一种态度。
这种态度,李二陛下看明白了,李承乾也看明白了。
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你们自己看着解决去吧。这就是玄世璟的态度。
李承乾被李二陛下警告了一番,反而心里轻松了许多,至于自己父皇说的明日继续的事情,估计也是指像今日这般处理朝政。
既然父皇说继续,那就继续吧,这也没法儿拒绝,看来今日真是要早些休息了,尽量不想那些有的没得了。
面对那些奏折,李承乾批阅起来,也比李二陛下更加耗费心神,奏折之中有大事要决,李二陛下可以召集三省六部的官员,但是李承乾就只有东宫的官员可以用。
说起东宫的官员,李承乾眉『毛』一挑,自己宫中的那位太子詹事可已经有许久未曾理会过东宫之中的事务了。
现如今就自己处理政事来说,也是时候将他召到东宫来了。
将玄世璟召到东宫,与丹『药』的事情无关,就仅仅是辅佐太子治理国事罢了。
李承乾打定主意,回了东宫,在书房之中写下一封信之后,交给侍卫明日一早宫门一开就送到东山县送到晋阳郡公手中,之后才回了自己的寝宫休息。
次日早朝之后,果真,德义再次带着宣政殿的那些奏折来到了东宫,将奏折悉数交给了李承乾。
“德义相公,父皇可说过什么?”李承乾站在德义对面问道。
德义摇了摇头,回应道:“陛下并未特别说什么,只是嘱咐太子,国家大师,不可虚废,处置起来,当小心谨慎,不可莽撞。”
“就只有这些吗?”李承乾问道。
“是,就只有这些。”德义应声道。
李承乾站在原地,默默的咀嚼着自家父皇说的每一句话。
德义见李承乾没了动静,躬身行礼之后便退出了书房,离开了东宫,回宣政殿去了。
李二陛下在宣政殿中也闲散了下来,如今倒出了功夫,也将户部的官员都叫到宣政殿中,商讨大唐货币改革的事情了。
如今国库之中金银储备充足,只要户部定制的方案没有问题,没有漏洞,那么这个计划在转过年去之后,就能立即施行。
李二陛下心里的目标,正在一个一个的逐步实践,李二陛下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不过,一切都紧着来,总不会错的。
玄世璟这次回来,说起来还真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这好不容易从长安回了庄子上,在书院里好好的教教书,陛下也亲自到书院这边来过,告诉他,那间麻烦事儿他不必再『插』手了。这还没高兴一天呢,今儿个上午,却是又收到了东宫侍卫送过来的太子的亲笔手书。
玄世璟在书房之中,将太子给他的信打开,仔细的读了一番。
倒是跟先前的麻烦事儿没多大关系,无非就是让玄世璟进宫,到东宫之中,帮着太子理政,一同商议处理国家大事。
玄世璟也不清楚李二陛下到底是要怎么收拾太子闹出来的这件事,可是如今太子的信件却是送到了他的手中,他身为东宫官员,也无法对这封信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因此,一声叹息,玄世璟告知了家人之后,打算收拾东西,再回长安。
这两天来回折腾啊,玄世璟也烦闷,谁不愿意守着自家老婆孩子,在庄子上安安稳稳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书院这边儿给学生落下了多少课,都还没补完呢,这下倒好,这次回长安,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能回庄子上呢。
要么就是不怕劳累两头跑,早上收拾妥当之后到几十里地以外的地方上班,路上走个一两个时辰,晚上早早下班,然后再赶回来。
这样每天的时间就全耗费在路上了,也甭做别的了。
“夫君,妾身与你一同去长安。”玄世璟收拾东西的时候,晋阳也在房间之中。
“那庄子上这边呢?”
“庄子上这边也没什么大事,书院那边琐碎的事情大多都是老师在处理,至于其它的事情,交给冯浩就是了,再者,咱们家里,只要长安城那边没什么动静,咱们的日子过的也舒坦。”晋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