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与玄世璟接触下来,的确能从玄世璟身上学到一些东西,而玄世璟与他说的话,回去好好想想,也能从中得到许多对他有用的东西,有些时候,玄世璟对他说的话,再某个点上,真的是受用无尽。
“恩,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处理完,注意宵禁的时间。”玄世璟叮嘱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
长安城的宵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即便是大理寺要办案子,宵禁的时间到了就是到了,不会为大理寺这么多人开后门,所以这事儿,要在宵禁的时间前解决掉,至少讲画舫停靠再岸边,跟金吾卫那边打声招呼,派人驻守着,而后其余的人带回大理寺,包括死者的尸体。
玄武湖上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大理寺来了这么多人,几乎要封锁了玄武湖,狄仁杰在画舫上调查了一番之后,除却事发的画舫,其余的,也都给放了,该继续闹腾的继续闹腾,不闹腾的,靠岸就是了,只是经过这么一下子,鲜少有人继续留在湖面上,湖中的画舫纷纷开始靠岸。
大理寺来了这么多人,还封了玄武湖,虽然现在人要撤了,但是谁还有心思再在湖面上游玩?心得多大?
送走了狄仁杰,玄世璟和秦冰月也无心再玄武湖上再散心了,这散的哪门子心?出门吹个风,都能遇到个命案,真是巧了。
次日清晨,玄世璟也不用起的这么早了,怀里抱着秦冰月,转过头来,吧唧一声亲在了秦冰月的脸上,看着外面天『色』尚早,闭上眼睛,再睡个回笼觉。
秦冰月再玄世璟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一动弹,到时把玄世璟的火气给勾了起来。
玄世璟这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点就着,一翻身,就要讲秦冰月就地正法。
折腾的半上午,起床之后吩咐丫鬟打了洗澡水,沐浴净身之后,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下楼吃饭。
安安早早的就起了床,再宅子里仆役的带领下,吃完了早饭,这会儿正在前院儿里折腾呢。
玄世璟率先下楼,秦冰月还在楼上洗漱。
正吃着饭呢,管家从外头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奏折。
“老爷,这是宫里送过来的,太子殿下让您看看。”管家双手将奏折呈给了玄世璟。
玄世璟放下碗筷,拿过奏折,奏折的皮子上写的是大理寺。
玄世璟的眼皮一跳。
大理寺?大理寺的折子,李承乾拿给自己看做什么?要拿也应该是户部的吧。
玄世璟和李承乾这两天针对的可都是钱庄的事情,而现在钱庄又是归户部管辖。
心中怀着几分疑『惑』,玄世璟打开了奏折,奏折的内容是关于昨天晚上发生在玄武湖的命案的…….
死者的身份不简单,否则戴胄也不会亲自上奏折,呈报这件事情了,玄世璟快速的将奏折看完,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能惊动朝廷的命案,难怪。
奏折上说,死者是窦家的人。
事情关乎到窦家,这件事怕是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结束了,窦家死了人,不管怎么说,都会把这件事儿闹大,而如今李二陛下再后宫之中修养,朝廷之中,太子坐朝,窦家与皇室之间还是亲戚,这事儿估计李承乾处理起来都觉得麻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承乾才会把奏折送到玄世璟这里,让玄世璟看吧。
不过玄世璟曾经与窦家,也有些恩怨情仇再当中,当然,四个字儿可以去掉前三个,赤果果的就是仇。
当初窦家的那位驸马爷窦逵,再庄子上没事儿找事儿,被玄世璟好一顿教训,结果下手狠了,就给打的下不来床了,再后来,自己想不开,竟然就这么郁郁而终了。
窦逵窦静的儿子,而这回死在玄武湖画舫上的,应该是窦逵的堂弟,叫做窦尚烈,是太府少卿窦师纶的儿子,窦师纶是窦静的弟弟,两人是亲兄弟,都是窦抗的儿子。
窦家的来头不可谓不大,若是窦家没来头,当初窦逵死了,玄世璟也不至于受牢狱之灾,还差点儿在牢房里被遂安公主下毒手。
窦家是世族,河南窦氏,出自鲜卑没鹿回氏、纥豆陵氏部落,其中史书记载纥豆陵氏为东汉大鸿胪窦章之子雁门太守窦统的后裔,真正的由着几百年历史底蕴深厚的家族,说起窦抗,是前隋洛州总管、陈国公窦荣定子,母亲是隋文帝的姐姐万安公主。所以窦抗同时是也隋文帝的外甥,高祖太穆皇后的族兄,私底下,李二陛下见了窦抗,也要叫一声舅舅,当初李二陛下能保下玄世璟,让玄世璟就这么风轻云淡的离开了牢房,暗中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虽然与皇家有亲戚,但是一个世家大族,影响力太大,皇家也不喜欢,能削你就削你,削不了你就拉拢你,对窦家,李二陛下一直都是在一边儿削弱,一遍拉拢,高祖时期,更是连削都不削,直接便是联姻拉拢。
话说回来,高祖时期,李唐皇室,动不得窦家,窦家对与那个时候的李唐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在朝中由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窦抗的儿子都诞,娶了高祖皇帝的女儿襄阳公主,窦抗的孙子窦逵,娶的是李二陛下的女儿遂安公主。
大唐初年,为了拉拢这些世家豪族,李唐皇室就只有一个策略,许利、“卖女儿”,有时候想要“卖女儿”,人家都不一定想娶,比如五姓七望,皇帝的儿子想要娶五姓家的女儿,都有些困难,可以见得,那个时候世家大族在中原的势力是多么强大,多么的盘根错节,那个时候,大多都是五姓七望之间的子女嫁娶,因为是门当户对。
现在窦家又死人了,还是在玄武湖上的画舫被毒杀的,以窦家着『尿』『性』,事情能就这么过去?这可与当年窦逵的死不一样,窦逵是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自己把自己气死的,不是玄世璟把人给打死的,两者『性』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