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洛阳钱庄的事情,李承乾处理的干脆利索,之后才跟朝堂上的大臣们说起这件事,倒是让许多不知情的人一时之间有些换不过劲儿来,他们这才知道这件事,眼下就要重新安排洛阳那边的官员了。
这节奏也太快了,跟不上,跟不上......
与此同时,朝中也有不少人因为这件事儿而心惊胆战,郑家这次是栽了,下一个会轮到谁?钱庄要是真的彻头彻尾的查起来的话,自己能不能逃脱得了。
地方上的钱庄被伸手,这背后关系到不少朝廷官员,所以现在他们也是人人自危。
“陛下,臣以为,应当从翰林院之中,挑选人手,前往洛阳。”吏部的人站了出来。
李二陛下在位的时候,大唐流行京官外放,就是让长安城之中的优秀官员,到地方上去做事,现如今翰林院之中是些什么人?大多都是通过科举考上来的人,没有什么当官经验,就先让其进入翰林院之中,待上个三五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一旦外头有官位的空缺,就可以从中挑选出人来补上。
吏部的人如此说,倒也是中规中矩,因为向来规矩如此。
不过现在具体的提名都没有敢站出来推荐的,以往到了这个时候,可是朝堂之上的世家们最为活跃的时候,但是现在,一个个的却都是缄口不言。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可不仅仅是郑家正在风口浪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风口浪尖上的就是他们了。
现在谁都不敢说,要推举自家后辈,或者是跟自家有关系的人往皇帝面前现眼了,所以在吏部的人说出这句话之后,朝堂之上,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陛下,臣以为,翰林院赵俊,可担当洛阳县令一职。”
翰林院赵俊,贞观二十六年科举进士,东山县文学院学子出身。
这也正是合了李承乾的心意。
“既然李爱卿推荐赵俊,便让赵俊去洛阳吧,三省拟旨送上来。”李承乾说道。
“是。”三省拟旨的官员应声道。
站出来这位李大人,叫做李义府,他的态度可比许敬宗要明显的太多了,就是忠实的做皇帝身边的人,尽忠于皇帝,只要得到皇帝的信任,他的仕途就顺了,至于其他人,他可以在百官朝臣之中左右逢源。
李义府的人品不多说,但是办事的能力还是有的,不但有,而且还让皇帝很是看重他的办事能力,否则他这个李猫,也不会朝中混出东西来。
李义府捉『摸』着李承乾的心思,还真让他给捉『摸』出一些东西来,所以今天在朝堂上他就站出来提议让赵俊去洛阳做这个洛阳县令,李义府深谙为官之道,所以在朝中混的是如鱼得水。
虽然他的『性』子和一些事情被朝中的大臣不断的病垢,但是始终是屹立在朝堂上,地位稳固,这就是因为他懂得让皇帝高兴,皇帝高兴了,肯定不舍得把他弄出朝堂。
于志宁和李义府站出来,站在了李承乾的身边,暂时还没有让长安城之中的各个世家的人往深处去想这件事儿,现在他们脑子里想的,还是如何让手底下的人从钱庄把手抽出来,免得到时候影响到家里,这可不是个小事情,得慎重对待。
等到了退朝之后,有的人去找了于志宁,也有人来找李义府,都是想打听打听关于这件事情皇帝的想法,旁人或许猜测不到,但是他们两人,今天在朝堂上完全是站在皇帝那边的,所以朝臣们觉得,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至少,比他们知道的要多,所以他们想要打听一下风声如何。
“李大人,今儿个在朝上.......”
“张大人,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李义府说道。
“那里大人为何提议翰林院的赵俊啊?”那位张大人问道。
“这不是规矩吗?大唐各处所缺的官员,都应当由翰林院里的大人补缺,吏部的人不也是这么说的嘛。”李义府说道。
“李猫,咱俩平日里的交情可不错,这回你可不能糊弄为兄。”李义府的身后,撵上来一个人,凑到李义府面前说道。
“怎么可能糊弄你们呢?我就是这么随便一点,就点了个赵俊,说起来,翰林院之中,我就只记得这么几个人,另外几个人,多多少少跟郑家都有些联系,你们想啊,今天上朝的时候,陛下对这件事的态度,就洛阳的县令的人选,还能再选与郑家有关的人吗?这不是往火堆里跳吗?所以就只有个赵俊了,这回是算他运气好罢了。”李义府说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弟也不能骗兄弟你啊。”李义府笑道。
至于为什么点赵俊,这当中的原因,李义府当然不能跟他们说,这事儿说出去了,万一陛下追究起来,到最后倒霉的不还是他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的是获取皇帝的信任,把皇帝的事儿给弄砸了,还信任个屁。
反正这事儿对他和他身边儿这位没什么影响。
至于其它的,李义府才不管他们的死活呢。
平日里与他不对付,看不起他,这个时候知道低声下气的问事儿了,早干什么去了,整日还要看你脸『色』。
玄世璟与长安宫中一直都在互通有无,钱庄的事情事关重大,所以四百里加急的信件传递起来也从来不惜马力。
头两天长安城发生的事情,几近隔两天就能传到洛阳城来,虽说不比八百里加急跑死人,但是这个速度也是足够了。
当玄世璟接到长安城的消息看过之后,也只是微微一笑,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赵俊是文学院出来的,在翰林院熬了几年之后,现在终于能外放出来了,洛阳县令,这样一个官职,能够让他发挥在书院之中所学到的东西,也挺不错的。
许敬宗来洛阳城,但是他的脚程没有长安城来的信使快,所以玄世璟接到长安城那边的信的时候,许敬宗还在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