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至于往后要怎么处理,就看朝廷那边了。”晋阳说道:“虽说儿臣家里这事儿出的儿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很生气,但是但凡是做事,都要有个度,郑家如此作为,自有大唐律法制裁,超出律法之外的事儿,儿臣是不会去做的。”晋阳说道。
晋阳懂得分寸,这也是李二陛下喜爱和疼宠自己的这个女儿的原因之一。
但是就在这件事上,李二陛下的愤怒程度,丝毫不比晋阳要少。
可是晋阳虽然这么说,但是不代表她真的就会放弃郑家。
郑家这么大的一个世家,靠着朝堂上官员的那点儿俸禄吃饭,可能吗?
要是真的能那点儿俸禄就能养活了这一大家子的话,那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去做其它的了。
各个家族养活自己这一大家子,其实外面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一环,要不每天这一大家子的人的吃喝拉撒的支出他们怎么支付?
在大唐律法上面,晋阳不能拿着郑家怎么办,但是在别的方面,晋阳也没说不对郑家下手,事情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那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钱堆在长安周边的这些商会之中还是有点儿地位有点儿声望的,要是玄家的生意要针对郑家,就郑家现在的这般模样,说两败俱伤都是抬举他们郑家。
郑家没了郑钧,在洛阳那边的产业也都被朝廷给查封了,损失了一大笔,本来缺了洛阳这方面的产业,郑家的日子就不太好过,要是再被玄家给针对了的话,那日子可就过的更艰难了。
而且,郑家策划绑架玄家大小姐的事儿也已经证据确凿了,郑家想要推也推不开了。
郑家倒是想要推,结果这事儿就像是个麦芽糖一样,直接黏在了他们身上,越是推,结果却反而把证据交到了他们手上。
从朝廷再到商会,玄家想要利用商会来整治郑家的话,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郑家因为洛阳的事儿,可还欠着朝廷不少钱呢,账本上明明白白的记载着,即便是在这方面,可以做的文章也足够多,所以晋阳没有必要在一个方面盯着郑家不放,到时候也是出力不讨好可就不好了。
这事儿就算晋阳不去与钱堆说,钱堆也不会再与郑家的商会有什么来往了,这对于钱堆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对于郑家来说,损失可就大了。
钱堆手底下的商队规模有多大,整个长安只要是经商的人都知道,一下子断了这么大的一个门路,这时候的郑家能受得了吗?
或许之前郑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接触的渠道当中,有多少是属于钱堆手底下的,又有多少是钱堆出钱注资的,有多少跟钱堆的商会有来往的。
只要钱堆打一声招呼,那些人是要帮钱堆还是帮郑家?帮郑家的话,得罪了钱堆,也得罪了玄家。
现在是玄家强还是郑家强?
商人逐利,自然能够想的明白。
“兕子你能如此明白事理,母后也放心多了。”长孙皇后说道。
晋阳是她的孩子,要是自家孩子都不把大唐的律法放在眼里的话,那他们李家如何坐这天下。
“兕子不生气吗?”李二陛下问道:“朕现如今都恨不得立即处置了郑家。”
李二陛下对于世家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算是新仇旧恨了,只是他在位的时候一直没有办法去收拾那些世家,这事儿就留给现在的皇帝去做了,现在,李承乾不是正在下手清理这些不干净的世家吗?
要是干净的话,怕什么?
身子不怕影子斜,世家不是都有自己立家的规矩吗?
老祖宗传家传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不把老祖宗立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父皇,儿臣很生气,因为郑家想要利用儿臣的孩子们来威胁儿臣的夫君,但是儿臣是虽然生气,也不能『乱』来,郑家毕竟是个世家。”晋阳说道。
李二陛下听着自己的女儿的这几句话,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至于郑家,李二陛下虽然不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皇帝了,但是他要是说话的话,李承乾也要好好想想。
更何况李承乾现在对郑家也是恨的牙根儿痒痒。
像郑家这样的世家,亏空钱庄,也就是拿国库的钱,这无疑就是在挖大唐的根,李承乾能放过他们才怪。
像现在这样,父子两代皇帝齐心协力要下决心整治世家的问题,也真是少见,也算郑家倒霉,成了冒头的那一个了,既然冒头,那就做好挨打的准备吧。
这郑家也是,正在挨打,还要反过来想要威胁别人,换来的是什么?被打的更厉害啊。
“父皇,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都是东山县的官府在『操』办,现在东山县的官府已经要把这件案子移送到大理寺那边去了,案子就让大理寺那边慢慢审就是了,咱们这边也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知道个结果就是了。”晋阳说道:“倒是父皇和母后的身体,一定要好好修养,当初从宫中来到庄子上,为的不就是要修养身体吗?这会儿再劳心劳力的,岂不是跟在宫中一样了?父皇要是累的话,书院这边也少来,多多在家歇歇,偶尔和母后一起在庄子上或者是周围的庄子上转悠转悠什么的,去长安溜达一圈儿也成,以往在宫中,父皇母后鲜少有出来的机会,这会儿不就正是个好机会吗?”
李二陛下闻言,笑道:“父皇觉得书院这边挺好的,每一天都挺新鲜的,至于说在庄子上转悠,有空的时候,可没少出来,要是大唐的每一个庄子都能像东山县庄子这样,那该多好啊。”
“父皇,事情呢,也是要慢慢来,东山县当初从一个穷苦小地方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可是用了二十多年呢,咱们大唐有多大啊,想要整个大唐都变成这般繁华的模样,可并非一两代人之力,所以父皇又何必心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