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家应声而去。
郑家家主依旧坐在书房之中,盘算着,而在他的面前,则是有一封信,但是信却没有署名是谁送来的,只是他到书房的时候,这封信就已经摆在书案上了。
他的书房被人摸进来了。
这封信郑家家主已经看过了。
信上写的不是别的事儿,正是玄世璟在沂州城外遇到刺杀的事儿。
郑家家主有点儿想不明白,送信的人把这件事儿告诉他,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齐国公玄世璟到了登州之后,与郑家这边就没有什么关系了,那时候郑家这边,郑家家主正焦头烂额的处理自己儿子的事儿呢,根本就无心去管玄世璟在登州如何如何。
而且,沂州城外的事儿也不是郑家这边派人做的,这事儿告诉他,有什么用?想要栽赃在他们郑家身上?要是这样的话,就更不必送信过来了?
郑家与玄家之间的深仇大恨,人尽皆知,玄世璟在沂州城外遇刺,估计不少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幕后主使就是郑家,但是长安城离着沂州城可是千里之遥,郑家大公子才刚刚埋坟堆儿里,郑家也这才刚缓过一口气儿来,连玄世璟什么时候离开的登州城都不知道,又怎能去谋杀玄世璟呢?
现如今郑家虽然因为郑家大公子的死而稍微缓过一口气儿来,但也仅仅是郑家家主凭着自己的手段把郑家内部给收拾干净了而已,郑家家主现在依旧是白身,没有官职在身,入不了朝堂,郑家的其它旁系,在朝堂上依旧是被打压的厉害,没有了郑家嫡系官员做靠山,日子过得艰难着呢。
自己家里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有心思去召集刺客刺杀远在千里之外的玄世璟呢?
因此,郑家家主面对摆在眼前桌子上的这封信,心里的疑惑却是解不开。
信件是偷偷送来的,笔迹也看不出是谁的,而且没有署名,所以,这封信是个谜。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刺杀玄世璟的事儿,就是送这封信的人背后的主子干出来的。
郑家家主靠在椅子上,冥思苦想。
玄世璟还得罪谁家了?或者说,接下来将要得罪谁家?
玄世璟去了沂州城,沂州城是个小地方,并不说繁华,但是要说起沂州城的钱庄,那边离着登州和琅琊可不远,难不成是王家做的事儿?
从现在传到长安的消息来看,倒是看不出来,王家在面对这件事儿的时候,并没有选择与玄世璟正面碰撞的办法,而是想着破财消灾,结果到最后损失了一大笔钱财,不过这样的后果也是保全了王家的人,至少到现在,王家还没有一个人出事儿。
王家犯不着在玄世璟去沂州城的时候选择动手,明明登州城的事儿已经过去了。
难不成王家也从沂州城的钱庄弄了不少钱才回去,结果到最后堵不上这个窟窿了,才想着去杀人?
毕竟现在能触碰到玄世璟的,好像就只有王家,玄世璟离着他们王家的“势力范围”不远,他们随时能够打听到玄世璟的动向,然后派人去刺杀玄世璟.......
但是刺杀玄世璟的事儿没有成功,不知道往后那位齐国公会如何应对。
可千万别再把他们郑家给牵扯进去了,现如今的郑家,已然是举步维艰了。
虽然局面平稳了下来,朝廷也没有再刻意打压他们郑家了,但是郑家在长安城的商会,却是被整个长安城的商会所排斥了,根本就没有生意可以做。
没有生意做,偌大的一个郑家,产业大多都被朝廷所收缴了,而现如今郑家家主也没了朝廷的俸禄,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郑家的日子,算是到了最困难的时候了。
没钱花,这是个大问题。
偌大的郑家,上上下下白余口人,每天的花销就是一大笔银钱,这要怎么解决?
想到这些,郑家家主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干脆拿起了那封书信,直接烧掉,这封信,就当没有看过吧,要是因为这件事,郑家被怀疑上,自己怎么着也得想办法解释,不能任由人把污水往自己的头上泼,而且,要是真的被人认定了这是郑家干的事儿,这就算是郑家给他们背锅了。
郑家才不会干这种事儿呢,本来就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还要再来个雪上加霜?
墙倒万人推,现在郑家不景气了,真是什么人做点儿事儿都敢让郑家给他们背锅。
且说苏贵妃带着李厥,队伍走了一个半时辰,这才到了东山县庄子上,苏贵妃先是带着李厥到了太上皇李二陛下的宅子,去拜访了太上皇和皇后娘娘,而后又去了玄家,去见晋阳公主。
苏贵妃能来庄子上,这对晋阳公主来说,是个意外,当初苏氏在东宫的时候,晋阳也是经常见到她,两人也会坐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毕竟当初晋阳在宫里的时候,每天都是闲的发慌,巴不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呢,因此,经常去东宫溜达。
但是自从出嫁之后,就鲜少回宫中了,她父皇母后到了庄子上之后,就更是如此了,一年到头,回去个一两趟,算是多的了。
“侄儿见过姑姑。”李厥在晋阳面前,也是乖的很。
“厥儿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厥儿了。”晋阳笑着说道。
晋阳当初出嫁的时候,李厥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厥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除却过年在宫中的宴会上,晋阳是看不到李厥的,因此现如今看着李厥站在自己面前,还真是一年一个模样了。
“姑姑,侄儿这次跟着母妃一起来,还给姑姑带了礼物呢。”李厥笑道:“侄儿知道姑姑家里不缺什么,但是也算是厥儿的一点儿心意了。”
“哦?厥儿给姑姑带了什么东西了?”晋阳问道。
“是这孩子之前跟着陛下出门打猎的时候,猎到的一头鹿的鹿角,做了装饰,嵌了些宝石,平日里可宝贝的紧呢,我也没想到,这孩子给晋阳带的礼物会是这个。”苏贵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