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望着徐朝凤消失的方向发呆,过了半晌又自语道:“不朽者永恒的生命,会在这一世终结吗?”
数万里之外,一座山头上,一个身穿蓝衫的青年双手垂立站在山崖边缘,望着脚下秀美山河,眼神有些疲倦,露出不该有的沧桑。
下方水潭下,一双眼睛睁开,望着蓝衫青年,片刻之后又隐没与水下。
两个时辰之后,止水宫前。一名以水幻形的女子跪拜在地说道:“启禀三圣母,马无为已经找到了,他正在四千里外的黄石山上。”
“终于出现了。”
惊鸿仙子说着,示意女子退下。接着向某个方向传音。
片刻之后,妙真带着一队女侍前来,向惊鸿仙子拜道:“不知三圣母有何吩咐?”
“随我去杀个人。”惊鸿仙子说道。
“不知三圣母要杀什么人?”妙真凝眉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惊鸿仙子面无表情地说着,看向止水宫前的梵天湖,口中念咒,紧接着一头巨大的碧水金狮钻出湖面,一跃百丈之高,落在止水宫前。
碧水金狮附身臣服。惊鸿仙子站在碧水金狮背上,回头看向妙真等人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女侍们看向妙真,妙真没再犹豫,跟着上了碧水金狮的背上。
一个时辰之后,四千里外,黄石山上虚空震动,一头巨大的碧水金狮冲出,落在黄石山山头,蓝衫青年回头看向从碧水金狮上走下来的女子,略带疑惑地说道:“惊鸿仙子?”
“没想到过去了那么多年,马真人还记得我。”惊鸿仙子说道。
“马真人?”马无为神情一怔。“这个称呼,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再叫了。”
“是的,您是下界第一个飞升到天界的强者,到了天界,依旧如此。”惊鸿仙子说道。
“惊鸿仙子仙子过誉了,不知惊鸿仙子如何得知我在此处,可否见过张阳和百忍了?”马无为问道。
“百忍?”惊鸿仙子哼了一声。“马真人直呼我儿名讳时,心中可有什么盘算?”
“你此话何意?”马无为一头雾水问道。
“我的话很明了,马真人自小孤苦伶仃,被下界茅山掌教收养,天赋极高,悟性通神,身怀六道秘典,自创太阴秘术。又有独创的脑域开启之法,与张阳一样,同为脑域圆满者,创万古之先河,大有一门双帝的趋势。”
“你是我徒儿的妻子,我虽不知你来意,但却看出你来者不善,有话你直说无妨。”马无为说道。
“既然马真人如此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我如今为三圣宫的三圣母,鸿钧座下三大永恒仙之一,掌管元泱仙境。那元泱仙境变幻无常,可以照映过去未来,一年前,我将百忍的一滴血滴入元泱仙境,看到了百忍的死亡。”
“你继续说下去。”马无为说道。
“我看不清是谁杀的百忍,但却隐约听到有人说是脑域圆满的超脱者,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张阳,为了印证我的猜测,专门请不朽者鸿钧世尊和师兄须菩提一同为了印证,而在未来的景象中,我看到了凶手。”惊鸿仙子说道。
“看来你看到的是我。”马无为平静说道。
“不错,马真人是下界古往今来悟性第一人。又深谙通天卦术,想必对自己的未来计划周详。”
“百忍是我的徒孙,我为何要杀他?”马无为问道。
惊鸿仙子轻哼了一声:“为什么要杀他,马真人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一个贫贱农妇所生的穷孩子,一生孤苦无依,遭受世人百年唾骂,而你在下界身怀无敌宝术,却从不想报复。最后在世人的赞歌中飞升成仙,别人都说你是圣人,我却觉得你小人至极。”
“为什么?”马无为问道。
惊鸿仙子说道:“张阳的性格你比我了解,他尊师重道,但同时又不守规矩,心思缜密,与你一般聪明,但凡得罪他的人,他都要置于死地,并且斩草除根,下界二十年,为了给你证名。茅山内部被他打服了,四大门派被他全灭了,无数的世家遭到血洗,打得天下人敢怒不敢言。世人尊他为魔帝,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你吗?”
“他为魔帝时,我已飞升天界。”
“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借张阳之手肃清世人,引起灭世灾祸,如今禁帝期即将结束,圣域开启,大罗第一神器开天斧出世,你既然无为,来圣域又何为?看戏吗?如今天下,六目大神王一枝独秀想要成帝,太阴一脉与六目大神王不和,禁帝期结束时,张阳他们必然会前去骚扰六目,而百忍是我和张阳的独子,他是九星仙根,我是七星仙根,有谁比他更有资质成为新任大帝,你却想着做收渔翁之利。等你成了大帝,同为超脱者的张阳也不是你的对手,你的目的就达成了。”惊鸿仙子说道。
马无为张了张嘴,想要辩解,终究是他叹息一声,说道:“随你怎么想吧,反正在下界时,我已经习惯了。”
马无为说着转身想要离开。才发现四周已经被困住,妙真统御几名强大的大神境女侍拦住去路。
马无为眼神悲戚,笑了笑说道:“看来惊鸿仙子是有备而来。”
“我不能放过想要杀我儿子的人。”惊鸿仙子说道。“所以哪怕你是张阳的师傅,也要死。”
“你杀得了我吗?”马无为问道。
“你试试能否逃脱。”
“那老夫就试试,我这宝贝徒儿的媳妇儿到底有什么惊天本事,能杀得老夫,我恕你无罪。”
马无为说着,背负双手。
惊鸿仙子眼神微凛,抬手间气震四方,山崖断裂,马无为凭虚不动,惊鸿仙子一掌挥出,马无为的身形炸裂。
“嗯?”
众人抬头,只见九天之上一道身影,马无为一指戳出,八荒云动,遮天蔽日,巨大的手指如同创生之柱从天而降,离地面还有数千丈高,下方大地便向下凹陷,山脉崩塌。
碧水金狮怒吼,眼中露出惊恐,惊鸿仙子双手结印,巨大的元神拔地而起。
“禁术·圣灵法相!”
惊鸿仙子头顶的巨大法相保罗天地,引动虚空塌陷,一掌拍向从天而降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