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借你的手，有意让你把这份‘机密’泄露出去罢了。”陈林冷哼一声。
“不过瑞信也挺蠢的，这么轻易就会相信。窃取别人公司机密，不正当竞争，会有这样的下场，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陈林也是最近才知道厉靳言所有计划的。
不过知道的那一刻，他都惊呆了。
原本从那么早的时候，厉靳言便在布局。
第一批产品样本被送去检验的时候就查出了一些问题，因为技术不够完善导致的缺失，不过只要仔细修补就能改正。
但厉靳言并没有公布这个结果，反倒是在内部开会的时候宣布这批产品一点问题都没有。
于是郑强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就把产品偷了出去。
之后的一切，可谓是顺理成章。
在瑞信准备上市新产品的时候，厉靳言就知道很快会有这么一天。
他的运筹帷幄，无人能及。
郑强倒在地上，一张脸惨无人色，已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也给过你一次机会，在你准备把产品偷出去之前。不过很可惜，你没有珍惜。”厉靳言缓缓开口，没再给郑强一个眼神。
“把他带走吧。”
郑强被拖了下去，陈林有些好奇地问道：“厉总，您当初是怎么知道郑强就一定会这么干呢？”
厉靳言斜睨他一眼，语调很浅淡：“他太蠢了，每次跟厉俊彦见面都不知道遮掩，已经被我的人撞到过好几次。”
“难道厉俊彦还在A市？”陈林睁大了眼。
“不仅在A市，他还跟庞长泽合作呢。”厉靳言嗤笑一声，浅淡的眸子，溢满不屑。
“不过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他不过是条翻不了身的咸鱼罢了。”
厉俊彦于他，从来就没有构成过威胁。
另一边，瑞信不甘于就这样被打败，还买了不少通稿暗示厉氏的新产品，是抄袭模仿他们的产品起家，是落井下石的抄袭者。
不过大众也不是傻子，通稿发出来的时候就面临不少质疑。
“如果是抄袭的话，那应该不可能短时间做的这么完善吧？研发哪有那么容易？况且以厉氏集团的地位没有必要抄你一个小公司啊？”
“最搞笑的是，他们自己公司产品的问题自己都不知道，反倒是别的‘抄袭产品’能第一时间洞察并解决？我都怀疑当初是不是你们偷了人家厉氏集团的核心技术呢？”
“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可能哎，当初他们突然上市新产品，之前都没有半点风声……”
眼看舆论导向控制不住，甚至还有可能把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瑞信公关部气急败坏，连夜撤销了各种通稿。
只是如今负面的形象已经奠定，再经营下去损失只会更大。
庞长泽不得不弃车保帅，宣布正式关闭瑞信，进行内部调整，短时间里退出国内市场。
“厉靳言，这是你想看到的吧？”关闭瑞信的那天，庞长泽给厉靳言打了个电话，冷笑连连。
“欲擒故纵，踩着我新公司的尸骨上去，这一招还真是高啊厉大总裁？”
“庞总很清楚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局面。”厉靳言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没有半点反应，神色依旧很平静。
“不去反思自己的问题，倒是先来质问受害者，庞总的脑回路我也不太清楚。”
“成王败寇，我现在是不能指责你什么，”庞长泽抿了下唇，眸底却闪过一片阴鹜。
“只是不知道赌场得意，情场是否也能如此得意？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只怕珊珊也不会好受。”
他刻意的想在厉靳言的心里埋上一根刺，并想把这根刺，越扎越深。
他是很有自信，那天他说的话一定会对厉靳言和宁颖珊的关系有所影响。
他拿出了录音，那些录音也都是真实存在的。至于是什么时候录的，也没那么重要。
闻言，厉靳言的目光闪了一下，意味不明地浅笑一声。
“私人问题无可奉告，庞总有这个操心的时间，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业，免得新公司开一家倒闭一家，那你这脸上，可就有点难看了。”
这句话，可谓是精准嘲讽到狠点。
庞长泽呼吸一滞，一张脸勃然变色。
不过厉靳言倒觉得自己已经给庞长泽留了余地，不然他的对付不会只停留在所谓瑞信一家新公司。
对于庞氏集团来说，瑞信不过是一个试水的小虾米而已，甚至连虾米都算不上。
动了它，对庞氏在B国的地位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此举只是警告，警告庞长泽适可而止，以后都不要来打扰他跟宁颖珊的生活。
电话里传来几声沉重的呼吸声。
片刻后庞长泽径直挂断了电话。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一家公司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当真撕破了脸，他是绝不会把宁颖珊让出去的。就算真要走，他也要带着宁颖珊一起走！
宁颖珊这两天只觉得眼皮跳的很厉害，心头莫名有些不安。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也一直关注着外面的情况，知道厉靳言最终扳回局面，瑞信被迫关闭。
对庞长泽还是有担心的，只是她一直没有再给他打电话。
上次从厉靳言那里得知所有的真相时，她就希望能不知不觉地慢慢切断跟庞长泽的联系。
不需要把什么都说破，这样对彼此都好。不过这个电话，还是庞长泽率先给她打了过来。
看到电话响起的时候，她犹疑了片刻，原本打算不接。可是一个电话挂断，另一个又立刻打了进来，似乎她不接，他就不挂。
沉吟了一下，宁颖珊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珊珊，你现在有时间吗？”
听筒里传来庞长泽有些颓废的声音。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这两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大概我不会再在A市呆下去了，临走之前我想再见你一面。就当是我们最后一个，正式的告别，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
话说到这份上，便没有给人任何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