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天我躲在草丛里找时机射箭——消息嘛,她在我不远处撒尿来的,蹲着的,我当时还纳闷她怎么是蹲着……”
“咳咳咳咳~”
洛时谦也不知道是真咳嗽还是假咳嗽,反正是咳嗽的挺严重,白皙的脸庞都咳红了。
时瑾的话被打断,也不甚在意,赶紧上前给兄长递水。
小宇子上前帮着拍拍后背。
“洛公子,慢点吃。这呛着可难受了。”
边拍还边碎碎念道。
洛时谦尴尬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汗又沾了沾嘴角,动作很是儒雅。
时瑾被小伙子的骚操作,弄的目瞪口呆,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她娘。
一行一动的一毛一样。
君承彦也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别处,小丫头真是,什么都说。
洛时谦缓过来了。
“瑾儿,以后莫要胡说八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现在长大了,应该也懂了。”
语气颇为严厉,盯着妹妹的眼睛,与她对视,他不想别人说他的妹妹没有教养,口无遮拦。
这些话他一句都不想听。说错话,当兄长的有责任教她。
其实她哥说这些话,态度的突变,她是有些懵逼的。
脑子里飞快的捋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大概是明白了,古代嘛,不能口嗨,不能当着男子的面说荤话,虽然她说的是事实。
小脑袋点的飞快,她就这点好处,想不通就不想,做错了就立马认错。
“好我知道了,我就是……那么发现她的。”
认错态度相当哇塞,还不忘帮着他们回忆一下怎么发现的谢雪女扮男装。
“洛兄,莫要生气,瑾儿也是看我们好奇,才说的实话。”
最后的‘实话’二字特意加重了音调。
洛时谦冲他颔首。没再继续训斥妹妹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营帐里没有一丝的声音。
小宇子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最终还是默默的退下了。
“你俩快吃吧,我去看看。”
时瑾丢下一句话就去追小宇子了,她想去看热闹,顺便看看谢雪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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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坤宁宫中,雍容华贵端庄优雅的皇后在上首,端着紫金茶盏,低垂着眸子,时不时拿眼角扫一下,下边坐着的小姑娘。
“你娘身子不适,晚些时候再回府,你若无事,且先回吧。”
看着小丫头包扎严实的下巴,不知道怎么受的伤,她其实也是很懵的,嫣然并不在宫里。
皇后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热络。
洛时卿觉得肯定是她娘故意躲着自己,自己转年就十八了,退了辰王的婚,本以为可以嫁给瑞王,结果瑞王自那次以后再也没见她。
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争取。得让她娘找皇后,然后再找皇上给自己赐婚。
不然她也想不到好的办法了。
“那臣女就先告退,等娘好一点我再来看她。”
她知道不能逼得的太急了,若是她娘真的厌弃了她,怕是也就没有人可以帮自己了。
娉娉袅袅的起身行礼告退。
“小鞠,送洛大小姐,出宫。”
皇后扭头吩咐道。
暗道可算走了,等见到瑾儿一定告诉她,自己帮她圆谎了。
“是。”
小鞠欠身行礼往前走了。
“大小姐请。”
路过洛时卿的时候还不忘喊上她。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皇后才松了口气,毫无形象的歪倒在凤座上。
“小兰~你帮本宫将头发拆了。”
太沉了,这最风光的女人是皇后,最悲哀的也是皇后,永远得端着,不管见谁,都得梳妆。
“是娘娘。”
小丫鬟上前开始帮皇后拆头发。她自己则是歪着身子闭目养神。
这头的洛时卿走到宫门口了,小鞠便行礼回去了,自己款步往外走。
就见远处一坐在奇怪轮椅上的美男子正在跟宫门口的侍卫说话。
待走近了,她才看清,这是——辰王啊。
她瞳孔地震,疼痛难忍的下巴颤抖着,身子也有些僵硬,就那么呆愣的站在原地。
看着让她收了半辈子活寡的夫君。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醒来?上辈子他要是能醒来自己也不会沦落那般田地。
君承舟感受到有人看他,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见不认识便又收回视线了。
这惊鸿一瞥,让洛时卿的心犹如被雷击中一般,酥酥麻麻的。
暗道醒了的他可真是俊秀非凡,玉树临风。
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若是她知道辰王醒了,她定不会这么鲁莽的退婚。
缓缓地继续往宫外走去。
时不时的看看那道即使坐着在椅子上,腰杆也挺的笔直的身影。
错身而过的时候虽然离的好远,但她的心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这宫门算是完工了,剩下的你们听瑞王的吩咐就行了。”
君承舟吩咐着侍卫,修城门宫门的事情。
温润的嗓音,让洛时卿面红耳赤的,不过此时她倒也不怕出丑。
自己的脸拜那蠢货所赐,此时这么热的天还得包裹厚重。
快步走向自家的马车。
待回到府里已经是一刻钟后了,她下了马车,直奔外祖母的房中。
最近她都是在她娘院子里住的,梧桐苑的屋子都凉爽无比,她暗自观察过,实在没看出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每间屋里都有凉风,很古怪。
“外祖母——”
委屈娇弱的声音,让闭目养神的老太太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见外孙女,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不由有些心疼。
但还是不露神色道:“怎么了?”
“我没见到我娘,皇后娘娘说我娘身子不适,不宜见人。”
分明就是她娘不想见她的借口。
老国公夫面色有些不愉,“她早晚会回家,你去找她作甚?”
洛时卿,坐在榻边的小杌子上,委屈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扑簌簌往下掉。
“外祖母,母亲怕是不想见我。”
老太太起身,拿起帕子帮她擦了擦眼泪。
“你大了也该懂事了,总找娘做什么?大姑娘家家的谁还总要娘。”
洛时卿抽泣声一顿,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耐。
怎么回事,外祖母以前都会帮着自己的。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每个人都在疏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