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易维真在宿舍上网查资料,学期末到了,图书馆电脑室里都是去抢电脑,上网站下载免费资料的,易维真去了也找不到位置,干脆直接用d搜外文,既免费又没人跟她抢网速。
宿舍里就她一个人,她正查着资料,宿舍门突然间被砰地一声踹开。
易维真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见吴梦瑶怒气冲冲的进来了。一进门就大声质问易维真,“易维真你真贱!你和程婷婷她们为什么要告诉辅导员我有病,还什么歇斯底里症?!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说我是神经病算了?!易维真,我哪里招惹到你了,你要和其他两个贱.人一块去辅导员那里败坏我的名声!”
易维真见吴梦瑶脸色通红,情绪异常激动,忙站了起来,拉她坐了下来,好声好气地向她道,“梦瑶你先别生气,辅导员也是好意,她希望我们都好,你别生气,别动怒好吗,我给你倒杯水喝,你冷静冷静。”易维真没打顿,转身就吴梦瑶接了杯水,同时在心里腹诽,辅导员这是干的什么事?非但没有劝好,似乎还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了!
易维真将白开水递给了吴梦瑶,哪知道吴梦瑶脸色一变,直接将手里开水对着易维真的面门一泼。
水是开水,易维真闪了一下没闪开,一大半的开水泼到了下巴脖子上,易维真顿时被烫的尖叫了一声。
易维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已经有了伤人的举动,顾不上下巴上脖子上的灼热疼痛感,直接朝宿舍过道上跑,即便易维真反应是快的了,吴梦瑶在后面搬起凳子随后就朝她砸了过来。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相对多一些,迎面碰见她们班上的团支书,易维真忙叫道,“沈红秀,吴梦瑶在发疯,你赶紧打电话给辅导员。”
沈红秀愣了一下,见吴梦瑶已经红着脸追了出来,她反应也是快的,二话不说,先一把将易维真抓到她的寝室,关门落锁,将吴梦瑶挡在外面。
外面是吴梦瑶不停的叫骂声,里面是易维真被烫地通红的脸,沈红秀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阵仗,哆嗦着给辅导员打了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不多时,走廊上乱哄哄,不少人伸头出来朝外看,吴梦瑶已经回了宿舍,但还是在不断叫骂,骂的特别难听,指名道姓骂易维真程婷婷还有阮浚是贱.女人,将她们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开始还是大声的胡言乱语,到后来她没了力气,她仍然坐在宿舍里嘴巴不停的骂,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边,易维真被烫得不轻,好在脸蛋上没什么事,但是下巴和脖子上因为没及时处理已经出水泡了。
在辅导员没来之前,沈红秀也不敢开门带易维真去医院,让易维真平躺,接了冷水给她轻轻冲洗。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辅导员来了,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几位学校领导。
吴梦瑶这种发疯伤害他人行为已经是犯法的了,辅导员也不敢随便解决这件事,必须要上报领导。
还好易维真反应快,要是留下来与发了疯的吴梦瑶大骂争吵,不敢保证吴梦瑶会发更大的疯,做伤害人性命的事。
易维真被送去附院时,悲哀的想,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不报告辅导员吴梦瑶的病情,出了事将会全是她们的错,上报了辅导员,反倒被弄得更糟糕!
飞来横祸大概就是如此吧!
大概是人在疼痛的时候就会特别脆弱,特别会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吴梦瑶和她们生活的日常,一会儿想到吴梦瑶骂她们时骂得有多难听,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孙浩。
今晚闹成这样,她的手机还丢在宿舍里,等会孙浩打不通电话怎么办!
她好想男盆友,想爸,想妈,想家里人!
易维真泪腺开始发达了起来,眼泪哗啦啦流个不停。给她上药的是教她们急诊的副主任,以为弄疼小姑娘了,副主任下手轻了许多,他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叹口气道,“我也是读书读过来的,这个宿舍里的关系啊,其实也是不好处理的,就像你这个同学,她有错,却也没有错,你没错,确也有错。”
易维真吸吸鼻子,嘟囔道,“老师,我哪里有错了,我都被她烫成这样了,幸好她手里是杯白开水,要是把刀子,那我不还得去死啊...”
副主任笑了,“你傻啊,还递给她一杯开水,你怎么不递给她一把刀,直接让她砍了你算了!”
“当时我见她发疯就已经有些慌乱了,慌乱之下哪还能想到这么多啊。”易维真叹了口气,“老师,说实话我都不敢再跟吴梦瑶住一块了,她这回肯定是恨上我们了,再跟她住一块,我连怎么死的搞不好都不知道。”
副主任笑了笑,“是我我也不敢再住了,我怕死。”
处理好烫伤,易维真暂时被安排在了观察室里休息。被烫的地方一直在疼,护士站的护士姐姐给她一本笑话书,让她看看笑话转移疼痛。
易维真正在看笑话时,程婷婷和阮浚把孙浩带了过来。
听见门口动静,看到来人之后,易维真还拿着笑话书呢,泪腺又开始发达了!
“孙浩...”易维真扔下笑话书,泪眼蒙蒙的要男盆友抱,求温暖。
本来晚上十一点之后,是孙浩和女朋友通电话的时间,电话明明能打通,可是就是一直没人接,上网发易维真qq也没人回,孙浩不由开始急了。
来来回回打了n个电话,坐立不安,最后半夜翻墙头从宿舍楼偷跑了出去,打车一路到易维真宿舍楼下。他到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易维真她们宿舍楼还没锁门,孙浩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跑到楼管处问楼管才知道,易维真被同寝室的人泼开水送医院了!
——
“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了,你们楼管阿姨怎么让你出来的...”易维真吸着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问男盆友。
拇指食指放在易维真鼻子上,孙浩给她拧了鼻涕,又抽出纸巾给她擦擦,边擦边没好气的说,“女朋友都毁容了,我能不来么!”
天知道他听到易维真被烫的时候吓的腿都发抖,看到她脸上脖子上红红的全是水泡他比谁都心疼,直到把人抱在怀里了,看她还有精神问他怎么过来了,他才放下心。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现在来了?他都急死了,她还躺在床上悠哉悠哉捧着本书笑!缺心眼的,就不知道给他打个电话么!
想到这里,孙浩又来气了,下意识想拧脸蛋,看到易维真脸上都是水泡了,伸出去的手顿住了,最后盖在了头顶,将易维真的头发揉成了鸡窝,还不解气,又往上按了按,“第二次了!姑奶奶,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吗?!”
易维真呐呐的说,“我手机忘在宿舍了...”说着,她将床上的笑话书偷偷往屁股底下塞了塞,要是让孙浩知道她还有心情看笑话,还不得气死!
回应她的是孙浩的白眼。
易维真腆着笑脸,又朝男盆友怀里蹭了蹭,唉,有男盆友担心的感觉真好!
他俩是上演情深了,可把程婷婷和阮浚给肉麻死了!
“受不了!”程婷婷作呕吐状,“差点被毁容了,还有心情秀恩爱!”
易维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还是没放开孙浩,仍然紧紧抱着。她俩还没谈过恋爱,哪里知道这个时候男朋友的重要性!
“真真,好在你没事。”阮浚听到易维真被烫也吓了一跳,本来吴梦瑶还算安稳,一报告辅导员就来事了,不由埋怨辅导员,“宋老师也真是的,她到底会不会开导人啊,这下倒是好了,吴梦瑶估计杀我们的心都有了!”
想到吴梦瑶当时发疯的场景,易维真不由打了个寒颤,如果当时吴梦瑶手里是一把刀,她敢保证,吴梦瑶捅了她一定是毫不犹豫的。
“这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再和她住一起了。”易维真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说她怕死也好,小题大做也罢,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和吴梦瑶住一块了。
“谁还和她住一块啊,想找死么!”阮浚哆嗦了一下,“她就是个神经病。”
程婷婷叹了口气,“浚浚别这样说,她之所以这么生气,也是因为我们把事情告诉了辅导员,在她看来就是我们在宣传她有病。”
“可是她就是有病啊,她自己不愿意治疗,还怪我们报告上级。”阮浚气呼呼地说,“事实证明,她就是不正常,正常人哪能干出这种事,还好真真没被她给杀了!”
宿舍矛盾啊,较真起来,也是千古一大难题!
不然马加爵怎么能砍死全宿舍的人!
——
当晚孙浩没回学校,抱着易维真一块挤在观察室的小床上,两人像叠汤匙一样睡了一夜。
至于程婷婷和阮浚,她们也没回宿舍,在学校旁边的假日旅馆开了一间标间。当然了,擅自在学校外面过夜也是经过学校领导批准的。
因为睡旅馆都比睡宿舍安全,宿舍那颗简直就是定时炸弹。
那颗炸弹怎么样,都是学校领导的事了。
第二天副主任来查房,像易维真这种烫伤,也就是每天按时换药的事,昨天晚上副主任看她可怜兮兮的,收留了她一夜,今天就要‘请’她出院了,毕竟他们还要接待其他病人不是。
易维真顶着一张大花脸,跟着孙浩出了医院。过了一夜,脸上脖子上也不怎么疼了,易维真让孙浩回学校上课,快期末考了,也不能耽误复习。
孙浩带她去了早餐店,给易维真要了一份黑米粥加素包子,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你宿舍那颗炸弹还没说怎么弄,你让我怎么放心回去?我不回去。”
易维真忙举双手,“再有什么情况我一定第一个给你打电话,我发誓!”
“发誓也没用。”孙浩把她手放下,“我先在这边住几天,你别回宿舍了,跟着我一块住外面,什么时候你那舍友从你宿舍搬出去你什么时候回去,不然我不放心。”
“要是她不搬出去怎么办?”易维真有点难为,除却吴梦瑶的病情,她们还是能相处得来的,易维真不是矫情的人,只是本来四个人像个大集体,突然少了个人,她有点觉得空落落的。
“她不搬?她还有理由不搬走吗?”提及易维真那位神经病室友,孙浩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差点把你毁容,我们不去告她就已经不错了,收起你的同情心,你对她同情,以后就是对你自己的伤害。”
吃完早饭,孙浩就去订了一间房,是单人床!
易维真看他麻利的脱了她的鞋,又蹬了自己的,搂着她直接往床上一倒,双手双脚夹着她悠哉悠哉看电视,斜睨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趁机吃我豆腐吧?把你猪爪拿开!”易维真指指她胸上的那只手。
闻言,孙浩咧嘴朝她一笑,双手都放了上去,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昨晚是谁咧着嘴巴要抱抱的,我现在不是正在抱抱吗?别乱动!”他夹紧了乱动的她。
“流氓!”易维真骂了句。
骂归骂,却没有将胸上的手打开。摸就摸吧,还别说,摸着还挺舒服的...
——
在外面住了两天,易维真接到辅导员的电话,说吴梦瑶的事已经解决了,让她回宿舍。
易维真又打电话给了程婷婷,程婷婷和阮浚也被通知回宿舍了。孙浩还是不放心,将易维真送到了宿舍楼下,要不是楼管拦着不让进,他还得送到宿舍里才安心。
典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听阮浚说吴梦瑶已经被她爸领回家去了,她们回宿舍没多时,辅导员过来了,跟她们简单说了吴梦瑶的情况。
吴梦瑶精神方面有问题,吴爸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女儿歇斯底里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早在高一时就已经因为和同学发生口角发过一次疯,那时候吴爸也带吴梦瑶检查过许多次,最后也是被诊断为歇斯底里症。
吴爸当即就带吴梦瑶去看心理医生,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吴爸见女儿病情好转之后,便跟吴梦瑶约定好不跟别人说,因为他也怕别人戴有色眼镜看自己家的孩子。
最后发生这种情况,吴爸来给吴梦瑶休学带她回家时,任何辩解也没有,而是向学校领导弯腰鞠了一躬,真诚的说道,“对不起,我女儿精神方面确实有问题,没有跟你们事先透露,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吴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学校领导还能说什么?
“我看啊,吴梦瑶她爸最该做的事,是给真真道个歉,并且赔偿医药费才是正经的。”站在学生的角度上,程婷婷不屑吴爸跟领导道歉什么的,领导受到什么伤害了吗?领导被杀了吗?给领导道歉什么的还不如放p。
“发生在真真身上的才叫飞来横灾。”程婷婷说,“作为寝室长,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我们平时已经足够包容吴梦瑶了,现在发生的事,他爸跟领导道歉有什么用?受伤害最大的是我们好吗?我看她爸不过是装可怜,以退为进吧!”
提到医药费的事,辅导员有点尴尬,面带难色,跟易维真说,“之前的医药费是王书记帮你垫付的,王书记的钱我帮你还给他,只是接下来的医药费要你自己出了。”
“要我出?”易维真指指自己,语气不怎么好了,“宋老师,吴梦瑶的事就是因为我们报告上去才搞砸的,哦,现在没发生什么人命关天的事,肇事者被领回家,学校就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要是真做到这个份上,我认栽,算我倒霉!
”
发生这种事,辅导员也难做,她一方面要被领导骂,一方面也觉得愧对易维真她们寝室,吴梦瑶病情突然加重,她确实逃不了干系。
辅导员想了想,然后道,“这样吧,你这次的医药费我给你报销,实话跟你说,指望学校是没可能了,你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成吗?医药费我来出吧。”
易维真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算了,我自己出吧,宋老师你也是为难的一方,发生这种事你也不想的,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辅导员这才笑了,“你明白就好。”
辅导员一走,阮浚立马就道,“真真你傻了啊,宋老师都说要给你出医药费了,你还要自己出,你傻啊!”
辅导员给她出医药费,她情愿吗?她乐意吗?
不要以为易维真是圣母娘娘,想自己掏腰包。
才刚上大一,得罪辅导员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宁可现在吃亏了,也不要和辅导员的关系闹僵。好歹活过一世了,领导不能得罪,这个道理她再明白不过了。
将近元旦,天气冷的厉害。
易维真唯一感到庆幸她是冬天被烫伤,不用担心伤口发炎,她由刚开始每日去附院换一次药,到后来两天一次,四天一次,一周一次。
三天两头去一趟附院,易维真和急诊室里的副主任慢慢混熟了,副主任叫李大剑,今年才三十岁出头,矮矮胖胖的,圆圆的脸,笑起来特别亲切。
李大剑特别健谈,和易维真谈话中发现每天来换药的小姑娘不错,医学基础知识打的非常扎实,难得才大一,比起来大四大五毕业季的学生一点也不差。
现在的学生,大多数眼高手低,上临床之后,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懂的样子,可一问他最基本的知识,cpr是什么,bls又是什么,全懵了,动手能力固然重要,理论知识不行,怎么去动手?别要人命就该万幸了!
“有没有兴趣周末来医院学点东西?”李大剑问易维真。
易维真笑眯眯地点头,“当然愿意了!求之不得!”要知道李大剑在她们学校是很有名的,他是b大毕业师兄,毕业后去医学界遥遥领先的牛津大学深造。李大剑临床应急能力一流,科研水平更是没话说,博士毕业论文发表于柳叶刀,让他一战成名,被b大一附院高薪挖过来,三十岁出头就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实至名归。
“再有三年我升主任,届时就会带研究生,怎样,有没有兴趣考我的研究生?”基础扎实的学生大多数老师都喜欢,李大剑也不例外,虽然他还没有见识过易维真的动手能力,但他相信多带她上上临床,是不会差到哪去的。
“老师,我更喜欢妇科。”易维真没瞒着他,“我想以后考妇科的研究生。”
“这样啊。”李大剑有点可惜,又道,“张本红知道吗?”
“肯定知道的!”提到张本红,易维真眼睛一亮,“提到妇科,没人不知道她老人家的,她就是这个!”易维真竖起大拇指。
“小姑娘,偷偷告诉你。”李大剑笑眯眯地说,“张本红就是我母亲,想不想跟她学习?”
“嗯嗯!”易维真不迭点头,“老师,我有机会跟着她学习吗?”张本红在盆腔炎子宫肌瘤方面在名气很大,学校里许多将毕业的学长学姐都想跟着她学习,张老师根本没有经历带这么多学生,所以可想而知,她的研究生有多难考。
李大剑看了她一眼,咳嗽一声,“想跟着她学习可以,先在周末的时候过来给我打打杂。”
“那简单!”易维真双眼亮晶晶的,差点要伏地膜拜了,“那我们说好了啊,从下学期开始,我每个周末都过来帮你打杂,以后就要拜托老师你帮我引荐给张老师了!”
什么叫因祸得福?这样就算是吧!
能有机会跟她前世想但求而不得的老师学习,易维真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顶着一张大花脸都不妨碍她走在路上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
元旦三天假,易维真去了孙浩他们学校。c大承办了2005年全国大学生辩论赛,因为家属关系,易维真有幸拿到了入场劵。
全国大学生辩论赛在c大最大图书馆的顶楼报告厅内举行。
这次易维真没有顶着一张大花脸,而是戴上了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渐渐瘦下来之后,巴掌大的脸被口罩一遮住,只剩下两只圆圆的大眼睛,跟着孙浩大摇大摆进入会场后,精神气十足地走到辩手团那里,看了看参加辩论赛的有哪些学校。
很快,孙浩带着她去了c大辩手团那里,方维仪是辩手团一员,易维真注意到了,这姑娘看到孙浩时眼前一亮,再看到尾随孙浩的她时,立马就黯淡了下来,但还是嘴角弯弯跟她打了声招呼,“嘿,易维真,你好。怎么进屋还带口罩啊,不热吗?”
不等易维真说话,孙浩同寝室的刘毅,也是辩手团一员,他啧了一声,“嗨,咱们易美女被烫了,这不暂时性毁容了吗。”瞥见孙浩眼带警告,忙接着道,“当然了,等烫伤好了,咱们易大美人又是一条汉....美人!”
闻言,方维仪打了孙浩一下,嗔怪道,“孙浩你也真是的,易维真烫伤也不说一下,我都没有去医院看看她。”
易维真冷眼看着方维仪脸上俏皮的笑容,呵呵,当她是死人啊,跟她男盆友打打闹闹。易维真声音平平,淡漠的开口道,“不用了,你跟孙浩也不熟,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再说孙浩他寝室的哥们都没让去,你去干嘛啊!”
易维真声音不轻不重,辩手团的人纷纷看向方维仪。
方维仪脸一红,“我和孙浩只是好哥们而已...”
易维真根本不听,挽着孙浩拂袖而去。被甩了脸子的方维仪只能在哪干生气了。
“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让我过来看别论赛,原来是来看方维仪辩论的!哼~”
天知道,入场劵是刘毅给他的,他只知道刘毅参加辩论赛,过来帮他打气,谁知道还有方维仪啊!
此时面对浑身都是刺的女盆友,孙浩安安分分陪女盆友坐在观众席,丝毫不敢提及任何关于方维仪的话,辩解也不说,以他的经验来看,通常这个时候都是越解释就是越掩饰。
辩论开始了,大学生代表们慷慨激昂,除却让易维真不想看到的方维仪,辩论赛还是很精彩的,易维真靠在椅背上听得津津有味,倒数第二场轮到c大了。
易维真看大屏幕上c大和q大的辩论题目是《女人能成为男人的好哥们吗》,c大是正辩。
哎呦我去,这是什么破题目!
方维仪是正方二辩,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正装,一头伶俐却不失俏皮的短发,口才了得,每次说话前都先将反方捧一边,然后再狠狠的打击回去。
长得漂亮,又有个性,反方的一辩是个男的,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不过反方的两个女辩也不是吃素的,一条一条反驳回去,字字在理,有理有据,易维真简直要为她们喝彩了,去它狗屁的女哥们,什么破理论!
双方你来我去,场面僵持不下。相比于其他辩论队辩论的题目,显然女哥们这个话题更有吸引力,场下坐了不少男男女女,有对象的没对象,尤其是在坐的女生,情绪都比较激动。
主持人见状,为了让场面更火热一些,干脆提议让正反方各自从下面的观众群里挑出一位,互相辩论,作为自己的加分项目。
正方先来,找的是b大后援团的一位女生,她显然是和方维仪三观不谋而合的人,也是有理有据的说了许多,不少男生都站起来为她喝彩。
有方维仪在,易维真越听越气,到反方的时候,举着手干脆站了起来,显然是不拿到话筒誓不罢休修的。
可能是易维真去掉口罩的那张大花脸太有吸引力了,主持人一眼就看到了她,下台将话筒递给了她。
坐在一旁的孙浩喝了一口水,先给自己压压惊,刚才正方辩手答辩时易维真都快要将他掐死了,他还不敢反抗。
孙浩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心里懊恼的想,他怎么就不先看看辩论题再考虑要不要带女盆友过来?现在好了吧,完全是激怒她的节奏啊!
易维真拿着话筒,清清嗓子,“我要反驳正方二辩,你说女朋友接受不了男朋友有女哥们,完全是女朋友没有安全感,还说什么安全感是自己给的,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就不该找其他原因。”说到这里,易维真哼笑了一声,“这就好比插足夫妻之间的小三,做妻子的再给自己安全感都抵不上小三的无耻,这不是安全感问题,是道德问题,是底线问题!”
方维仪拿过话筒,反驳,“照你这么说男人就不该有女性朋友了?就不该有几个好的女性朋友了?”
“可以有,当然可以有女性朋友。”易维真字字铿锵有力,“女性朋友和女哥们是一个概念吗?女性朋友可以是君子之交,可以是光明正大,而女哥们不过是打着哥们的旗号,把该暧昧的,该做的全都做了,男的心安理得,女的装傻充愣,你当旁边的人都是傻子吗?”
方维仪还要反驳,被易维真一摆手,“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说女哥们有多纯洁吗?你是男的吗?要用哥们这个词?还是你长得丑到不行,或者太像男子汉,男人真的敬你是条汉子?”
场下哗然一片,掌声不断。
主持人接过易维真的话筒,笑着问,“听你的语气,好像很讨厌女哥们这个词?”
易维真朝方维仪看了眼,嗤笑一声,“我相信在坐有男朋友的女生都厌恶女哥们吧?不厌恶,并且赞成的,有两种情况,一种她还没有谈对象,不知道女哥们有多深恶痛绝,第二种,她自己就在和男人暧昧不清,打死不承认给自己好看吧!”
全场掌声如雷,经久不息,易维真这番话瞬间说到了有对象的女生心里,不少人干脆站了起来使劲鼓掌,只觉大快人心,啪啪啪,打烂女哥们的脸!
坐在一旁的孙浩,以手扶额,简直不忍直视,他今天才算知道女人的战斗力是无限的,随处存在火花!
散场的时候,易维真同孙浩一块出去。c大的人不认识易维真,但大多数都认识孙浩啊,眼看易维真和他手拉手一块出来,有知情的再想到方维仪,就什么都清楚了。
感情方维仪就是插足别人的恋情,还打着女哥们旗号的小三啊!
“我好喜欢那个花脸啊...说话好犀利,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哦。”
“对啊,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我都想倒追她了...”
走在后面的易维真听着前面两位女生的谈话,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哈哈,看来她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走在后面的孙浩听着前面两位女生的谈话,头疼不已,呵呵,难不成他以后的情敌还要多几个女的?!
——
方维仪他们最终没能晋级,虽然同是队友的刘毅颇有遗憾,但好歹他们也一路进了决赛,很不错了,值得去吃一顿,再吼一嗓子!
刘毅是发起人,晚上办了一桌子,知道方维仪参加,易维真没有去吃饭,因为对着她吃不下去饭。她和孙浩去了永和喝豆浆吃包子,吃完后才悠哉悠哉去ktv。
ktv离永和不远,他俩步行穿过c大过去的。
校园里,易维真挽着孙浩的胳膊,问他,“哎,孙浩,我今天说的对不对啊?表现的还行吧?”
孙浩无语望天,保持沉默。
见他不说话,易维真拿手掐他,孙浩被她掐疼了,龇牙裂嘴吼道,“好...好!”
易维真这才哼笑,“算你识相!欠虐型。”
“唉,你现在啊,人长得丑就算了。”孙浩摇头叹气,“心还这么狠毒,你看看你把我掐的,你不心疼啊!”
隔着羽绒服能掐到什么?易维真才不信他话呢,哼~
出了c大南门,就是小吃一条街,刚才没吃饱,现在看到这些小吃,易维真开始咽口水,孙浩看见她这副馋样,无奈摇头,去给她买了一份豆沙糕,易维真更想吃炸串。
“想都不要想,你现在就吃点清淡的算了。”孙浩直接给拒绝了。
易维真咬嘴唇,站在原地不想动,就瞪着眼睛看他,那眼神指控他有多抠门。
孙浩给她搞得没法,举手投降,“你站着,我去给你买,行了?”
不过一会,孙浩手拿一串鱿鱼串走了过来,递给易维真,并且警告,“吃两口过过瘾就行了,别多吃。”
易维真咬了一口,满足地笑,“哎呀,有个贴心的男盆友真好~”
“那就奖励一下。”
“嗯?”
“这样。”孙浩说着,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易维真被他突袭之后,脸蛋红红的,被他牵着向前走。
——
七点多时,易维真跟着孙浩来到了c附近最热闹的ktv,然后一路来到刘毅订的包厢房。包厢里有孙浩他们寝的,辩论团队的,基本上易维真全都认识。
五光十色的气氛灯光下,方维仪正在唱很老的一首歌《萍聚》,唱到‘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易维真跟着孙浩进来了,她也停下了话筒,看了易维真一眼,放下话筒没说话。
经过下午易维真那一番不给面子的反驳,她俩杠子算是打下了,反正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呗,谁让她觊觎她男盆友了!
由于人太多,话筒不好抢,唱歌这种事贵在参与,你唱一首,别人觉得你唱的很惊艳,拍手叫好,可是当你连着唱不撒手时,你唱再好听,别人都会昏昏欲睡。
基与此,刘毅建议大家挨个点,争取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向大家展示歌喉的机会,易维真听他们唱,听到有的五音不全一直在跑调子的,边听边笑。
孙浩过来拍拍她的手,“我去洗手间,你在这坐着。”
易维真点点头,端起饮料喝了一口,又给跑调的逗笑了。
包厢里有点闷,孙浩烟瘾又上来了,去洗手间抽了一支烟,抽完按灭烟头出来时,碰见了方维仪。他想假装没看见,转身出去,没想到方维仪上来跟他打了招呼,他只好跟她寒暄了几句。
“是易维真让你不要理我的吗?”
孙浩愣了一下,他在信息里已经跟她说过一遍了,没想到她又问了出来,孙浩耐心的又回答了一遍,“不是的,我也没有不理你,就是保持正常朋友关系。”
“你骗我,一定是易维真闹着让你这么说的,她看起来就不是个省心的人,她...”
“闭嘴。”他不准任何人在背后说女朋友坏话,“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已经讲清楚了,保持正常交友范围就好了。”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我们相处的不也挺好的?”方维仪紧跟着追问。
“我们以前相处和现在相处有什么不一样吗?”孙浩愣了一下,“要是不一样,也就是你每天发晚安,我给你回了一个嗯。”
“孙浩你就不能说点谎话骗骗我吗?”方维仪气得抬高声音。
孙浩皱眉,“我为什么要说谎?”
眼前这个人,说他傻,他很聪明,说他聪明,他却有犯傻的时候,或者说,他只对易维真一个人死衷心。可是这样一个人,她却没有能够早一点遇见。方维仪低下头,喃喃道,“对,你确实没必要说谎。”
“对。”孙浩点头附和。
方维仪眼眶红红的,落寞道,“我承认我一直暗恋你,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你能抱抱我给我一个安慰吗?”
孙浩犹豫了一下,然后掏出电话,“我先给易维真打个电话,她要是同意了,我就给你个拥抱。”
方维仪几欲尖叫,易维真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让他这么死心眼。方维仪咬咬牙,气道,“你这么听她的话,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还有点主见吗?!”
“我的主见就是不想抱你。”孙浩面无表情的说完,抬腿就走。
方维仪见他走了,忙从后面跟了上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孙浩身体一僵,易维真还没这么抱过他呢,他没料到方维仪为人这么不将就,说抱就抱的,他扯开她的手,方维仪紧紧抱着不撒手。
互相拉扯间,一道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哟,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要不要退回去给你们让个场地?”
孙浩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忙扯开方维仪,快步走到易维真身旁,急着解释,“我没...”
易维真抬抬手,“你别说话。”说着,她两步走到了方维仪面前,俾睨着她,毫不客气地出声警告,“你抱的是我男朋友,我警告你,少给我骚.扰他,你在这样,别怪我揍你!你犯贱啊,这么缠着别人的男朋友!”
闻言,方维仪原本挂在眼眶里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显得格外可怜兮兮。
被女朋友宣誓占有权,孙浩有点犯贱兮兮,非但没有觉得丢脸,心里反倒直汩汩冒泡,他伸手揽着易维真的肩膀,带着点讨好的笑,“走吧,我们回去唱歌。”
易维真黑着脸拍开他的爪子,不理他。
孙浩腆着笑又搁了上去,被易维真打开,他再搁,打开,搁上,如此反复,两人一大一闹离开。
徒留方维仪咬牙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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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元旦,大部分学校都开始陆续期末考了,易维真十八号放假,孙浩比她提前两天,十六号放。
从北京到b市的火车票很难买,孙浩没有抢到票,随即订了两张飞机票。十八号易维真考完试当天,他们就去了机场,是晚上八点十分的,不过两个小时就能到b市。
下飞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候早就没有回郊区的公交,孙浩让易维真去他家住一晚。
易维真不愿意,“那我还不如回自己家呢。”易爸现在在市区有三套房子,她完全可以去龙子湖区的房子住一晚。
孙浩干脆也拖着行李跟她一块去了,他的理由是,“你一个人住那我不放心,我也去住一晚。”
“那你先跟你爸妈说一下,别让他们担心你。”龙子湖区的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孙浩可以住易维诚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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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湖这套房子也就半年没住人,里面的东西都还齐全。易维真给孙浩找出了一套洗漱用品,给他烧了水,让他先去洗漱,她自己去找被子。
易维真打开衣橱翻了半天,只翻出一床被子和毛毯,易维真原本住的房间里床上用品是齐全的,只是易维诚房间除了光秃秃的床板什么都没有,打开易爷爷和易奶奶睡的房间,也是光秃秃的床板。
易维真将翻出的被子和毛毯堆在了易维诚的床上,见孙浩从浴室里出来了,她随后也进去简单洗漱了一番。
从浴室里出来,孙浩已经大大咧咧躺在易维真房间的床上了,见易维真出来,孙浩向她招手,“快过来,被窝已经捂热了,下面冷。”南方的冬天比北方冷,北方至少屋里是有暖气的,南方却没有,湿冷湿冷的。
易维真上了床,却把孙浩给赶了下来,“你去隔壁屋里睡,我已经把被子还有毯子都抱过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也不是没有和孙浩单独处在一室,他们还睡过一张床,只是今天晚上她却无端有点紧张,心里惶惶的,去厨房烧水时才意识到,这是她和孙浩第一次单独在一个‘家’里面居住,烧水洗漱铺床,做的事都再平凡不过,可却是他们在外求学时没有的。
大概是太有种夫妻的感觉了吧,让易维真无端紧张了起来,怎么都不同意和孙浩睡一张床了。
被推下床的孙浩只穿了一套秋衣秋裤,被冻的发抖,愤愤然指责易维真,“我说你就是心太毒,你就这么睡暖被窝了,也不看看隔壁房间连个垫子都没有,你是让我睡床板盖被子吗?”
易维真有点心虚,“你先把毛毯铺在床垫上,把被子半铺半盖不就行了啊,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被冻?”说完,她不等孙浩反应,下床将她推到了门外,“我要睡觉了,你出去,今晚你可别想跟我睡一块。”
可怜的孙浩,就这么被女朋友给拒之门外!
重新爬上床,被窝里暖暖的,易维真心叹舒服,睡意很快袭来,朦胧中,被敲门声吵醒,易维真蒙上头,奈何敲门声一直响,跟追魂一样。
“你烦不烦,让不让人睡觉了!”易维真烦躁的下床开门,孙浩顺势挤了进来,脸上怏怏的,“那边太冷了,你就这么狠心让我睡床板吗?!这张床这么大,你分我一半不就行了啊。”
不管易维真同不同意,孙浩三两步走到床边,鞋子一蹬拱了进去,见易维真在瞪他,嘟囔道,“还不快上来,你不冷啊!”说完不管不管易维真,闭上眼装睡。等了许久,等到他心里都没了底气,才感到床边的垫子陷了下去,他无声笑了起来,在心里默默比了个y。
被折腾了一下,易维真躺在床上一时间没了睡意,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困意,背上多了一只手,易维真没管他,之前她和孙浩睡一张床上,他喜欢将她抱在怀里。
本来易维真还没在意,只是这只手有点不老实,沿着她秋衣下摆伸了进去。
易维真按住他的手,唬他,“手拿开,给我好好睡觉,不然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孙浩在黑暗中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维真,我睡不着,我...我,自从我们两在一起后,我经常想这样,做梦也梦到,我...”
他不用说,易维真也知道他梦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幸好孙浩看不到她脸上有多红。
易维真用力打了他不安分的手一下,没理他。
“维真。”孙浩小声地叫她,“维真,我...我想看看你,想摸摸你,我不开灯,我就想摸摸你,我...”他说的也不好意思了,趴在易维真耳朵上小声说了下面的话。
直到被孙浩压在了下面,易维真才感慨,易维真啊易维真,枉你活过一世,还是学医的,孙浩正值青葱年纪,就算他平时没做太出格的事,可他能不想吗?
孙浩见她沉默,以为她是默许了,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边胡乱吻着,一只手从她衣摆下伸进去。等易维真回过来神的时候,她的秋裤已经被扒了下去。
手胡乱间碰到不该碰的东西,易维真一个激灵,一把推开孙浩,竟将沉迷在其中的他推了开来,黑暗中易维真看不见孙浩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不...不行。”易维真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暂时不能这样,我...你没有避.孕措施,我们不能这样。”虽然很诱惑人,但偷尝禁.果后的代价也是极大的,哪怕是万分之一,易维真都受不起。
“可是我现在很难受!”被打断,孙浩不满的哼,直往她身上蹭。
“那也不行。”易维真坚决不同意,他们才大一。
“那你帮帮我。”
“不--”
“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孙浩放软声音,软得都有些甜腻了,“帮我。”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晃易维真的身体。
易维真就这样半推半就,任由着他带着她的手伸了进去....
孙浩毫无章法的吻.着,粗.重的喘.息全部喷在易维真发烫的脸上。
完事之后,易维真翻过身去,不敢看他。
孙浩余.喘未稳,从身后紧紧抱着她,头埋在易维真的脖子里,带着愉悦的哼哼,年轻的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