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的晚了,易维真第二天爬起来时已经七点半了,他们八点是统计课,研究院招生办的付老师经常在这天点名!
易维真给程婷婷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先签到,告诉她要是老师点名了就说她在路上。
孙浩是早上八点多的飞机,这会早就在飞机场了。易维真记得她昨晚是早早定下闹钟的呀,一定是孙浩这个坏蛋偷偷按掉的!
她不就是昨晚‘不小心’的咬了他小兄弟一口么,哼,小心眼!
来不及了,易维真开了孙浩的车赶了过去,一路狂奔到教室,付老师正好点到她的名字,她忙应了一声到,在人群中找到程婷婷,就在她旁边坐下。
“怎么来这么晚...咦?”程婷婷不说话了,朝她暧.昧的笑,“你也穿个高领的衣服,吻痕都露出来了,昨晚战斗太激烈了吧?”
易维真赶紧捂住脖子,脸通红,“好啊婷婷,你现在说话可是越来越荤素不忌了。”
程婷婷嘿嘿笑了,“没办法,我的同门师兄们讲话就是荤素不忌。”
程婷婷跟的导师是内分泌大家张培清,一附院的内分泌科更是被立为国家糖尿病研究基地,张培清接连带的近几届学生都是男的,目前只有程婷婷一个女生,师兄们讲话荤素不忌,老是调戏小师妹,本来程婷婷还有点不好意思,时间长了,也被那群男生同化了。
“现在还能看到吗?”好在她今天穿了一件薄外套,将拉链拉起来,竖起领子应该就能遮住了。
“恩恩,看不见了。”程婷婷点头,说着她又猥琐的笑了下,“明知道今天上课,你两也节制点。”
“哎呀,这不是准备要孩子么。”易维真刚说完就闭了嘴,因为她看程婷婷的脸色已经有点不自然了。
“对不起...”易维真小声说了一句。
“我没事的,都过去了。”程婷婷耸耸肩,然后洒脱的笑了笑,“说起来我还要向你说对不起呢,昨天我碰见方卫东和他新的小女朋友了,看见他的小女朋友就像看见当时刚上大学的我,那叫一个水灵灵的嫩啊!方卫东那贱.人害怕我乱说话,趁他女朋友去洗手间的空当,居然过来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大家好聚好散,别闹得不好看。”
程婷婷气得攥拳头,“谁特么不是跟他好聚好散了,谁特么闲了没事干要去跟踪他,老娘那是因为要跟着老板去参加学术交流会,去买件像样的行头的,谁跑去搅合他了...”程婷婷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说也说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那种贱.人我们不提,我祝他早日秃头阳.痿。”易维真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秃顶阳.痿怎么能够,我要祝他肾虚早.泄遗.精艾滋梅毒...”程婷婷连着说了一大串,中间都没停顿一下。
易维真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有点毒了...”
程婷婷噗嗤一声乐了,“好了好了,老师来了,我们下了课再说。”
统计是一门比较复杂的课程了,它是无论什么专业的学生都必开的课程,只要你需要做研究,只要你需要写论文,就一定会用到它,什么t检验、卡方检验、方差分析,数学底子好点的人还好,最苦的就是文科出身的,好好听都不一定懂,不好好听,就更没戏了。
好在教统计的老师上课方式是好的,没有整堂课吹嘘他做了什么什么研究,也没有对着ppt死念,严厉是严厉了点,但大家都比较喜欢上他的课。
下了课,易维真带了移动硬盘过来,将以后需要用到计算软件从老师那里拷贝了过来。
“拷完以后回去给我拷贝一下。”程婷婷说。
“行,我跟你一块去吃饭,等下回宿舍午睡一下。”易维真收了硬盘装进包里,和她一块去食堂。
“等等,你不是每天都回家的吗?”程婷婷问她。
“哦,孙浩跟着他老板去广州开会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好无聊,还不如过来和你们一块住。”两人手挽手,路过一家蛋挞店,易维真买了一盒拎着,“饭后吃点。”
“猪头,你就吃吧。”
......
易维真在吃饭时,接到了孙浩报平安的电话。易维真叮嘱他几句,“天气预报报告广州这两天也变天了,注意别感冒了,开完会去吃饭时,酒少喝点,少盯着人家小姐看些,piao的时候记得戴上套套...”
“停停停。”孙浩听她越说越没边,忙将老婆拉回来,“好了,我不就是早上关了你的闹铃,至于这么埋汰我吗。”
易维真哼哼,“你知道就好,害我上课差点迟到。”
两人聊了一会,挂上电话,跟孙浩一块去开会的师妹纪欣妤笑嘻嘻的说,“师兄,给老婆打电话呢,你是老婆奴哦!”
孙浩挑挑眉,反问,“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嫂子好幸运,她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整个银河系,才能嫁给师兄你。”纪欣妤对这个颜值高、专业强的师兄带着一颗崇拜心,就像我们小时候读书,总是对成绩最好的班长有着莫名的崇拜,称不上喜欢,但在心里又多了一份莫名的悸动。
无关爱情,只是崇拜。
“错了。”孙浩回头对她笑了笑,“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娶到她。”
——
吃完饭,她们回宿舍,詹晓丹和赵倩已经在了,易维真将买来的蛋挞分给她们吃,递给詹晓丹时,詹晓丹摆了摆手,“我学佛,吃素。”
易维真愣了一下,“学医本身就是一种杀生,就是孽障,那你怎么能做到不碰这些?”
她老家那边大多数人都是信佛的,肉也吃,但绝对不会杀生,像医学生学佛她还是第一次碰见,别的不说,就是现在读研去实验室做研究,必须用到各种动物做实验,而且到了临床之后,即便是内科医生,也是有些破坏性手术,理论上佛家都是禁这些的。
詹晓丹也愣了一下,而后道,“读本科时,我没有上过实验课,凡是接触到杀生方面的,我都不碰,包括现在读研了,我报的也是内科,为的就是避开这些东西。”
寝室里,大家最初聚到一块时,程婷婷和赵倩也听詹晓丹提过学佛的事,但大家当时也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听易维真这么一说,赵倩有些好奇,“是的呀,可就算你现在学的是内科,以后去医院上班,假如你哪天自己值夜班时,碰见个必须做个小手术的病人,那你怎么办,做了就和你的修行相违背,不做的话,那就是伤害了一条人命。那样你怎么办?”
詹晓丹被问住了,一时没说话,半响才道,“以后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
她这么说了,这个话题算是被带过了,大家谁也没再提起它。晚上易维真提议一块出去吃个饭,就当是庆祝大家相识一场,其他三人都没意见。
考虑到詹晓丹不能吃荤,最终大家商量一致,决定去海底捞吃火锅,要个鸳鸯锅底,红汤什么都加,白汤就清水煮蔬菜。
“我有点好奇,你吃素多久了?”程婷婷问她。
詹晓丹笑笑,“我是从大二之后才开始的,因为和我玩的好的一帮朋友中有学佛的,然后我就跟着他们学了。”
“那你爸妈怎么同意的?”易维真也很好奇。
“他们刚开始不知道,等他们知道时我已经吃了好久的素,他们硬逼着我吃肉,但那个时候我吃了就会吐,吃多少吐多少,我爸妈不理解,后来被我弄得没办法了。”詹晓丹笑了,“现在他们特别支持我吃素,和其他人一块聚餐,我爸也会照顾我,特意给我点一些素食。”
易维真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真牛。”
让易维真觉得牛的还在后头,她们晚上回去之后就不早了,大家纷纷洗漱,一块坐到床上聊天,詹晓丹从桌柜里掏出一个香炉和香烛,笑眯眯的对她们道,“不介意我点个香吧?”
“......”
“......”
“......”
——
这是易维真在宿舍睡的第一天,她翻来覆去的睡的并不安稳,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摸到手机看看时间,才四点半,还早。
易维真迷迷糊糊从上铺爬下来准备上个厕所再睡一会,刚爬下来就被吓得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程婷婷和赵倩被吵醒了。
凌晨四点半,先后醒来的三个人,一起往床下面望去。
借着外面路灯射进来的光,她们的寝室正中间,三张椅子被拼到了一起,詹晓丹正披着一张毛毯,旁若无人的坐在上面打坐,口中念念有声,显然是在诵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