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斧子,你能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已经办过婚礼了吗?”炎犀面无表情地盯着雕花大床。
这里并不是皇宫,已经是在曹家了,原本的温秋宁正等着洞房呢。
按照炎犀的想法,何必惹这一身腥,直接在婚前摁死这俩人就好。
没想到斧子居然会定位错误。
“啊,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是按照正常流程操作的啊。”
难道是刚卸下系统的智能核心,有些故障?
不可能啊,穿梭时空是它生来就有的技能,有智能设备不过更方便而已。
怎么会弄错?
难道黑袍还对它做了什么手脚?斧子吓得在自己身上乱翻。
炎犀将意识抽出感应片刻,制止了还在倒腾的斧子:“不是咱们的问题,是位面的问题。”
黑袍设下的陷阱,不光时间有些偏差,位面意识还被封印。
炎犀不能在这个位面使用过多的能量,否则位面会有坍塌的风险。
“这人好烦啊,整这些干嘛。”斧子松了口气,开始抱怨。
“不过是想绊住我们的脚步罢了,问题不大。”看得出来,黑袍已经黔驴技穷。
“那位面意识被封印到哪了?”斧子想着把封印打破就好了。
炎犀倒是看到了位面意识:“强行打破对位面有损,算了,等任务做完,怨气巢消散,位面能感应到。它从内部出来就方便多了。”
感受到身体里传来的强烈不甘、羞辱和怨恨,炎犀连忙将这股情绪压下。
“这个黑袍,总想让我迷失在人类情感中,他自己满身欲望,就以为别人也会成为欲望的奴隶么。”
上一次是黑袍的分身,这一次是本尊。
“就是,咱们怎么会被这些打倒。”斧子见炎犀已经开始做任务,找了个地方边吃薯片边追剧。
上一世,温秋宁给足了曹家脸面,没有在公主府举办仪式,而是进了曹家。
温元康拗不过妹妹,只能把曹家准备的新房重新装修,里面装满宝贝。
婚礼当天晚上,温秋宁根本没等到驸马,吃了点东西便昏迷不醒。
第二天醒来,曹兆进和温秋宁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
温秋宁便以为两人圆了房。
然而温秋宁却没有落红。
婚前失贞对公主来说不是大事,但是温秋宁弹压不住任何人。
她身边的宫女嬷嬷全是贵太妃当年安排的人,温元康想换被她死命拦下。
温元康想着只是几个奴才,主子又已经死了,能翻起什么风浪。
不想和妹妹再添隔阂,便没再坚持。
只暗地里安排了一些下人,悄悄地送到公主出嫁后带走的宫人中。
这些人得不到温秋宁信任,如今多半做一下外围洒扫的工作。
要么就在公主府候着,等闲进不得身。
温元康没想到,他是皇帝,本人又强硬,那些改弦更张的下人自然不敢犯事。
温秋宁不一样,她性格懦弱,可不就被这些宫人手拿把掐。
于是,上一世公主失贞的消息传得满大街都是。
温秋宁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等到温元康知道的时候处死了一批嚼舌头的人,才平息了谣言。
但温秋宁仗着兄长宠爱胡作非为的名声却传扬开来,连带着温元康的名声都差了点。
想到这,炎犀把院子里的两个宫女叫过来:“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奴婢司琴。”
“奴婢司画。”
“这名字,就在院子里打扫有些委屈了。以后你们俩就跟着我吧。”
上一世,温秋宁被贵太妃养得什么也不会,既没有学过什么技能,也不会读书。
听到这些名字觉得是在嘲讽自己,便从不肯用。
曹家在外人面前又一直对温秋宁关爱有加,这些人也不知道内里。
准确地说,曹家自己的下人也没几个知道真相。
见炎犀突然提拔两个宫女,陪嫁的陈嬷嬷有些不悦。
陈嬷嬷自小教养温秋宁,性格强硬,公主身边小宫女的晋升全在她掌握中。
现在炎犀突然提拔新人,等于分了她的权柄,那哪能行。
“公主,这不合规矩。”陈嬷嬷劝道,一边瞪了司琴司画一眼。
炎犀简直要笑出声:“这不合哪里的规矩,是宫里的规矩还是你陈嬷嬷的规矩。
这两人是皇兄给本宫的,陈嬷嬷你是觉得皇兄不如你会挑人吗?”
这话可就重了,陈嬷嬷哪敢应。
也不知道这小蹄子今天是哪里不对,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陈嬷嬷心里咒骂。
炎犀见陈嬷嬷不回话,接着问道:“陈嬷嬷,主子问话你不应又是谁的规矩,是皇兄教你的还是贵太妃?”
这可把陈嬷嬷吓得不轻,皇帝刚登基那会儿,贵太妃和家族颇有掣肘。
两边相互斗法好几年,最后以贵太妃自尽、其父致仕告一段落。
另有宫闱传言,当年皇帝生母的死同贵太妃有些不可说的关系。
贵太妃还是贵妃的时候只有两个女儿,年纪日长眼看生不出儿子,便想抱养个低位嫔妃的孩子。
温元康的生母便入了贵太妃的眼,只是后面不知哪里除了纰漏,贵太妃没能得到皇子,反倒是得了温秋宁。
也难怪贵太妃不喜欢这个女儿。
只是这些都是传言,并没有坐实。
如今公主突然提这些,莫不是也信了传言。
公主既信了,那皇帝呢?
在场的人心思百转,顿时分成了两种。
温元康派来的宫人们觉得自己终于有出头之日,喜上眉梢。
原来贵太妃的人则低着头瑟瑟发抖,生怕哪天就没了性命。
陈嬷嬷后悔不迭,公主这是拿人立威呢,自己凑上去,就成了这儆猴的鸡。
谁知道以前面团似的人,这会突然变了长脸啊。
陈嬷嬷不甘不愿地跪下来:“奴婢失言,请主子责罚。”
以她和公主的情谊,最多罚仨月月俸吧,陈嬷嬷心里已经规划好了这银子从哪补出来。
“陈嬷嬷对对皇室不敬,本该抄家、诛九族,念在侍奉本宫多年的份上,就打四十板子发卖出去,再抄家吧。”
炎犀的话宛如惊雷,打在陈嬷嬷心上,也打在众人身上。
公主她,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