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莫雅娴笑着问李澈。
其实就在今年，见到的几面，李澈发现莫雅娴越来越忙，很多时候看起来越来越疲惫，跟自己谈话的时候也越来越喜欢笑了。
不到两年时间，莫雅娴变得太多了，她甚至变得有点显老了。
“想的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后来才发现，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李澈原本不太喜欢玩这些烂梗，不过看到莫雅娴能笑得完全绷不住，娱乐娱乐也挺好。
虽然李澈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笑。
“哈哈哈哈哈！从哪儿学来的！你真是——”
大概是李澈见到莫雅娴笑得最夸张的一次，笑得肆无忌惮，跟刚才云淡风轻的微笑完全是两个人。
“看来我猜中了。”
李澈继续起身帮莫雅娴冲咖啡，这也是之前李澈每次见到她能做的不多的事了。
“那倒没有，我当时其实觉得你有点可怜，我是先看了你跟蒋颐那个节目嘛，我记得有一幕是蒋颐在那里大谈自己的价值观，你在一旁听着，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你脸上的笑容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
莫雅娴的语气像是在说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回忆的时候也像是很用力才想起来。
“额……不是吧！”
李澈真没想到莫雅娴竟然也是一位“礼仪学”家，可能是祁祈讲给她的？
毕竟祁祈当时拉着自己上课，自己不太买账，她觉得无聊，但学了之后总会再去找其他人分享学习成果吧。
不过，莫雅娴说的倒像是她自己的心得体会。
“你可以回头再看嘛，当时导播应该也是很懂的啊，五分钟时间镜头完完全全对着蒋颐和你拍，一分钟都没分给主持人，蒋颐眉飞色舞，你笑得像个假人。”
“好吧。”
李澈是真提不起功夫去看，其实节目录完后，除了节目刚做出来让节目组让他去看片外，就只有被祁祈拉着看的那几分钟了。
而且飞象娱乐除了上集让李澈去看，中和下都没请李澈，李澈还不知道后边两集他们制作出来的是什么样子。
“然后跟你见面的时候，你问我‘你不是华景的吗’？当时我就差点笑出来，你的语气太无辜了，我就觉得你人还不错。”
莫雅娴终于把笑意慢慢收下了来。
“感觉还是因为人长得帅。”
“对！”见李澈这么执着，莫雅娴还是赞同了，“后来跟你慢慢接触，发现你实在是出人意料，‘有趣的灵魂’也很对，我之前从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人，你不断的超出我的预期，为了能不让自己当初讲过的话失言，‘我不想带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还记得吗？我也只好不断的提升自己。
“那会儿，我还真以为自己慢慢要做的也只是成为一位见证巨星成长的经纪人类角色而已，而我现在每天要做的事情，其实很多都是我那个时候都弄不明白的。你成长的太快了，现在，我自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界限所在，到现在刚刚好。”
莫雅娴没有再笑，语气里有淡淡的惆怅。
“没有雅娴姐，就没有我的今天。”
李澈真诚道。
自己实际内心的浅薄，其他所有人都一无所知，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娱乐圈百年一遇的天才。
嗯……叫什么天降紫薇星来着。
莫雅娴已经做出的决定，李澈没有再去劝说。
以她的为人，能跟李澈讲出来，就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按照她的说法，两年前她就准备慢慢享受生活了。
却被李澈拉来打了两年工，还是除了睡觉，所有时间都要花费在工作上的那种“黑心工”。
“只是我刚好出现而已，两年时间我已经赚得够多啦，不是因为你，我可没有机会到今天这种地步，能给你这样的老板打工，所有人都会抢着来，”莫雅娴感慨着讲完，又换上了笑容，“好啦，搞得跟你现在就要让我扫地出门一样，我相信启程的未来会越来越好！”
启程娱乐是李澈工作室在收购重组完成后，换上的正式公司名字。
“我尽快让雅娴姐的身家翻番。”
李澈也笑着承诺。
莫雅娴辞去总经理的职务后，会进入董事会。
李澈奖励了她1%的股份，这也会是重组完成后的启程娱乐里唯一一位自然人股东。
这1%是重组后的比例，按照100亿的估值就相当于李澈给了莫雅娴1亿的奖金。
到了下周，新的总经理就会来报到，莫雅娴会在一两个月内交接完工作。
考虑到启程娱乐暂时缺人的局面，莫雅娴会先做制片人，负责一个项目，等公司一切走向正轨，稳定下来，她再想去做什么，李澈都会欢迎和支持。
……
“额……我们每个人都要上去唱歌吗？”
车子里，宋溶问身边的祁祈。
《恐怖妻子》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开拍，这段时间，祁祈作为制片人，沟通各方面的工作，跟宋溶打了不少交道，这部剧就是她俩一起筹备的。
从导演到演员，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宋溶都给了祁祈很多参考意见。
“也不会，今年弄得这么正式，专门包了场地，据说里面还安排了一支管弦乐团，阅音也宣传了那么久，还没让咱俩提前准备节目，顶多会在谈话的时候讲讲东西吧，我们这部剧马上就拍了，也是一个宣传的机会。”
祁祈笑着解释道。
今天1月2号，到了新的一年，终于又到了工作室年度直播的时候。
年中的时候，李澈还跟祁祈讲，让她来负责筹备，但临时来了个新项目，就让别人负责了。
她俩刚从外地赶回来，这会儿其实都有点迟到了。
好在赶到现场的时候，直播才刚刚开始。
整个场地装扮的像是一场轻松的派对，并没有安排正式的舞台，乐团三三两两的散开，也没严肃的坐在一起。
各种乐器倒是摆满了，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吉他、架子鼓……
除了工作人员外，工作室的艺人也没都在一起，各自随便找了地方找了人聚着。
还有几位并不是工作室的艺人。
李澈和陈一念刚站到正中间，准备唱开场曲。
周围的乐手们也做好了准备。
音乐响起后，反而是低着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陈一念先开了口。
“相片内底那个纯情的世界你听着车加拢载，
你答应过带阮去的所在到最后你拢没来……”
“陈一念这唱的是什么？”
祁祈没有看到白芷在哪里，发现莫雅娴后靠过去轻声问道。
“闽南语。”
“哦。”
陈一念是闽省人，唱闽南语也挺正常的，不过李澈什么时候也会闽南语了？
陈一念的唱功挺一般的，而且唱的声音有些低，很轻的声音就像一个人随便哼着不错的旋律。
祁祈都认为他一定是调起低了。
以至于等他开始唱普通话了，祁祈过了会儿才发现。
“照片里一整个消失的年代很想知道个大概……”
所以等李澈开口，他也没唱闽南语。
“我们一直到最后才学会哭泣时候谁安慰，
而成长让人觉得累却已没有办法后退……”
李澈的唱腔也暖暖的，有种民谣的感觉。
两人声音交错着演唱，听起来很温馨很容易让人想起过去。
整首歌都是这种简单轻松的氛围。
“雨在下家乡竹篱笆，
南下的风轻轻刮，
告别了繁华，将繁华卸下，
我们回家……”
“啊咿啊，转眼之间已经长大，
啊咿啊，开始跟理想摩擦……”
“墙壁上的老挂钟，是过去某个时空，我说你就懂……”
“这歌叫什么名字？”
李澈那边的歌祁祈听过的太多了，这首还真没听过，祁祈发现李澈“啊咿啊”得太好听了！
莫雅娴转头看着祁祈，笑道：“《家》。”
祁祈抱住了莫雅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