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王浩的策划,宫芳召开了牡丹市临时常委会议。她为周亚生的死定下了基调,指出一定要严肃彻查到底。
会议上肖金成自然没有异议,相反帮腔作势扮演了一个中间人的角色。反而市委副书记宋乐斌居中协调,既收集信息,又发号施令。
身为纪委书记的马仁奎就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执行者。
散会后的马仁奎气愤地连夜召集纪委部门的有关领导前来开会,统一了一下思想,部署了一下行动。
争取尽最大的努力打开周亚生妻子罗雪芬的口子,想从她的嘴里掏出一点具体的东西。
纪委毕竟是纪委,即使是书记,再强势再有手腕,也不可能以强制的命令和措施从根本上对罗雪芬怎么样。
更何况严刑逼供一个有嫌疑,正在风口浪尖上的女同志,一不小心就会让办案人员陷入到被动之中。
马仁奎想尽了办法,软硬兼施,罗雪芬就是一问三不知,审讯工作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情况反馈给了宫芳,宫芳自然是很生气。号称黑脸驴的马仁奎这是怎么了,思来想去实在没办法,只能把电话打给王浩。
王浩一直在等着宫芳的电话,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上网。通过关系努力地消除着网上一时铺天盖地疯狂的帖子。
还好接到电话时,网上的帖子基本上已经处理完了。一听那边还没搞定,不由的有些心急。
事情看是漕现的县委,理论上对的是市委市政府,实际上牵扯的还是省长冯岳泽。
冯岳泽的事情王浩运作的已经差不多了,也得到了任老爷子的默许。这个时候如果被牵连,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你说什么,竟然不开口?”
宫芳听到王浩严厉的语气,不禁吓了一跳。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暗道:我这是怎么了,就是自己的爷爷,自己也没这么害怕过。
其实宫芳不知道,当你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内心早已随之改变了。
“是、是的,纪委书记马仁奎不敢有大动作,怕网上的舆论越传越厉害。”
王浩看了一眼陪着自己喝茶的安得利。
“安哥,有审问罪罚的方法吗?不要强制手段,有吗?”
安得利喝了一口茶,砸吧了一下有些发涩的嘴巴。这都喝了快大半夜茶了,喝到现在就是十万一斤的好茶也喝不出味了。
“听说过攻心吗?很简单吗!她在乎什么?那就是什么。”
王浩皱着眉头看了看安得利,摇了摇头。
“她在乎什么?钱?”
安得利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幽怨的说。
“我的亲人就是annie,那是我的妈妈,还有几位叔叔和你。我要去休息了,你搞不定吗?”
王浩嘿嘿一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也不管安得利走不走,直接恢复了手机的通话功能。
“宫书记,很简单吗,她不说不要紧,她不是还有其他的家人吗。连夜请过去吃点宵夜吗,难道你们就差顿饭钱?
记得请过去的时间最好能让她们知道,她们全家现在都被请吃饭。什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不行都请。”
说实话,这个方法细心地宫芳想过。不能采取其他措施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就是请来调查一下吗,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好个宫芳,电话一打,就说了一句话。
“她媳妇不知道也许是对的,现在的社会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吗。”
黑脸驴马仁奎一拍脑袋,暗叹一声。
“世界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最毒妇人心呀。”
真不愧是搞纪委工作的,马仁奎第一时间领会了宫书记的意思,不但领会了,并且学习贯通了。
一声令下,纪委人员纷纷出动,悄无声息的把周亚生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凡是与他沾点亲的,只要能找的到的,一股脑的全请了。
请来也不审讯,一人一间单独的找两人陪着,好茶好水的招待着。只不过每请来一个人,必须要经过罗雪梅干坐着的那间,一直敞着门的第一审讯室。
如此一来就见罗雪梅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还不时地有工作人员上前,附到黑脸驴的耳朵上小声兴奋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装作怕罗雪梅听到的样子,偷看她几眼。
马仁奎很认真的配合着来报信的工作人员,装模做样的点着头,那严肃的的黑驴脸,慢慢的竟然展现出了笑容。
“好的,我知道了,让同志们都回去休息吧,这都快五点了。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明天就采取措施。
这是大案要案,不光是市里,省里都点了名了,要求限期两天内处理完毕。还抱什么侥幸心理,真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
马仁奎说完,站起身迈开大步就往门口走,刚走到门口处,又把头转了回来。
“把她送看守所去,没什么好问的了,你们也回家休息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一声仿佛压抑了千年的凄惨的嘶吼。
“马仁奎,你这个天杀的黑脸驴呀,你给我站住,你会遭天雷劈的,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呜呜呜呜呜、、、、、、
马仁奎站在走廊深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色冷峻,把探出头的办事人员吓得赶紧又缩了回去。
他心里哈哈大笑,好计谋呀,好策略呀,只可惜,老子会遭那天雷了。摇了摇头,‘呸’的一声轻吐了一口。
“老子行得正坐得直,老天爷也看得明白,死了无所谓,但是死我也要铲除几个赃官。”
根基罗雪梅的供叙,hz市纪委办案人员立刻掌控了,在hz市人间天堂的罗庆云。第二天中午罗庆云就被hz市纪委的两名工作人员送解到了牡丹市。
当下车看到严肃的牡丹市纪委工作人员,替自己换上那闪闪发光的白金手镯时,罗庆云终于大吼一声,跪在了纪委的大门口。
还没等办案人员进行询问,自己把一切都交代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去看看自己死去的姐夫,见他姐夫最后一面,给他烧烧纸,磕个头。
办案人员请示马仁奎后得到了允许,实在是因为罗庆云的全力配合,为他自己换取了这次机会。
面对姐夫的灵堂,面对一些故友亲人,罗庆云不禁悔恨不已。磕完头烧完纸,罗庆云大声的呼喊着。
“不要依靠亲戚关系,不要连累家人,人这一辈子有多大能力是多大能力。多行不义必自毙,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nnsp;
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