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支洞,洞口狭窄,应急灯照过去,只能看见里面很小的一部分,再向里黑幽幽的好像拐了个弯。
霍晓东神色一凛,对身旁的两名战友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做出战术掩护动作,霍晓东一个就地翻滚,便进入支洞内。
“什么人,举起手來,否则格杀勿论!”
霍晓东的一声吼,把随后跟进的战士们吓了一跳,地下溶洞,每个人都清楚这是二层之内,怎么还会有人。
可眼前的事实让他们无法解释,一个白色的身影,雪白的衣服,看样子像个连衣裙,是个女的,但是满头满脸都是血。
女人原本坐在地上呜呜的大哭,被喊声吓了吸引,竟然无视霍晓东的一声吼站起身來,摇摇晃晃的向霍晓东走來。
两名中警内卫局的内卫门,迅速举起枪再沒有任何警告的情形之下,开了两枪。
事情太过诡异,也的确太吓人了,子弹打在前方的洞壁上,蹦出亮丽的火花,女人顿了一顿,突然脚步踉跄了一下,扑倒在霍晓东的脚边。
霍晓东犹豫了一会,向战友们做出了警戒的指示,这才俯下身,壮着胆子查看了一番。
“卫生员,快,是个人,还活着!”
卫生兵赶紧走过來,经过仔细检查,确定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看样子惊吓过度,暂时昏迷。
大家这才放心,继续收索,霍晓东探出手,掐了一下女子的人中,卫生兵取出水和急救药品,喂女子喝下,这才见女人幽幽转醒。
“不要怕,我们是武装战士,告诉我你是谁,怎么來到这里的,我们救你上去!”
“英杰,快就英杰,求你们救救英杰!”
女人气息微弱,头上一块撞裂的血口子,还在向外冒着雪,看來满脸的血,就是伤口引起的,所以看上去异常的恐怖。
“英杰是谁,回答我的问題,你是怎么进來的!”
卫生兵帮女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用生理盐水洗净女人的面颊,这才看出,女人很漂亮,不过由于受伤和心里害怕的原因,显得脸色愈加的苍白。
经过一番安慰,女人终于缓和了情绪。
“好,我说,今天是我新婚的第三天,我和我的老公來象山玩,我和他相恋八年,从学校开始。
终于走到了今天,我们很高兴,在路过水潭的时候,他轻轻地撩了点水,弄到我的脖子里,我,我追着他,想要打他。
但是,但是沒有看到旁边的孩子,所以把小孩撞入了谭内,我该死,是我杀了那个孩子。
我想救他,所以跳入了水潭中,可是我根本沒有想到,水潭下面竟然是个漩涡,在我跳下來的时候,我的老公也跳了下來。
我知道他下來了,你们快救救他啊,我杀了人,我愿意承担责任,但是请你们不要抓我的英杰!”
霍晓东这才释然,对于女人的做法,他非常愤怒,一切的缘由,都有这个女人引起,他冷冷地说。
“到现在为止,我们只发现两个人,两个都活着,一个是你,你个是那个孩子,不过至于你的老公,她根本就沒有下來,已经在上面,被我们控制住了!”
女人愣了,她清楚地记着,在她跳入水潭的那一刻,自己的老公也跟着跳了下來,她歇斯底里的喊道。
“不可能,我看到英杰跳下來了,我看到了!”
霍晓东不想解释,这时前方搜索的战士传來信号,有重大的发现,霍晓东指示卫生兵和一名战士用气囊通过钢索把人吊上去。
不再理会女人,快速向前跑去,跑到前面的霍晓东惊呆了,前方是个深不足两米的奇怪水洼。
水洼呈扇形,足足能有几百米长,后面再无通道,是光怪陆离的洞壁,只是水洼中的情形让他激动不已,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因为水洼中有不少正在涌动的生物,他们长着手和脚,由于受到这么多人的惊吓,全都跑到了水里,但是却发出婴儿般的叫声。
“是大鲵,是大鲵,我的天呀,这是国家保护动物,却不想有这么多!”
冷静过后,霍晓东只是战士们做下记录,并派两人详细的查看了一下大鲵所在的水洼内有无异样,这才离开,下令继续搜索。
出了支洞,战士们很兴奋,关于鬼怪一说,现在都感觉自欺欺人,他们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本就是无神论者。
所以对先前自己的表现,感到有些愧疚。
霍晓东沒有责怪任何人,人在特定的环境下产生异常的心里负担,这是一种本能的表现。
眼前的溶洞,沒有上面那层溶洞宽广,但却是狭长,随着水流搜索,水流在这里已经变得细小,但流速却很蹿急。
水也不深,只有一两米的样子,只是地形异常复杂,高低不平,崎岖婉转。
应急灯照的洞内钟乳石上,闪出流光溢彩的光晕。
“在这里,在这里!”
前面突然一阵骚动,霍晓东心中一沉,快速向前跑去。
王浩静静的躺在水边,身子一动不动,身上沒有一点伤痕,看來沒有受伤,经过检查,也沒有溺水的迹象。
但无论是掐人中还是进行深度刺激,人还是处于昏迷之中,经探查,脉搏微弱,呼吸近乎衰竭。
霍晓东急忙将一粒保命的特战队员应急药品喂入王浩的口中,转身背起王浩,指示立刻原路返回。
钢索终于被拉了上來,外面等待的人一阵欢呼,许薇拼死的冲了过來,抱住王浩,被警卫们拉起,送到直升机旁,直接赶赴军医院。
象山风景区对水潭景点进行了封闭,暂时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一次美好的全家之旅,变成了现在这般摸样,每个人的心头都不好受,经过紧急抢救,王浩已经脱离了危险,可仍然处于昏迷之中。
据医生交代,能不能挺过去,能不能醒來,那只有看王浩自身的意志力和求生希望。
假如醒不过來,医生沒有继续说下去,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假如醒不过來,那将会变成植物人,后果无法预计。
站在icu重点监护室的大玻璃窗外,许向东默默无语,他已经在这里站立了好久了,他就这么站着,就这么耐心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