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赚的钱,除了留下了他自己必要的生活费以外,全当做了精神赔偿款,想要赔偿给她,用来拟补他自己以前所犯的错误。
即使法院告诉他对方不需要赔偿,案子已经结了。但他还是那么坚决,直接告诉那个法官,不收,就让她替我捐了吧,捐给需要的人。
只是玛朗却不知道,那个法官,其实是女上尉最好的闺蜜,两人都被玛朗的坚持所打动了,但还是想再考验考验他,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他。
上尉把所有的钱,都替他存着,攒到现在,已经能够在乌市最繁华的地段,买上一所最好的商品楼了。
就上个星期,李常山才做出了决定,帮女上尉做主,在乌市帮她挑了一所很不错的房子,全款买下,正在装修之中。
他答应上尉,等房子装修好了,他就做他们的证婚人。为他们主持婚礼,让她们能够真心的在一起。
可现在,自己竟然又要启用它,又要让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任务。李常山实属无奈,茫茫戈壁,一望无际的沙哈拉。
想要到那里救人,还是没有任何线索的救人。有最新消息说,绑走王浩的,很可能是国际上的其他别有用心的势力份子,这就让李常山更为忐忑不安,担心不已。
而当下,唯一的选择,唯一能在茫茫戈壁,出入自由,能在里面称之为王,胜任的了,解救王浩的任务的。
只有这个唯一的精英之王,沙漠中的利器,兵王之王——玛朗!
......
看到李常山沉默不语,深知一切的噶尔古望长长的叹了口气,沉痛的说道:“小同志好强的本事,好倔强的脾气啊,只可惜呀,可惜,媳妇没了!”
玛朗一看噶尔古望说话了,顿时呼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立正敬礼的对噶尔古望说道“报告政委,我玛朗从不缺本事,但我不敢有脾气,我就是以事说事,我不是军人,无需对这个穿军装的表示什么!
但是,但是政委说什么媳妇,我不明白,我玛朗不配有媳妇,我、我不配、我伤害了她,这辈子都拟补不了我所犯的错!”
玛朗越说头越低,他渐渐地,不敢与政委对视,更不敢看向任何人。
一抹晶莹的泪珠儿,竟然‘吧嗒’一声从这个壮如猛虎般的汉子的眼眶中,颓然滑落了下来,就那样跌在了地板之上,碎成了数瓣!
噶尔古望沉思良久,突然哈哈大笑,笑完认真地看着玛朗,玩味的说道:“怎么?认怂了是不是?整天牛逼烘烘的,你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
能打怎么样,你还得有脑子。自以为是天下英雄,舍我其谁。你以为这是封建王朝,让你搞什么江湖大侠呀!
老子告诉你,我看你到现在还是没被管教好!我们是让你进去呆了几年,但是你看看你的判决,上面有没有提到开除你的军籍?
再给我耍性子,闹脾气。就赶紧给我滚蛋,我西北t精英,不差你这么一个怂蛋!刘颖还在等着你呢,为什么不见你,你想过没有,你回来后去见过人家吗?
你去问过人家吗?你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吗?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不要总是自以为事,同志!
我听说你还挺有钱呀,啊!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啊。你能,你可真能耐啊。
你是个人才,我们管不了你,你爱哪哪去,啊,别在我眼前现眼!”
噶尔古望说完,扫了一眼还在墙上挂着的三名战士,怒吼一声:“妈了个巴子的,挂在上面好看是不是!还不够丢人吗?”
这声怒吼,声如震雷。不仅仅把墙上三个不成器的家伙吓了一跳,也着实将李常山与哈拉汗吓了一跳。
今个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噶尔古望发脾气,发过这么大的火呀。看到三名战士被女战士小心地从墙上扶了下来,一溜烟般的跑了,哈拉汗连忙开始打圆场。
“呵呵!我说,政委啊,你咋了,孩子错啦,给个机会吗,我们党的一贯原则,就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难道你给我的请柬,就是让我参加这小子的婚礼不成?好,武功高强,一表人才,只是我不明白,那什么,他犯过错误,现在还没归队,这是为什么呀?”
哈拉汗刚才在二楼已经详细的听过李常山对玛朗的履历,进行过忏悔般一番简单阐述。
所在在看到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之时,顿时转着弯的打了个圆场。
这番圆场打得,直接就把玛朗给打愣了。又是刘颖,又是媳妇,这突然还整出来了一个结婚,不仅如此,政委说什么——军籍!!!
就是个傻子,就是个二愣子,哪怕少叶肝,身上少长了一叶肺,玛朗现在也能听出政委在说什么。
他一生的追求,他人生中最大的遗憾和悔恨。在伤害了刘颖之后,他甚至想过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甚至想过,自己心爱的军营,心爱的战友,自己最为保贵的一切现在都已经不存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剩下的,只有丢人,被人唾骂,被人愤恨。他曾经的功勋,他曾经的一切努力,都因为他的那次冲动,丧失的一无殆尽。
从进了监狱之后,玛朗便对以后的生活失去了信心。但是直到最后,他坚持下来了,想明白了。
哪怕就是死,也得先赎罪,而怎么赎罪,只有金钱拟补的一种方式。
所以在空有一身武艺的情况下,除此以外,没有什么经济头脑的玛朗,只能选择烤羊肉串赚钱。
他拼命的赚钱,只要赚够了一个整数,他就存起来,整整四年,他存了四十几万,这才找到了法院,要求主动赔偿!
军事法院也被他给感动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找到的那名女法官,竟然是刘颖的闺蜜。
......
此时的玛朗,嘴角哆嗦着,眼神充满了无比的希翼和激动,全身都在哆嗦着,看着噶尔古望。
“政、政委,您,您是说,我依旧是名军人?是,是t部队的战、战士?那,那刘颖,刘颖她......?”
玛朗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迷迷糊糊地问着,突然,耳边想起了一道炸雷般的怒吼。
“哼!痴心妄想,想要回归部队,你也配。就你这样的军中败类,你也敢有这样的想法!
你以为t部队的精英都死绝了吗,你以为我们大z国除了你以外,再就无人了吗?”
李常山的怒吼,声威震天,不过吼完,却是转过脸去,看也不看玛朗一眼,好似根本不屑于批评玛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