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激怒让肖振国有些不满,他断然挥手dǎduàn了王浩的鲁莽,语气颇为感慨的说道:
“赵誉刚能这么做,必有他这么做的深意。你就不想想,赵誉刚为什么这么做?你是一名官员,他也是一名官员。
你刚刚上任,他赵誉刚何尝不是。但还是可惜了老赵的一番苦心啊!
不过你这脾气,我看赵誉刚早就算计在内,要不他应该提前和你说了,否则他就不会有这样的决定!
嗯,不错,很有大将之风!”
“什么?大将之风?”王浩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肖振国,肖振国不再言语,而是微眯起双眼,guyi吊起了王浩的性子。
见肖振国这样,王浩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好自己揣测。不过以王浩的聪明,稍加分析也就明白了。
自己刚刚上任,而hb省正是风雨飘零人心不稳之际。hb省一下换了三员大将,槐花市更不需多说,大小官员一律沉戈。
在此风雨飘摇之际,一个中纪委的名头的确把hb省压得满满的。而抓大放小,抓重放轻,正可以缓解当下紧张的局势。
想到这里王浩释然了,不禁脸上一红,为自己刚才的激进有些感到不好意思。还想解释什么,不想肖振国借此机会对石磊说道:
“外面一定等了很多人吧,我看王浩的伤也不算太重。这样吧,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就简简单单的几个菜,国标吧,请大家吃个便饭!
毕竟我下来已经是事实,就无需掩饰什么了。只是现在啊,就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得来的风声,一点秘密都不可言了!”
石磊赶紧答应,想了想,转身告辞出去安排了。
没想到一出小会客厅的门,刚走到楼道走廊的尽头石磊就愣住了。
电梯间直接被内卫给封住了,并且酒店电梯停运。而楼梯间乌压压的全是人,一干肖振国的随员认真的在这里警戒着,不消说,后面挡着的竟全是hb省的官员。
石磊根本就出不去,也下不去,只能高高的站在楼梯间,对着下面乌压压挤满了楼梯间的官员们说道:
“首长jiāodài,都去宴会厅,首长将在宴会厅请大家一起吃饭”
这帮人有认识石磊的,还有那不认识的。还好石磊穿着将服,那一身将军的虎威在这帮常服官员们的眼中,此刻却是端的威势无比。
本有几个自认为官阶大的,还不想走,在知道了这jiushihb省省委常委,hb军区司令石磊以后,顿时呼啦啦,楼道内的官员们全都感谢的转身快速的向楼下的宴会厅跑去。
这帮家伙,此刻真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自己去晚了好wèizhi被别人占了,自此不得见天颜。
对下面的一帮普通干部们来说,能见到肖振国一面那简直jiushi见天颜。肖振国虽然是军界大佬,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肖其实jiushi整个z国政界的人。
因为肖振国出自姚系,而现在姚系掌权,掌权的又是许向东。所以若是能借此机会和这位大佬攀上交情,说不定入了大佬的法眼,那今后的上位,可就指日可待了。
一直等在外面忐忑不安的夏博伦,脸色是无比凝重的。他自持身份,毕竟不能和下面一些市级官员们一样,在内卫们放开警戒之后,一窝蜂的闯进酒店中打探消息。
但是得到了肖振国要在宴会厅内请大家吃饭的消息他还是有些jidong的。一声轻叹,他连连自语:
“哎!菩萨好见,小鬼难缠啊!领导毕竟jiushi领导,哪是一些给个令箭就当鸡毛的小兵崽子可以比拟的!”
司机不知何时被内卫放了回来,这丫的一手按着自己被拧得将近麻木了得肩膀,一边小跑的跑到夏博伦面前叫屈的说道:
“领导,领导,您说的是,给个鸡毛就当令箭。这帮兔崽子,拧死我了。
您还别说,真不愧为中警内卫,手劲还很大,即使我打小就练得一身好本领,在他们手下愣是动弹不得分毫。”
夏博伦蔑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司机,wunài的叹了口气。
猖狂,简直是太猖狂了,就你这三两三,还敢在中警内卫面前抖身板。这中警内卫,说白了哪一位不是在全国武术圈,尖子中的尖子里面寻出来的。
这帮家伙各个眼高于天,哪一个没有点真本事。这可都是为了保卫国家领导人而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哪是你一个小小的司机可以比拟的。
夏博伦真想借此次机会辞掉自己的这名司机。尼玛逼的,要不是你愣头愣脑的往前冲,使我丢这么大的人,我怎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掉价!
想我堂堂的一名省纪委书记,愣是在zhègè大广场上站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搭讪,这次可真是丢大人了。
可想想,这丫的冲动还是冲动了点,毕竟对自己还是可以的。再说他也不是自己说开了就能开了的,因为他的来路可不是自己随便就能得罪的。
他可是来自三弄介绍的人啊!
也是自己唯一可以与那些人联系的一个凭介。
想到这里夏博伦只得忍了,但是语气却是无比严肃的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中警内卫也是你敢与之冲突的!把车找个wèizhi停了,我还是要进去的,最起码也要解释一番,虽说我们不属于他一系的,但是现在必须要做出这种姿态。
我相信这也是我们家领导希望看到的事情吧!”
司机一琢磨,急忙点头答应,听话的走到奥迪旁迫车去了。夏博伦这才快速的走向回廊,向宴会厅走去。
见夏博伦进去了,这名司机这才将车停好,拉了手刹,从裤兜内摸出个电话,小心的拨了个号码。
“领导,他进去了!我看没什么事,毕竟是肖振国吗,场面上的事情是要做的。
是的,他也是zhègè意思!
嗯,我知道错了,不是我想要楞冲,其实我jiushi想试试,在这种情况之下,探探hb省究竟有多少人敢在这种场面下还敢探出头!”
“愚蠢!”电话对面一个声音愤怒地吼道:“自以为是,不要自作聪明,我早就说过,夏博伦不是一般的聪明,他现在虽然没有看透你的dǎsuàn,但未必不代表事后他想不明白。
你一个小小的司机,你有什么本事有什么胆子,胆敢冲击肖振国的行辕。哼,我想要不是夏博伦忌讳你身后的我,现在你的应该早就被他辞退了吧!
以这样的方式宣示夏博伦的独体特行,这是逆领导的意思。你看这世上有几个领导,愿意自己的手下违背自己的意愿,愿被手下牵着鼻子走!
你啊你,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想收拢人心,现在正是时候,不必再做一些无谓的举措。中纪委已经把一些人交给了省纪委吗,这jiushi最大的契机,在这上面用点心,是你当前最应该努力的!”
“是,是,请领导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错了,夏书记回来,我一定好好的向夏书记检讨!”
“这就好,要明白你现在的身份,这是你想要取得夏博伦完全信任最基本的前提!”
电话被挂断了,这名司机急忙小心的删除了电话号码。这才有些颓废的擦了一下脑门上沁出的汗水,动了动刚才一直保持一个姿势通话,竟有些僵了的身子。
嘴唇喃喃的,也不知道在嘟噜着些什么
有随行机要秘书进来汇报,说酒宴已经zhunbèi完毕,肖振国这才点头,站起身来招呼王浩一同前往会客厅。
王浩点头答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将长袖放下,扣子系好,掩饰好了身上的伤口绷带,这才随着肖振国向电梯间走去。
肖振国一路走,一路语重心长的对王浩说道:“王浩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做的其实都是身为一名官员应该做的。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一会也许会喝点酒,喝多了,就没机会说你了!
为官,不能太强势,更不能太youxiu,要留给别人一些biǎoxiàn的机会,特别是主政一方。
你zhègè第一长官把事都干了,你要下面的人干什么。这样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很无用,反而起到相反的作用。
身为一名上位者,首先要做到的jiushi怎么御下。
御下之道看是简单,吆五喝六的下面‘喏’声一片。
但真心想要‘喏’他们的心,要他们实心跟着你的jiǎobu,其实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这就需要你放权,需要你给他们biǎoxiàn的机会。而不是事事你都干了,你都干完了,他们哪还有有机会,哪还有立功biǎoxiàn,对你表真心的机会!
还有jiushi,对待相同的人,不能在他们面前biǎoxiàn的优势了,这会遭人嫉妒的。嫉妒就像一根刺,会刺到人的心中,而遭人永远的忌恨!
一句老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人,有时候低调一些,收敛一些,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吗!”
王浩认真的琢磨着肖振国的话,不禁连连点头。他小心的答应着,细心的体会着。
说句实话,在这小子的字典里,还真不知道为官有这么多的道道。干事不行,不干事也不行。
干好了不行,干不好更不行!
怎么就这么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