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童恩怀瞬间服软,曾一津也不再客气。骂了句“给脸不要脸”,拿起那张报纸卷起来,在童恩怀脸上毫不留情地拍打。
虽然身体上不疼,但心理上却被侮辱得千疮百孔。毕竟是个副区长啊,现在这模样也太憋屈了。
“起来,草你妹的,看你这副王八蛋德行!”曾一津骂着,气呼呼地坐回了沙发。“你TM先给我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童恩怀死的心都有了,软趴趴地缩在自己的老板椅里:“你们真……哎,赵玄机那天拿着的也是这个,我能不听话吗!”
潜台词就是:你TM也不早说,要是知道你手里也有这种视频,老子当时干脆就跳楼算了。你们这群混蛋啊,难怪都是**型的社会人儿,做人做事太不走寻常路了。
“什么,他也有?”曾一津愣住了。
而根据童恩怀的回忆叙述,曾一津猜测应该是当天童恩怀得罪赵玄机之后,被赵玄机跟梢追到了迎贤小筑,进而在外面偷拍了下来。这个解释比较合理,其实童恩怀也是这么想的。
“赵玄机这家伙太坏了啊,我不做不行啊,不然就完了!”
童恩怀嘴上说着,但心想你曾一津更TM坏啊!赵玄机好歹原来是对手,对手报复还算是可以理解;你TM一开始是我朋友,却一边给我安排女人,一边录像作为底牌,你比赵玄机坏多了。
曾一津现在能理解童恩怀当初的难处了,但对于事情的结果还是无法释怀。再三询问,发现结果已经无法更改的时候,曾一津气得直冒烟儿。
“那以后我究竟咋办?”童恩怀已经六神无主。两头儿都拿着自己的肮脏视频,他得罪谁都不行。
“废话,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搞不懂吗?”曾一津还厚颜无耻说他们是朋友关系,“这么着,回头他们那条商业街建设期间,总要大量进出车辆物料吧?你给他来了两头堵;监理去验收的时候百倍严格,吹毛求疵,让他们的工程无法验收,拖死他们!总之能添多少麻烦就添多少。”
童恩怀有点晕:“可这样……赵玄机还是可能揭发我啊。”
“那你就不怕我揭发你了是吗?”曾一津冷笑。
童恩怀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这家伙就是条阴冷的毒蛇,太可怕了。
当曾一津走后,童恩怀就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他越想越窝囊,而且这些事偏偏无解,最终焦躁得几乎要跳楼。
在这种煎熬之中纠结了两天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拨通了赵玄机的电话,毕竟两边总要先稳住一头儿。而且根据他近五十岁的阅历经验,本能觉得赵玄机总算是个讲道理的家伙。
电话上赵玄机很坦然接受了他的邀请,而且是赵玄机选了个小饭店,就在清荷小区不远的地方。简简单单的四个菜,却让人倍感亲切。像他这样的人越是经历了太多高端应酬,就越是知道这种小范围宴请的可贵。
硬着头皮,童恩怀将曾一津要挟他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痛苦叹道:
“赵先生,我这回算是真正栽沟里了,我认了。这些天彻夜不眠,我甚至都想向组织检举自己算了。”
“可是人要脸树要皮,一想到自己不但职务全没了,而且身败名裂,再想到自己在女儿面前的形象……她才读大二啊,我真没法想象那种场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人。”
“工作没了就算了,恐怕家庭也要完蛋了。我是真后悔……你是不知道,以前虽然也做过点不检点的事情,但这种真正乱来的还真是头一遭,哪知道就成了这么糟心的局面。”
“今天曾一津也竟然拿出了那种视频,我算是真的没招儿了。你们这样两头儿堵,我就像是个风箱里的小老鼠两头受气。”
看着他生无可恋的表情,赵玄机忍不住笑了笑,径直给他倒了杯酒,以至于童恩怀受宠若惊双手扶杯。显然他已经本能地将自己放置在了底下的位置,对赵玄机又敬又畏。
赵玄机笑道:“我这人从不愿把人逼上绝路,与人为善嘛。商业街功能定位的变更已经完成了,大事也就算是了断了,以后我说不干扰你的工作自然不会干扰,你放心就是了。”
曾一津几乎要哭出来:“可……可曾一津还是让我去挑衅您啊!我这不是找抽吗?可要是不按他说的去做,后果可想而知。”
赵玄机:“后面都是建设进程中的小事了吧,无关紧要。有什么小绊子要给我使,你提前打个招呼就行,到时候我这边心里有个数,而且能敷衍了曾一津。”
比如曾一津让你给我进出物料的路上设卡子、增加困难,你提前说了,咱们想好了对策,然后你按部就班去做就行。一边不太影响商业街的施工,另一边也能敷衍了曾一津。
“真要是有大坎儿渡不过去,那就辞职呗,这官位有这么好?”赵玄机笑道,“真要是把乌纱帽主动一扔,成了个商人,曾一津手头那视频能对你有什么伤害?估计他自己都懒得把视频公布出来了。”
主动辞了,总比被组织调查开除好得多。现在官员下海的也不少,不稀罕。赵玄机表示可以给他开一个年薪五十万的岗位让他干两三年,这样对家庭也就有了交代,反正变更多拿的三百万足够。
“我这人就这样,你对我客气,我还真就提不起对你的气来。”
童恩怀如释重负!此时他满脸感激和惭愧,板板整整地起身举杯敬酒:“赵先生真是仗义人!有您这些话打底儿,我算是真的能活下去了。您不知道,我真是连跳楼的心都有了,遗嘱怎么写都已经做了打算……”
“哪里的话,至于吗!坐。”赵玄机笑着碰了一杯。其实他也确实担心真的把个官员逼到了跳楼的份儿上,对谁都不好。人活一世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谁都有踩到屎的时候,只要乐于将脚底洗干净,就不要将之逼上绝路。
童恩怀愁眉苦脸道: “哎,就是不知道要敷衍曾一津到什么时候。和这种小人纠缠,真是越想越头疼。”
“放心吧,他蹦跶不了多久。”赵玄机笑着说,眼神里却迸发出一道凌厉的杀意。童恩怀觉得,赵玄机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自信。
曾一津确实可怕,像是一条狂狺的毒蛇。但赵玄机其实更可怕,只不过他不轻易露出鳞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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