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轮流去试上一试,总好过在这里干等着。”楚天峰一跃而起,“我便先行一步。”
只见楚天峰几息之内便来到顶部,只手擎天,豪放不羁。那头顶之上的光芒渐渐被一层金箔封了住,令整个石族昏暗起来。
“这是什么?”
“难道是天顶要…塌了。”此人声音之下带着轻微的颤动。
“族长!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挤到族长家门口,看着天顶中央的楚天峰,此人到底什么来路,难道要将这天顶如何?
族长抬头望向天顶,这数百年来的苦厄,终于走到了尽头么?
只见那层金箔如雪封山,将天顶层层包裹起来,眼见着四周的白光也要被那金箔吞噬,却倏然间发生了异变!
金箔猛然间绽裂开来,化为一片片薄薄的金纸,如秋风落叶般飘零散落下来,像极了金枫银屑,无尽飞雪。
楚天峰落败而归,笑着看了看余下二人,“接下来便看二位的了。”
吴天应声而起,手中突生数道红绿色藤蔓,眨眼间便将那天顶层层叠叠地掩映了起来。霎时间漫天红叶绿影,将那白光严严实实地挡了住。
“噼啪!”
“啪!”
“……”
那藤蔓很快爆裂开来,散落成零零碎碎的茎须段子落在石族饱经风霜苦雨的街道房檐,看起来萧条凌乱得很。
吴天也落下来,“一无所获,上面并非阵法,却坚硬无比。”
“我来。”元枫骤然间飞起,朝着刺目的天顶发出一道极其耀眼夺目的火光,“火风!”
那道火光很快扑向天顶,赤黄与白光短兵相接,很快便没了颜色。
“我也是无法。”元枫去的快,回来的也快,照着众人的意思,此人怕是根本没有出力,只是喷了些火凑凑热闹罢了。
桃花露出一副极为不屑的样子,奈何毛脸儿太大,只能看出那露了一条缝儿的眼白。
“咻!”桃花腾空而去,径直来到半空观察着天顶。
“怪不得元兄揪着这只畜生不放,没想到还有如此能耐。”楚天峰虽然不满元枫应付了事,但这云斑还真是有些意思。
“这只云斑我养了有些日子,是势在必得了。”元枫期待着看向桃花,也不知这云斑能造出什么样的声势。
只见桃花跑到半空,灯笼大的眼睛眯成一条黑缝儿,伸出一爪便捞向天顶,看起来软绵绵肉乎乎毫无力量可言,只像是给那层白墙挠了挠痒。
瞧了一眼手中沙土,这并非是寻常的黄沙粗砾,也并非什么发光的物什,只是一小撮灰扑扑的泥土,摸上去更像是灰烬。
眼见着诸般努力似是无用,桃花马上一窜而下,跑到众人面前,趾高气扬地蹲坐了下来。
“……”明明什么也没干,却一副大爷模样……真是令人不爽。
“……这顶上到底有何玄机,竟能如此坚固?”楚天峰收回目光,看着一如既往白光熠熠的天顶,神情莫测。
真是装模作样,桃花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顺带着瞥了楚天峰一眼。
“诸位!诸位道友,族长有请。”一位石族人跑到几人所处的高地,十分恭敬地说道。
桃花认识此人,他是族长的手下,前次吃饭便是此人送她出门的。
这位石族人看起来很机灵,神色闪烁之间已经将几人看的清楚,元枫他是认识的,这个妖兽……成天去族长家讨饭,无论如何也赶它不走,真是厚脸皮,这元枫能养这么个妖兽,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剩下的二人,倒是生面孔啊……
“诸位若想知道天石去向,便随我来吧。”石族人说完便走,笃定这几人会跟上他。
果不其然,几人老老实实跟上了石族人,看着方向,桃花便知是石族族长那处,毕竟老是串门,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门口。
“族长,他们到了。”
听见门外有人通报,族长紧紧握了握成画手上的紫金镯子,“它会替我保护你的。”
族长终于走出门外,看向来人,面上挂着几分疏离睿智的浅笑。“你们来了。”
七岁时,他跪在祖宗祠庙当中,受的便是族长的传承。父亲为了挑选合适的族长,甚至找布族的女人生育子女。整整十名优秀的石族孩子,只有他留了下来。原因无他,有了一个心机深沉善揣人心,懂得百事石族先的孩子,还要期待什么呐。
本想着从此继承父亲的衣钵,要带领整个石族变得强盛,征服布族,占领整片大漠!谁知道所谓族长只是意味着要寻找能够毁掉大漠之人。
“大漠是葬我之地,只有它永远死去,我们方可重回永生。”他的父亲便是如此说道,要让这片生他长他的大漠永远枯寂下去,石族人才能被解救出来。
……
“诸位请跟我来。”族长闪念间又想起许多事情,只不过一刹那便恢复了神色,“天石一事,我们有许多话要谈。”
若非因为天石,石族人也不会被流放至此,在此地苦熬了数百年。或许,根本就没有石族,只是几个罪人靠在一起,繁衍成了几百余人的石族。
布族才是真正属于这片大漠的主人,他们几千年来一直存活于此,从未有过半分埋怨与不齿。而那些罪人祖先们,先前也是在修仙的,只不过此地并无灵气,久而久之便再也没了长久的生命。至于修仙,应该便是像元枫那些人一般,风雨雷电火甚至是活着的草木也能够被召唤出来,比石族不知所谓的巫医还要厉害许多。
灵气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在大漠之外应该有更加适于存活的世界,那里的生灵不仅为了生存而活,也为了长久的生命。
“族长是说天石?”楚天峰问道,苦苦追寻数月的东西突然自己送上门,令他有些猝不及防。这是好还是坏呐?阴谋并无所谓,只要妨碍他拿到天石的人,都会去死。
“正是,我们不妨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