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道友,不如你先行休息一二,我去看看这桃花,”得看看这祸害,别给跑没了。吉东说着便要向外走,被灵溪一把拦了住,“吉家主,怎么说桃花也是青云阁中人,也是我的师妹,您可莫要赶尽杀绝。”
“呵呵,怎么会呐,她是吉家人,不能杀死。”揍一顿倒还行,看看把这吉家搞成什么样子了!传承大殿一炸,吉家的实力少了三分!法则之力可是吉家的宝贝……
“吉家主,咱们还是商量大事吧,事到如今,也改变不了什么了。”灵溪笑了笑,安抚着吉东。
“……”吉东看了灵溪半晌,“合着没炸你青云阁,站着说话不腰疼。”
“若是炸了青云阁,我们也不会拿师妹怎样,”灵溪又恢复了憨傻的模样,“师父说,桃花是人魔大战的关键,让我凡事多担待。”
“哦?”吉东倒是觉得十分有趣,“让她去打魔族倒也是个好办法,送到魔族更好,把那地儿直接拆了。”
灵溪也看了看吉家七零八落的惨状,最边儿上的围墙都给炸飞了,围墙堵在了护城河湖当中,一块块的令人看了心堵。
“吉家主,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我们在远处瞧见了,便赶快来了,这……没事吧?”顾父十分担忧道。
“……”
吉东看了看同顾家一同前来的几个世家,差不多又都来齐了,不过也懒得冲着他们解释,只指了指灵溪,“诸位,这位是青云阁元尊座下弟子,灵溪,此次过来是有要事同大家商议,这不炸了吉家后院,大家来得快么。”
“……”这吉东嘴巴长到耳朵后头了?还炸了院子来的快,怎么不说没事点院子玩……
众人笑笑,也未多问,同灵溪寒暄了起来,青云阁同云景交好,这是祖辈之上便传下来的渊源,况且青云阁实力不俗,在四洲之上的地位也不低,故而,青云阁有事相求,云景是不能不给面子的。
这边灵溪同云景的诸位世家说上了话,桃花已经飞出了吉家的管辖之地,一路问到了云河码头。
“咱要离开这云景,”桃花冲着船家道。
“好嘞!”船家一摇橹,小船便撑了起来,从石板台阶滑落至白花花的云河之上。
桃花坐上船,问道,“这船可以去哪里?”
“横山,”船夫笑道,“甭管去哪,都要先落到横山上才成。”
“船家大哥,咱身上还有些急事,快些成不成?”桃花笑呵呵催促道。
“云河你还没上过吧?这一路上顺流而下,快得很。”
只见船家缓缓将船划到了云河当中,一收锚,一点橹,便只觉这船像是生了两翼,嗖的一声从云河最上端滑落了下去,好似离了河面。
桃花忽觉一阵失重,抓紧了船沿,一个没留神将船沿掰下来一大块,自个儿溜倒在了船尾。
“嘭!”
听着后头有声儿,船家也未回头,只好心嘱咐了句,“抓好咯,马上就上河了!”
桃花看着这船终于在云河上面跳了三跳,最终稳稳当当停到河面上行驶起来,终于有些不费力的坐了起来。
周遭有云过耳,溅起的河水还有些寒气,到了空中便结了冰,小冰凌又重回到了河中,沉到了水底,起起伏伏不见了影子。
“这云河……是云做的河?”桃花有些诧异道。
“哈哈哈……哪里是云做的,不过是位置高,穿过了云彩,如此才叫云河。”船家很健谈,见桃花生的也不错,便开了话头。
“这云河是吉家人建的,那时候,吉家祖宗神通广大,造个云河也没费多大的事儿。”说完船家看向桃花,“姑娘是哪里来的,为何事着急下去?”
“咱是从吉家来的,巧的很。”桃花笑了笑,手掌在河面一捞,手上便有了一手的细小冰凌。
多余的冰凌从手掌洞中穿过,方才烫掉的皮肉还未结痂,一时间血肉模糊,叫船夫看得有些不忍。
“姑娘这伤口是在吉家弄的?”船夫试探道。
“是啊,”桃花看着冰凌,不大不小,都是漂亮的六个尖儿,十六个岔儿,晶莹剔透。
船夫的心里早已打了几个结,见桃花说得简单,忍不住又问了下去,“这云景拢共这么大的地儿,吉家的事儿我清楚的很,姑娘是什么人,怎么去了吉家的?”
“咱是被吉东拐去做女儿的,”桃花老实道。
“啊!你是逃出来的?!”船夫大惊,这吉东爱收女儿的事他可是清楚,若是放了此人,自己不也得遭殃么。
桃花瞧了船夫一眼,笑了笑,“那怎么是,咱是自己光明正大地走出来的。”
“哦,”船夫哼了一声,都送到这了,还回去干嘛。
“……”
“……”
船夫冷不丁瞥了桃花一眼,有些羞赧地问道,“姑娘,你是从吉家出来的,我见吉家那边好像给炸了,你可知道这其中原委?”
“哦,知道一些。”桃花点点头,又捞起冰凌。
“快跟我说上一说!”船夫就差附上耳朵贴过来,兴致勃勃地盯着桃花不放,就连这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都透着强烈的期望,看起来像个求知欲极强的老小孩。
看着船夫如此,桃花也不想再说假话,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咱炸的。”
“……”船夫脑海之中轰然响了一下,最后竟连桃花的相貌也看不大清楚,只见眼前白白净净的姑娘只剩一张空壳,几息之间竟连轮廓也没了,只剩一双眨啊眨的大眼睛,这眼睛正咕噜噜看着他,好像在说,“你想被炸了么……被炸了么?”
“哎呀呀!”船夫猛然醒悟过来,连滚带爬跑到了船头,趁着桃花还未出言,便又在船头一跃而下,转眼便不见了影子。
……
一切发生的太快,桃花只来得及趴在船沿看了看,想着船夫定然也是水中好手,便也作罢了。
炸了吉家又非自己诚心,这船夫怎地如此死心眼儿。
桃花挪到了船头,专注地盯着下方河道,这船夫方才说的好似是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