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
“轰隆……”
“……”
不知是谁招来了天劫,一道道劫雷劈到了地宫厚实的墙壁之上,打开一道道深达几尺的裂隙。
这地宫宫墙由海泥灌上海胶砌就而成,在海底之上排尽了海水,内一侧已经完全干掉,硬的如同铸铁一般,靠海的一侧摸上去还有些柔软,约摸是浸透了海胶,任是紧密的海胶也被泡得发软了。
可即便是外面泡得软了些,这墙也有七八尺厚,寻常的劫雷应当劈不透的。地宫众人虽有些担心,但还是找起了渡劫之人,哪个不长眼的在地宫里面渡劫,他们不找,督主也会去寻,届时不死算是好的,扔到七八里外的海水之中倒是便宜了他!
桃花见劈不出窟窿来,也有些诧异,不愧是在海中搭建起来的地宫,这墙皮厚得厉害。
见有人寻来,桃花装模作样得喊了声,“哪个不长眼的在地宫渡劫!叫咱把他找出来!”
桃花大模大样出去寻人去了,众人见了面目全非的魅魔,还有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几位修士,不觉有些怀疑,怎么着一屋子全出了事,只有这一人是好的。
“他们都怎么了?”一位心眼儿多的修士拦住了桃花问道。
“咱也是听着声音寻来的,刚到你们便来了啊。”
见桃花一脸无奈,眼中还带着些急切和愤懑,这修士也歇下了心思,“去吧。”
“哪里来的闲人,挡人办事儿……”桃花嘟囔着走开了,叫这修士抽了抽脸皮,这劫雷确实是劈到了此处,可是渡劫之人会是躺着的这些人?若是接下来没有劫雷,那便是了罢。
“轰隆!”
修士正做着打算,便听得附近又是几道劫雷,震得脚下沙地也是一动,轻沙一荡,立刻为鞋面扬了一层轻沙,连带着袍角都染上几丝尘土。
修士立刻跑了过去,原是一个少人的过道挨了劈,“又是你?!”
见桃花一脸纳闷儿的走过来,修士更加怀疑,当即拔出一把血色魔剑,十分警惕地指着桃花。
“你这是作甚?”桃花瞪大眼,满是冤枉的神色,“咱不能听着声儿跑过来不成?”
“……”修士缓缓放下手中魔剑,“你发现了什么?”
“啧啧……咱方才见一个七八尺的男子跑了过去,玄黑色衣裳,靴跟上沾了血,应当便是那人。”
桃花说得有模有样,教修士深信不疑,“去了何方?”
“刚拐了弯,咱正要去追,谁知竟被你给堵住了。”桃花嘴中满满的嫌弃,教修士也觉出有些不好意思,“那我这就去追。”
修士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妥,又回过头上下审视着桃花,“不和我一同去?”一个如此热心的魔修,知道了那人下落,却不着急寻找……“难不成,你给我指的方向是错的?”
桃花闻言是又嫌弃了一阵,“咱怎会是如此小肚鸡肠之辈,这方向确实是对的,只要跟着咱走,便对了。”
桃花跟上修士,一同搜寻起玄黑衣裳,脚跟带血的男修来,子时还未过,肖杭暂且还未出手。
“你是什么属的?”修士看了桃花一眼,神情颇为放松。
“何出此言?”桃花有些不解。
“这里有金木水火土五个风属,金银铁铜四个牙属,你是哪个属?”修士毫不客气的推开一扇房门,一双虎目四下看了个遍,里面的人噤若寒蝉,鸦雀无声,桃花正好狐假虎威喊得爽快,“有人破咱们地宫,一有可疑人等,马上上报!”
“把你们靴子都给我提起来,谁方才穿着玄黑的衣裳?!举者嘉奖!”修士震声一喊,教其中几人打了个寒噤。
要求虽然奇葩,但所有人都提鞋露脚地站到了地上,一屋子人,黑衣便有七八个,修士挨个儿看了过去,又仔细问了话,终于离开了这间屋子。
“那人谁啊?”
“新来的金风卫?”
“……那不是金牙属吗,和我一块写符纸的,还是铜牙亲自送来的。”
“……”众人对着耀武扬威的桃花很是不满,纷纷猜测起桃花的来历,只知道力气比金牙还要大,约摸是魔巨人的后代云云。
离开房屋,修士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道,“方才那屋子便是银牙属,牙属专来做事,维持阵法,风属则负责守卫杀惩,金木水火土五个风属各有所司,我属木属。”
见修士说完后便瞧着自己,桃花也十分上道儿,“咱原是铜牙属,后来便成了金牙属。”
“……”合着是个小牙属,那股颐指气使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金风属,督主身边的人……修士挺直了腰板,“小小牙属,竟敢跟我如此说话,快去做你的事!”
“话非如此,咱虽……”
“你站住!”桃花说了半截,修士便风一般跑至一黑衣男子身后,一抬剑将半拉靴皮砍了半截,这靴皮跟儿确实是带了血。
此人穿的也正是玄黑色衣裳,上面半丝花纹也无,是纯正的黑衣血靴。
“呷~还真碰见了,”桃花有些感慨,哪里来的倒霉蛋,实在对不住。
“嗯?”前头的男子回过头,将修士立马看得三魂丢了二魂,“金风大人…我实在是无意为之。”
金风转过头看桃花,“你是谁?”
“咱是金牙属。”
金风又深深地看了桃花一眼,似乎想在桃花脸上找出什么端倪,最终终于得出了定论,一个曲意奉承、踩低爬高的小人。“金牙属便在原来所属的牙属房中好好待着,不要出来走动。”
“咱原来铜牙属的房子被雷劈了,怕是会漏水,”桃花面上有些担心。
“地宫墙壁厚处可达八尺,一点雷劈不倒地宫。”
听着这金风处处想着撵自己离开,桃花乐得听话,不过面上还是有些不甘,“哎~那咱便回去了。”
桃花回到铜牙属的房间,见房子果真还未漏水,不觉有些不爽快,咱这劫雷可非同一般,眼下去阵法喂灵的人还未回来,被雷劈倒的人还未醒来,桃花举起拳头一击轰向劫雷劈开的口子。
“嘭!”
“嘭!”
“嘭!”
桃花连打三次,这口子终于越来越大,只缓了一息的功夫,墙外泥沙便裹挟着海水蜂涌而入,剧烈的压迫使得口子也越来越大,这墙壁也有了坍塌的架势。
“墙都塌了,咱可要避难。”桃花敞开着门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