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我都在做恶梦,那些房檐上奇怪的灯笼纷纷化作恶魔来掐我的脖子,我挣扎着睁开眼看见师傅坐在我床边直愣愣的看着我,像是在发呆。动了动想坐起来却发觉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美人师傅这时反应了过来连忙伸手将我扶起又卷了卷被子盖在我身上让我倚靠在床边。
“你发烧了。”是个肯定句,却没了下文。
我抬手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些烫,心里想着大概是昨晚有些着凉。低头却看见床边柜子上一碗薏仁粥。忽的忍不住笑道“莫不是那个女子对美人师傅还不死心,厚着脸皮又送了粥来?”
美人师傅脸色一沉也不理我,只起身去端粥,我的视线落在刚刚被美人师傅挡住的桌子上时,心里咯噔一下像被石头砸了一样。
和薏仁粥并排放在那里的是一碗看起来就肯定不好喝的汤药。
果然,反应迟钝的鼻子开始嗅到那恶心的汤药味道了,幸好美人师傅只是端着粥过来,又坐在了先前坐的地方。他将粥塞进我的手里时,我忽的心生一计,于是颤着声音说道“好重的碗,我约莫是拿不起了……”
未等说完便感觉手上一轻,美人师傅已经将碗又拿了过去,我美滋滋的想着诡计又得逞,美人师傅该一勺一勺来亲自喂我了,于是抿着嘴偷笑了一下。抬眼却目瞪口呆的看着美人师傅迅速地起身将碗放在床柜上然后大步流星的跨出门去,任凭我躺在床上呼天喊地。
但看这架势,难不成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我费力的慢慢穿好衣服再穿好鞋,站起身来已是又出了一身的汗。下了床直直奔向门外,双腿却没甚么力气只好扶着门边,这时我看到了院子里站立的两个人。
一个温润如玉,白衣飘飘背对着我的不用说,是我美人师傅。另外一个则着一身黑袍,如此鲜明地颜色对比看的我眼前一亮。
但那黑袍的造型着实特殊,他的肩膀极为宽阔,那黑袍穿着更像是一件披风,从肩膀垂下直到脚踝,脚上也是一双黑色靴子。我稍稍转了转头这才从侧面看到那个人的全貌,墨发上冠衬得皮肤白皙如雪,眉目清冷,却有一双桃花眼,鼻梁微挺,嘴唇纤薄。略一打量下来的容貌竟然和美人师傅不分上下。
只是那黑袍上的八排鲜艳的红色扣子,越看越觉得诡异的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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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位小兄弟就是我赵哥新收的学徒,怎的看着有些面熟?”那个黑袍男注意到我便移了步子向我走来,在我面前几步远处定住,眼神慢慢游移,对着我也是一通打量。
面熟?拜托我又没见过你,也没听说临安城又出了一个除了赵美人之外的什么美人。
我扁了扁嘴却发现美人师傅也转过身来,他动了动嘴唇向我解释“他叫柳奚笙,今日起会在歩崖住下。”
额,我四处看了看,歩崖唯一的空房间好像就是我卧房右面这一间了。
“既是初见,我便送你一首诗吧。”柳奚笙好看的桃花眼一眯,便思索起来,不远处美人师傅闻言只一副头疼的模样,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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