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府”走出的小公主,顿时又变得人畜无害。
虽然周身气质冷冽,但那不过是镀在真正天子威严外的一层皮。
她从五十年后而来,自然知晓这些兄弟姐妹,没一个省油的灯,跳的最凶的,看起来最卓越的,往往是傻『逼』。
这种完美的冷冽里,她静静思索着。
这一世肯定有很多地方发生了个改变,否则按照原本的发展,小皇叔绝不会消失。
她考虑着各种可能,然后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西方的一处院子。
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有着瓜子脸的小宫女佩玉。
夏雨雪直接问:“他回来了吗?”
佩玉摇摇头:“小王爷...”
说罢,便是愁着面容,缓缓摇头。
夏雨雪毫不意外,她本不该来,因为明明知道的结果,却还需要来询问,这说明她的心『乱』了。
她眯眼看着这举止得当的小宫女,心中暗道:不要让我知道是你们白莲教掳走了他,否则没完。
反正明年,你们就会来刺杀皇帝,放火烧宫,这些我都不在乎。
但那时...小皇叔若还是没有出现。
就休要怪我了。
混『乱』里,死了谁,都正常的很。
“新年快到了,贴些喜庆的对联,剪两幅窗花,这样热闹些。”
“是,小公主。”
夏雨雪温和笑了笑,便转身离去,距离魔银匕首发挥功效还有三天时间,这段时间她是空闲的,算好的机缘还没出世,所以她不急。
人一旦清闲下来,就会去思念。
经过添霜亭,她扭过头看了看那倚着一汪碧绿湖水的长亭,回廊颇有禅趣,松长青,竹为出,柳条光秃,而怪石嶙峋,各有姿态。
文人雅士就喜欢这些调调。
亭中的桌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
夏令月与夏亨,以及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姑娘,常来次舞文弄墨,赏风『吟』月,嘲笑武者匹夫之勇,歌颂提以文造就千秋社稷之功。
一个表子,一个蠢货,难成大业。
只是近些日子,他们开始嘲笑那力提六千斤金狮的小皇叔,说是徒具莽力,但说话晚,为人处世差得很,冷僻,不合众...
夏雨雪看着那空『荡』『荡』的亭子,脑海里浮现出他们的模样。
猛虎从来独行,牛羊才成群。
粉嫩的脸颊有些漠然如冰,抬头一见,却是蔚然蓝天。
夏广也在看着蓝天。
自从昨日悄悄回到了宗动阁里,便是开始快速翻阅阁楼里的功法。
他自然知晓,自己这消失半月,在皇宫里必然有极大影响,自己若是直接现身,那么这宗动阁怕是只能午夜才能偷偷溜来了。
只是午夜太凶险,不若先都看完了为妙。
从早到晚,他不停翻阅着书籍,速度极快,而一门门功法,飞快的映入他脑海之中,技艺类的被他的肌肉熟记,而内力则是汇入了或阴或阳或云的那三大体系之中。
特殊功法也不少。
譬如一本名为《恋花宝鉴》的书,
这本书记载内容相当广泛,总结起来就一个字:邪!
内功,招式无不偏门至极,而更容纳了易容、下毒、摄心、养虫放虫等等阴暗的手段。
又譬如一本名为《洛神赋》的功法,记载的则是灵活类的步法,这种功法与《战龙赋》不同。
若说后者是个纯爷们,前者使用起来就像个娘们,一扭一扭的,在人堆里挤来挤去。
至于之前那本极其古老的功法,夏广也是大概有了概念。
似乎是一门颇为厉害的炼体法门,名为《沙瀑神法》,这功法据说练就之后,可以身化为沙,可攻可守,厉害无比。
只是这门功法之所以无法练成,乃是缺少了某些必要『性』的道具,其中最重要的两样则是“定魂甘『露』”“一尾沙”。
宗动阁内留存的古籍,不过是修炼此法的人所需搭配的内功心法,名为“不熄火”,唯有再以特殊技巧,配上那两样重要物件,才能修炼成功。
若只是修习不熄火,那么体内真气越多,焚烧之感便是越强,令人痛不欲生,而只想自废功力。
当夏广翻阅这书籍时,脑海里并无任何自明『性』的提示,只是在全部领悟之后,才拥有了这些后知后觉的消息。
难怪那巨石像到今天都没能夺舍穿出去,看来还是金手指不行,想来坑死了不少前辈吧。
夏广默然想着。
然后,他便神『色』凝重起来,准备迎接那“令人痛不欲生,只想自废功力”的不熄火真气。
一秒...
一分...
一刻...
毫无感觉。
夏广皱了皱眉,这金手指也忒不靠谱了,功法有风险不提示也就罢了,提示了之后却又不符实。
痛不欲生在哪里?真是言过其实,大惊小怪,难怪没出息。
他随意将这不熄火的奇妙内力,融合到心脏上去了。
这皇家历代搜索的功法,着实是多。
其中有着不少奇怪功法心法,修至顶级,便是爆体身亡,或者残废,或者...
夏广照单全收。
他只觉体内糅杂入越来越多的气流,这些流又分散往三处,像是分成的三个阵营。
起初,他还存在着戒备。
比如说要爆体身亡,他便立刻盘膝而坐,调息运力,一旦不对就以三股强大的真气去镇压,但很快,他就发现这种后知后觉的警示,真正的属于扯淡。
顶多让自己打个饱嗝好吧?
或者腹部胀气,发出一声轻轻的“扑”的响声。
再说那修至最高层次,会令自己残废的功法,他得到这后知后觉的信息后,简直是害怕极了,连忙舒筋活血,查看是否有哪出地方不对。
结果等了好久,只是在扭动脖子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
最后,他拿起了一本名为《必死功法》,开篇记载:本法错『乱』,纯属疯言疯语,但终究曾是一代至强疯癫后所留,后来者可参阅,观之,但切不可修习。
夏广继续往后翻,字迹便是完全不同了。
他略一沉『吟』,便是明白那开头的功法,以及开篇的记载,皆是后人所为,而第二页开始才是真正的创建功法的人亲自所书。
想了想,他还是悄悄的放下来。
必死啊,多恐怖,想想真的好害怕啊。
既然害怕,他就不学了。
随意丢到一边后,他又靠着书架,看着窗外升起的明月,开始推导领悟这些获取的功法。
唔...先都升到八十九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