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我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裴杉杉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敲响。
阮星晚抬头望了过去。
来的是丹尼尔。
他走进病房,把手里的花放下:“阮小姐好点了吗。”
阮星晚道:“谢谢,好多了。”
裴杉杉一看到他就觉得不自在,而且料想他们估计也是有事要聊,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等病房门关上后,丹尼尔又道:“阮小姐没事就好,其他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周总,会处理好的。”
阮星晚唇角轻轻抿着,过了几秒才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这就要等尸检结果出来了。”
之前还留着阮均是因为想从他那里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以及阮星晚母亲的墓地所在。
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阮星晚道:“不管怎么样,这些事都是阮均一个人做的。”
丹尼尔点了点头:“我知道。”
阮星晚觉得,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默了一会儿继续:“和小忱没关系。”
丹尼尔道:“当然和他没关系,你怎么……忽然会提起这个?”
阮星晚道:“没什么,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阮均就像是疯狗一样,逮谁咬谁,他是想拉着小忱和他一起下地狱。”
对于她这个说法,丹尼尔也是认同的,昨天阮均满口都是污言秽语,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虽然知道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渣,但摊上这样的父亲,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丹尼尔坐在沙发里,缓缓道:“小忱已经二十岁了,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见解,相信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至于这件事,周总已经让人处理好了,不会传出去,更加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阮星晚轻轻嗯了声:“而且我现在怀疑,小忱也不一定就是阮均生的。”
闻言,丹尼尔有些意外:“阮小姐的意思是……”
“你可能不太了解阮均,但我知道,他满口谎话,越是看到别人难过,他越开心。
他一直在口口声声说小忱是他儿子,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就是想要看到小忱痛苦,在这种情况下,我很难相信,他是小忱亲生父亲。”
丹尼尔皱眉:“可是我们仔细查过了,出生记录……”
“任何东西都可以作假。”
阮星晚看向他,静静道,“包括一个人的身份经历和样貌,不是吗。”
在面对阮星晚的视线时,丹尼尔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直击灵魂了,莫名有些心虚,不由得侧开了目光。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阮星晚的声音便继续传来:“林致安都可以伪装那么久不被人发现,阮均更改一个出生记录又算得了什么。”
听她说的是林致安,丹尼尔松了一口气,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也是,阮均那个人看上去窝囊没用,十足的一个人渣,可是能做出把尸体藏在衣柜后面这么多年的事,胆子确实远远超于常人。”
阮星晚道:“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琢磨了一会儿,丹尼尔又道:“但小忱出生那会儿,阮均怎么会料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去改小忱的出生记录?”
阮星晚道:“他不是会料到现在发生的事,之前阮均在监狱死的时候,我和小忱去清理过他的遗物,发现了一本日记,从日记上来看,他应该是喜欢我母亲很久了,可以说的是迷恋。
后来林家出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母亲带着我辗转住进了他家里,因为某种原因嫁给了他。”
“但如果在那之前,我母亲就已经怀了小忱的话,一直到生下来,她名义上都是阮均妻子的身份,不管阮均是因为抹不开面子,还是因为他真心喜欢我母亲,从而把小忱认作是他的儿子,这都是能说得通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再去查查的。”
阮星晚微微笑了一下:“谢谢不用了,周辞深已经去查了。”
听了这话,丹尼尔没有再说什么。
怕说太多会让阮星晚更加怀疑。
阮星晚顿了顿,又才继续:“小忱曾经在你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也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但我觉得,你们的关系应该不差,所以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阮小姐客气了,有什么直接说就行。”
“我想麻烦你,帮我照顾小忱。”
丹尼尔大概是没料到她会怎么说,一时有些不解,虽然他挺欣赏阮忱的,但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见面。
丹尼尔道:“阮忱他基本都在学校,我和他见面的机会不多,不过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可以找我。”
即便他觉得,阮忱压根儿就不会找他帮忙。
阮星晚笑了笑,话题到此为止:“那就麻烦了。”
丹尼尔没在病房里待太久,问候到了便离开了。
他刚下楼,就看见坐在不远处长椅上望着天空出神的裴杉杉。
丹尼尔脚步停住,站了两分钟,还是走了过去。
昨天夜里睡得晚,今天又起了一个大早,太阳懒洋洋的晒着,裴杉杉这会儿有些犯困。
正当她晃着脑袋东倒西歪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房子找合适了吗。”
裴杉杉猛然惊醒,睡意四处逃窜,瞬间便消失不见。
她转过头,见丹尼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在她身侧的。
好半晌,裴杉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还没呢,这两天事情太多,没时间去。”
说话的同时,她不动声色的朝另一边挪,和他拉开距离。
丹尼尔像是没有察觉似得,又道:“我问过隔壁的房东了,他说你可以随时回去住。”
裴杉杉咧咧唇,敷衍的笑道:“还是不用了,我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一个地方住久了,就想要换个新的居住环境。”
丹尼尔看向她:“什么时候找好房子了告诉我,我帮你搬家。”
裴杉杉:“……”
那还真是谢谢了。
裴杉杉手撑在长椅上,手指扣着长椅的边缘,迟疑着开口:“你不是说要离开南城了吗,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