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阮星晚抱膝坐在沙发上,神色恹恹的:“你还记得,我之前怀孕的时候,医生说过,我因为之前流产没有调理好身体,以后可能会很难怀孕的事吗?”
裴杉杉点头:“记得的,还说你能怀上那个孩子很不容易呢。
要不是因为这样,当时那种情况,也不能留着那个狗男人的孩子啊。”
阮星晚又道:“这次去检查的时候医生也说了,想要再怀孩子,可能会,很难。”
裴杉杉闻言,愣了好半天才道:“之前不是说不容易吗,怎么就……很难了。”
“不容易和很难,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吧。”
裴杉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会儿,她才试探性开口:“那你告诉周辞深了吗?”
阮星晚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不过我刚才来的时候问过他,周辞深不喜欢小孩,他觉得麻烦。”
裴杉杉忍不住啧了声,骂道:“麻烦个屁啊,你见孩子生下来有几个是男人带的。
他现在觉得麻烦,那是因为还不想要孩子,等他想要的时候,那不就是贡献两颗精子的事吗,怀胎十月吃苦受累的还不都是女人。”
阮星晚抿着唇,没说话。
裴杉杉又道:“狗男人的这种话,听听就得了,他如果不要孩子的话,那家产以后给谁啊?
难不成捐了吗,捐……”
话说到一半,裴杉杉诚恳道:“那要是实在不行,捐给我吧。”
阮星晚笑了笑:“行啊,我回去跟他说。”
“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周总那么丰厚的身家,我可无福消受。”
裴杉杉说着,又开始认真了起来,“星星,总之就是,你别相信他说的这种话,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
更何况,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不容易,又没说一定就不行了,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阮星晚嗯了声,想了想又才道:“要不你把肚子里的孩子偷偷生下来,我帮你养。”
裴杉杉:“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相识而笑。
笑过之后,又同时躺在沙发上叹气。
裴杉杉望着窗外,怒骂道:“要不是我把包装纸丢了,我一定要去找那个生产避孕药的无良厂家算账!”
阮星晚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说明这个小家伙生命力还挺顽强的。”
裴杉杉歪着脑袋道:“你说,这么小的孩子,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吗。”
“估计是,听不懂的吧。”
裴杉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应该不会亲耳听到我要打掉他的事,也不会伤心,我更不会因此内疚了。”
阮星晚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管最终的决定如何,肚子里的小生命是无辜的。
安静了会儿,裴杉杉又道:“星星,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好。”
裴杉杉道:“你当初怀孕的时候,除了医生告诉你,以后可能不容易再怀孕了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原因,选择留下那个孩子吗?”
阮星晚道:“好像……原因还挺多的。”
除了很难再怀孕之外,还有因为当初被周安安从楼梯上退下来而流产失去的孩子。
她觉得,这是上天重新给她的一次机会,让她可以弥补。
可她依旧,没有保护好他。
再有就是,阮星晚从小和小忱相依为命,没有其他的亲人,也舍不得那个小家伙。
裴杉杉又道:“嗯……那你有一点点,是因为舍不得周辞深,才想要把孩子生下来的吗?”
阮星晚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那时候,只想离他越远越好,看见他就烦。”
“也是,那时候他和舒思微的绯闻还传的热火朝天呢。”
阮星晚道:“杉杉,我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我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丹尼尔也比那个狗男人当时好多了。”
裴杉杉叹气:“只能说,各有各的短处吧。
丹尼尔没周总那么狗,咄咄逼人,周总也不会吃斋念佛,喜欢罐头。”
阮星晚:“……”
还真是各有各的短处。
阮星晚在裴杉杉这里待了一下午,等到太阳落山时,才离开。
出了小区,她却有些不想回去。
现在就是,挺不想见到周辞深的。
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
走着走着,阮星晚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转过头,微怔:“季淮见?”
这还是他从瑞士回来之后,她第一次见他。
季淮见笑了下,走到她面前:“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阮星晚收回思绪:“就……随便走走,你呢,怎么在这里?”
“刚好从这里路过,看到背影挺像你的,便试试看。”
找了个咖啡厅坐下后,阮星晚道:“对了,你父亲怎么样了?
身体还好吗。”
季淮见垂着头,缓声道:“昨天举行的葬礼,”
阮星晚大概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愣了半天没有说话。
季淮见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他那个病也拖了很久了,这样对他来说可能是个解脱吧。”
阮星晚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了默才道:“节哀。”
季淮见没再提这件事,换了个话题道:“你最近还好吗,我听说你去了林氏,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季家虽然现在没落了,但好歹有些人脉关系在,疏通一下也是好的。”
“目前没什么,原来暂停的项目都启动了,公司里……是有不少问题,但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慢慢来吧。”
季淮见点了点头,过了几秒才道:“星晚,我一直想跟你说声抱歉。”
阮星晚不明所以:“为什么?”
“我姐姐曾经害你落水的事,其实我是知道的,但却没有告诉你。”
阮星晚笑了笑:“这都是多早之前的事了,我没问过,你不说也正常。”
停顿了下,她又道:“至于你姐姐那边,也都过去了吧。”
“星晚,季家欠你的,一定会还。”
阮星晚道:“别这么说,其实从始至终,就是我在欠你。”
不管是当年读书的时候,还是后来。
季淮见都帮了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