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阮星晚下了电梯后,直接被等在外面的女助理带进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周隽年正坐在茶几前,随手翻阅着文件。
听见敲门声,他抬起头来,笑着开口:“星晚,好久不见了。”
阮星晚没有答话,只是抿着唇角,点了下头。
周隽年对女助理道:“倒杯水进来。”
女助理应声离开后,周隽年放下手里的文件,对阮星晚道:“坐吧。”
阮星晚走到他对面,坐在沙发里。
周隽年温声开口:“星晚,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忙,所以没有时间去看你们,你和辞深……”
“我弟弟的事,是你做的。”
阮星晚淡淡打断他,语调淡漠平静。
用的是陈述句。
周隽年笑了下,眉间闪过一丝苦恼与困惑:“你弟弟的事,我略有耳闻,好像是他和秦宇晖起了争执,所以一个进了医院,一个进了警局,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阮星晚道:“秦宇晖本该待在监狱里,如果不是你把他保释出来,他又怎么可能去找小忱。”
周隽年道:“星晚,这种事如果只凭自己的猜测,是远远不够的。”
阮星晚明白他的意思,让她拿证据说话。
周隽年既然把事情做的这么绝,那他就绝对不会留下把柄。
阮星晚继续:“我知道你做这些的原因,但无论是小忱,还是死的那两个工人,他们都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也不该成为你报仇的对象。”
听了这话,周隽年只是淡笑不语。
他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腿上:“辞深知道你来找我吗?”
“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周隽年笑:“他如果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你来的。
现在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最十恶不赦的人。”
顿了顿,他又才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阮星晚看着他,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不管对我来说,还是对周辞深来说,都曾经把你当作周家那个,唯一不同的存在。”
“周家?”
周隽年笑出声,靠在轮椅的后背上叹了一口气,“周家就是一切仇恨的开始,你觉得在那样的地方长大,又能变得有多好呢。”
“你本来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不参与到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你可能忘了,从我注定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开始,我的生活,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阮星晚唇角抿着,没说话。
周隽年操作着轮椅,到了落地窗前,缓缓开口:“在过去了二十多年里,我不曾因为这场车祸埋怨过任何一个人,只是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命。
辞深被接回周家时,我母亲仇视他,侮辱他,打他骂他,每次都是我挡在他前面。”
“我母亲跟我说,辞深是来跟我争家产的,可那个时候的我,活着不比死了好受,再多的家产有什么用,我这辈子,依旧只能坐在轮椅上。”
“在那些年里,我没有任何希望,也不愿意见任何人,我不想看到他们充满着同情与怜悯的眼神,周家就像是一座监狱,把我困在那里。”
“我也曾很羡慕辞深,羡慕他能走出周家,羡慕他能不受周围流言蜚语的影响,站在所有人的视线,羡慕他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直到,江云逐出现在我面前,他告诉我,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拜江家所赐,是辞深的外公,为了他能被接回周家,所以设计除掉我,可惜我命大没死,成了一个残废。”
周隽年转过头看她,脸上的笑容更甚:“星晚,你觉得,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能接受吗?”
阮星晚眉头微皱:“你可以找江家报仇,也可以找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报仇,可你为什么要对那些无辜的人下手?”
“无辜?
谁无辜了?”
周隽年道,“我只是,曾经把他们对我做的事,重新做了一遍而已,怎么你们好像就觉得,我罪该万死了?
该死的人,难道不是他们吗?”
“你……”
“林致安处心积虑,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妄图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不惜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你母亲,他不该死吗?”
阮星晚道:“所以他的死,也是在你计划里的一步。”
周隽年轻笑:“怎么会呢,他死了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这只是我送给你们的一份礼物而已,你不喜欢?”
阮星晚道:“你杀江云逐,又是因为什么。”
“他太急功近利了,以致于被发现的太快。”
周隽年继续,“说起这个,我当初确实是选错了合作对象,如果知道他这么轻易就能被江上寒玩死的话,我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那我的孩子呢?”
周隽年回过头看向她,半响才叹气:“星晚,你应该清楚,这个孩子本来是不该生下来的。
不过他也在一定程度上,替你承受了一些本该属于你的痛苦。”
阮星晚放在膝上的手握紧,眸子里带了几分冷意:“你给你母亲报仇吗?”
周隽年笑:“怎么会,那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她觉得,只要她死了,就能逼我和辞深彻底变成仇人,按着她的想法,却完成我人生剩下的路。”
阮星晚闻言,眉头皱的更深,脑海里飞快闪过什么。
她问:“你在她死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可你却并没有阻止,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你面前自杀?”
周隽年脸上的笑终于淡了几分:“这么多年,她就跟我一样,被困在周家这个地方,被仇恨与嫉妒支配,她恨辞深入骨,却又对他无计可施,这么多年了,连江家的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阮星晚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极其的陌生与惊骇。
她原来以为,他只是针对他们……
可没想到,钟娴的死,居然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周隽年道:“既然你都问到这里了,那我也不放告诉你,辞深在她房间里找到的药瓶,是我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