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章我也渴了
直到进了医院,许湾都还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匪夷所思。
可阮忱压根儿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牵着她径直走到了病房门口。
病房里面,医生正在给靳老做着最后的检查,又叮嘱了几句,他年纪大了,需要时刻注意身体,不舒服就立即到医院来复查。
等医生离开后,阮忱敲了敲门。
靳老的声音响起:“进来。”
阮忱刚要牵着许湾进去时,她停住脚步,紧紧攥住他的手。
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要不,我还是不进去了吧,我在这里等你就行了……”
阮忱往里面看了一眼:“进去和等在外面,有多大的区别。”
许湾:“……”
她就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里面再次传来了靳老疑惑的声音:“小忱?”
阮忱应了一声,随即牵着许湾进了病房。
靳老本来正在收拾东西,看见阮忱和许湾一前一后的进去,不由得看向他们,视线来回打量着。
许湾被阮忱牵着的那只手有些紧张,她摘下口罩,结结巴巴的出声:“靳老您好,我……”
靳老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开口:“我知道你,你的电视和电影,我没少看呐。”
许湾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微微弯腰颔首,表达自己的敬意。
靳老又看向阮忱:“悦溪那丫头没跟着你来呢。”
“我没告诉她您今天出院。”
靳老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起身:“没告诉她最好,我成天脑袋都被她吵疼了。”
话毕,他视线落在了阮忱牵着许湾的那只手上。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许湾立即把手抽了回来,保持着脸上的微笑。
阮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去拿靳老收拾好的东西:“走吧。”
靳老转身想去拿拐杖,许湾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拿了拐杖,双手递到他手里。
靳老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的往外走。
阮忱拿着东西,许湾便走在靳老身侧,虚虚扶着他。
靳老一边走一边感慨:“人老了,前几年我可是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走的还快。”
许湾看着老人家花白的头发,默了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默了默才道:“人总有会老的那天,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回去的路上,阮忱开着车,靳老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许湾聊着。
到了靳家,立即有佣人上前扶他下车。
靳老回过头对他们两个道:“你们都进来,喝杯我亲手泡的茶再走。”
阮忱微微颔首:“好。”
许湾看着四周,这慢慢都是中式园林的风格,看上去安静又清幽。
这院子里的空气,好像都比外面好了许多。
阮忱停好车,站在她面前:“想什么呢。”
许湾收回思绪:“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靳老人挺好的……”
也没什么架子。
和蔼的就像是家里亲近的长辈。
阮忱笑了下:“进去吧。”
茶室里,靳老已经坐着,正在沏茶了。
阮忱和许湾坐在他对面。
靳老一人给他们倒了一杯,对许湾道:“尝尝我的手艺。”
许湾拿起还在冒烟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等到不烫后,仰头喝下。
唇齿间,都是淡淡的茶香味。
靳老问道:“怎么样?”
许湾放下茶杯,回答的很诚恳:“我不懂茶,但是味道很好闻,也很解渴。”
靳老闻言,哈哈大笑了两声:“好好好,能解渴的就是好茶。”
说着,他又给她添了一杯:“渴了就多喝一点。”
许湾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确实也不懂品茶这些,完全说不上个什么四五六出来,她转过头,刚好对上了阮忱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瞬间就红了脸。
阮忱收回视线,端起茶杯,唇畔浮起笑意:“我也渴了。”
许湾:“……”
几人坐了一会儿后,许湾手机响起,是助理打来的工作电话。
她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起身出了茶室接通。
靳老拿起茶杯,看向阮忱:“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悦溪了,她确实要漂亮的多。”
阮忱望向许湾离开的背影,眉梢轻轻抬了抬。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内门传来:“爷爷,你出院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靳老放下茶杯:“你成天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我怎么告诉你。”
他说话间,靳悦溪已经跑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直直看向阮忱,埋怨道:“还不是他的错,他一直躲着我,现在也不让我进公司去找他,要不然我怎么会……”
靳老道:“你怪他做什么,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我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就只认识他,他当然要……”
“悦溪,我跟你说过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学校去了,我这里病也好了,用不着你照顾,你别气我就行了。”
靳悦溪皱眉:“爷爷,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
靳老哼哼了两声:“我谁也不站,但你也要适可而止。”
靳悦溪问阮忱:“你也想我立刻就回学校吗。”
“你要是愿意,今晚我就可以安排你离开。”
听了这话,靳悦溪更加的不高兴。
她正要说什么时,却发现阮忱旁边还放着一个茶杯,茶杯上,有淡淡的口红印,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用过的。
靳悦溪道:“谁跟你一起来的。”
阮忱神色不变:“我女朋友。”
“你什么时候——”
靳老摁住靳悦溪:“好了,我刚刚才在跟你说适可而止,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靳悦溪瞬间红了眼睛:“爷爷,我才是你的孙女,你为什么总是偏袒他,我从小父母就去世了,你又把我送到国外去,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了,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要骂我。”
不等靳老开口,靳悦溪又更咽道:“我听他们说,你一直都看不上我爸爸,所以你也不喜欢我对不对。”
靳老怅然:“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不要听外面那些胡言乱语。”
靳悦溪站起身,字字都是控诉:“一定就是这样,你要是真疼我的话,就不会总是说我这不对那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