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初一边走着,一边仔细的听着,他只知道仪阳山抓了很多妖而且在炼血石,但是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儿。
上次被顾诗北撞见的那次,他也只是找到了万世碑,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一边走着,一边四处环视着,他已经路过了无数次,可就是找不到去口。
“阁主?”
南景初被突如其来声音惊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张成。“你是……张成?”
张成腼腆地笑了笑,“难为阁主还记得。”
南景初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张成云淡风轻地解释道,“哦,我在后山练武。”
南景初先前只知道张成是张墨桓的小儿子,但是并不了解他这个人。他甚至还不知道张成就是在背后操控妖的人,这也是张墨桓一直以来瞒着他的事情。
南景初半信半疑地看着张成道,“深更半夜,练的哪门子武?”
“我自知天资愚钝,对父亲的大计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勤奋一些。”张成表情真挚,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阁主又为何深夜前来?”
南景初放下了警惕,解释道,“明天和张家主去炽风山庄,仪阳山风景甚美,所以随便走走。”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阁主的雅兴了。”张成作了个揖准备离开。
南景初突然叫住了他,“你最近……可曾见过……”
他话说一半,突然停住了,虽然他觉得这个张成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还是需要谨慎的
张成不解地问道,“见过什么?”
南景初挥挥手说道,“没什么,你去忙吧。”
张成看着南景初走开了,眼神突然变了。
“南阁主!”张成叫了一声,南景初回过头疑惑地看向张成,“你本不该来的。”
南景初看着张成,他的表面依旧是和善温柔的样子,但是那种眼神不禁让他有些寒意,也不知道不是是错觉。
“这话什么意思?”南景初问道。
张成答道,“我是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您说呢?”
南景初一时之间还真是没能理解张成的话。他看着张成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才来得及去细想。
南景初心里嘀咕着,他要真是知道些什么,那他的意思就是,找顾诗北是没用的。为什么没用,难道她真的已经死了吗?
他顿了顿,突然停住了脚步。如果顾诗北活着,不管有没有交出妖灵石,按理来讲,她都应该和血石在一处。血石的去处,他寻找这么久都无果,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就能找得到。
以张墨桓的性格,一旦他的秘密有泄漏的风险,那他绝对不会去冒险。他若是执意要找顾诗北,反而让张墨桓忌惮,就算顾诗北活着,怕是也活不长了。
所以他现在确实不该急于找人。他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一点点的动静,除了月色也没有其他的光。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至于张成这个在人堆里,也并不起眼的人,知道的应该也不多吧,毕竟众所周知,张墨桓对这个小儿子也并没有那么宠爱。
他这样想着,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后山。
而对于明天即将到来的事情,大部分人都还是毫不知情。此刻,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宁静。
方若纯静静地坐在浮霜殿看着唐辞,他已经这样躺了好久了。除了那一点微弱的呼吸还能给人一些希望之外,方若纯实在是找不到撑下去的勇气了。
“师哥?”鹿白拿着食盒,放在了方若纯面前。
方若纯这才回过神来,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鹿白担心地问道,“师哥,要不你回去歇歇吧,都守了这么多天了。太子如果醒了,应该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想让他一睁眼就能看见我。”方若纯从食盒中拿出粥来,用勺子一滴滴送到唐辞的嘴边,温柔地不像方若纯。
鹿白没再多说,坐到了方若纯身边,看着他喂完了粥。他自己却只是草草地喝了几口和唐辞一样清淡的粥,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姿态。
“师哥,您觉得太子值得吗?”
方若纯满脸不解地看着鹿白,“什么?”
鹿白叹了一口气,感慨道,“自从太子出现,你慢慢变得不像自己了……或者说,你变得更像自己了。你要是真的决定了,以后可能遇见很多困难,但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如果您觉得值得,我能理解。”
方若纯有些心疼地看着唐辞,“是他受苦了,我让他等太久了。”
“是很久了,我第一眼见太子时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您不知道……”鹿白看了一眼唐辞,说道,“师父他……”
“鹿白……”方若纯似乎知道唐辞要说什么,截住了他的话,“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分寸。”
鹿白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收拾好了食盒便离开了。
然而世上的多情人,总是需要等待。自从那天从芙凌台回来之后,林致就整天都守在莫柒身边。
也不知道是因为莫柒上次为了救唐辞元气损伤太严重了,还是她不愿意出来。
林致坐在桌前看着莫柒,自言自语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锦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窗户边上。“为什么不吃饭?。”
林致回头看了一眼苏锦良,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事实上,那天早上宴会开始之时,苏锦良就离开了,毕竟他一向很讨厌这种场合。他再回来的时候,是听说顾诗北的死讯,以及她是妖王的消息。张墨桓逼死了顾诗北,人人夸他英明,却无一人怜悯妖王。
苏锦良说道,“芙凌台的事情我听说了……我这几天没有回来,是去了仪阳山。”
“你去仪阳山干什么?”
“你说呢?”苏锦良看着林致叹了一口气,没作解释。
“你不会是想要报仇吧……”林致紧张道,“人人都知道妖王是林家大小姐,现在碰仪阳山,那不是……”
“你放心,我不是去报仇。”苏锦良解释道,“你之前说过,仪阳山追杀她,陷害她,无非是想要妖灵石。他们做事一直低调谨慎,现在却突然要杀她,又是因为什么?”
“妖灵石里面注入苍错的所有灵力,所以张墨桓一直觊觎它啊。”
“那他们为什么要在芙凌台动手?”
林致被问的糊涂了,事情发生之后,他们都陷入了个人的情绪中,谁都没想着要理清逻辑什么的,现在一想,还真是处处都有不合理。
苏锦良解释道,“这几天我在仪阳山,就是为了查这件事。我发现这件事情,其实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他的回忆是这样的。
就在事情发生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他来到了仪阳山。可是张墨桓十分的警觉,想要在他那儿得到什么消息,几乎不可能。
所以他去了张昱的房间,想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谁知道他去的时候张昱根本没在房间里。
所以他偷偷溜进了张昱的房间。他东翻西找,想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谁知道张昱的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有有用的东西,除了一些浮夸的陈设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正当他以为要无功而返的时候,他瞥见了桌上一沓乱七八糟的书。
其中大多是关于封阴锁的,还有一些关于控制术的一些秘籍。然而里面写的都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招数,完全没有用。可张昱倒是认真,几本书都快被翻烂了。
苏锦良刚想仔细看看这些书,张昱便回来了,他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林致听完这些,顿时也疑惑起来,“封阴锁?那是用来镇压怨灵的,张昱看这些干什么?”
“我在想,那仪阳山要得到妖灵石的目的,会不会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而且,以张墨桓的性格,他的野心应该不只是得到妖灵石,而是……得天下。”
“所以你觉得张墨桓是想……造反?”
“是这个意思,我猜,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芙凌台,那么高调的动手,应该是为了拉拢人心,树立仪阳山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
林致皱了眉头,“可是莫柒说,我姐若是不在了,妖灵石也就毁了……难道是,她还活着?”
苏锦良摇摇头说道,“我不知。现在还不知道仪阳山意欲何为,只能静观其变,林家现在正在风口浪尖,我来是想告诉你,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