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怕被丢吧,所有习惯性地对所有人好。更何况你还是我姐呢?”林致笑了笑,说道,“其实苏锦良和我很像,只是啊,他的好都带着刀子。”
顾诗北用一只手撑着做坐了起来,问道,“那你有找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吗?现在做了家主,也不需要有其它顾虑了。”
林致点了点头,叹道,“确实有让人去查过。”
“查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当时父亲把我从后山抱回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信物都没有。不过想来也是,父亲当年要是发现什么信物,也不会把我抱回去了。”
“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没有。”
顾诗北点了点头,从床上爬了下来。
林致想过去搀她。“要干嘛?”
“想喝水。”
“想喝水你告诉不就好了。”林致拿过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她,说道,“其实我也想明白了,也许让我留在这里就是天意呢,有你们在,我很知足了。”
顾诗北坐到了凳子上,看着林致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只是怕你受委屈。”
林致笑了笑,将水递给了顾诗北,说道,“比起你我根本算不得委屈。不过说真的,当了家主之后,尤其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也已经没有功夫理会别的事了。”
顾诗北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你不要自由了?”
林致无奈地笑了一声,问道,“有的选吗?”
顾诗北也笑了,“确实是没得选择,不过,我总觉得有愧于你。”
“要愧疚也不是你该愧疚,而且,我还应该感谢你。”
“感谢我?”
林致看了看桌上的盒子,坐下了摸了摸,说道,“你把她带来,就是我的大幸了。”
顾诗北把杯子放了下来,问道,“可莫柒……”
“我知道。我们都有自己要守护的,更何况,她要守护的人是你,你也是我想守护的人。”
“那看来是不需要我了?”顾诗北还没来得及感动,南景初就冷着脸进来了。
“你去哪儿了?”顾诗北白了一眼南景初,“话说一半,一言不发就走。”
南景初转过身看着顾诗北气道,“那些人伤你这么重,你怎么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任人欺负是你的设定吗?”
“那我能怎么办,去报仇,然后灭人满门,就像张成那样?”
“有什么不能的?”
顾诗北和林致皆是一愣,林致没想到南景初护她至此,顾诗北没想到南景初想法如此。
南景初尴尬的收了收眼神,说道,“就算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我怎么看得这么委屈自己。”
顾诗北喝了一口茶,其实心里也找好了借口。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现在看得也得看,看不得也要看。用不着为了这些小事浪费心思。”
“小事?你觉得这是小事?你眼里什么是大事,再死一次吗?”
林致看着两个人争论,偷偷桌上的盒子揽了过来,偷偷溜了出去。
顾诗北也有些生气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要是死我一个让天下百姓安宁,死了又能怎么样!”
“对你的生死,你就是这么想的?”
“是,不然怎么办,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为我流的那几滴血陪葬吗?”
“是!从你在坠崖的那天,那些人就该死了!”
“简直不可理喻,你……”
话还没说完,南景初就地堵上了她的嘴。他按着她的头,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顾诗北对于这个肆虐蛮横的吻显然很抗拒但是奈何她只有一只手,南景初又很用力,她实在推不开。
顾诗北紧咬着牙关,拼命往后缩着,南景初膝盖抵在顾诗北旁边的凳子上,两个人都快躺在桌子上了。
就在这时,顾诗北突然打开了牙关,然后猛咬一口。
南景初吃痛松开了她。
顾诗北站起来瞪着他,南景初嘴里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用拇指轻轻擦了一下,血顺着拇指抹出一道痕迹来。
顾诗北自己也没想道下手这么重。
“你属苏锦良的吗,偷袭一学一个准。”
顾诗北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你还亲他了?”
南景初无奈地看着她道,“他打的他打的!”
顾诗北有些尴尬地看着南景初,走过去拿起毛巾在水里浸了浸,走过来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
南景初下意识地闪了一下。
顾诗北歉疚地看着他说道,“对不起。”
南景初闪了一下,接过毛巾问道,“胳膊怎么样了,揭开看一下。”
顾诗北轻轻动了动,已经没有感觉了。她慢慢拆开了纱布,胳膊上除了隐隐的血迹之外,伤口已经没有了,不仅不疼了,还觉得十分有劲。
南景初说道,“本来亲一会儿能好的,非要用血。”
“你要疗伤怎么不早说呢?”
“我生气!”南景初白了一眼顾诗北,把毛巾整整齐齐地搭回了原处。
“这些问题以后就不要问了,我一直会是这个答案的。”
南景初略带委屈地看着她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你们知道我委屈我就很知足了……别吵了,回去吧。”
南景初被顾诗北气得无奈地笑了,“那,你要不舒服就叫我。”
顾诗北白了他一眼说道,“滚!下次再这样头给你拧下来!”
南景初笑了一声出了门。
顾诗北无奈的看着南景初,也不知道是该气他还是该感激他。胳膊上的伤一点痕迹都没有了,那么长的伤口,肯定是会留疤的。
真是难为南景初气得要撞墙,还费心给她疗伤。
此时芙凌台。
唐辞已经收到了林致的信,张昱闹事和顾诗北受伤的消息他都知晓了。
虽然是在炽风山发生的事,但是来人不都是同门。唐辞的耳目比较多,找人应该也会简单很多。
唐辞扔了手里的信,看着一旁坐着的舒尧,问道,“你怎么看?”
舒尧说道,“妖王大人成为众矢之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张昱这时候出现,我反倒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你的意思是,张成之前对张昱一直置之不理,现在突然让他留在唐城做这么重要的事,不合逻辑?”
“嗯。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舒尧想了想说道,“除非,允州有什么重要的事。”
“可是,允州除了有父皇和母后,既偏远又人烟稀少,还会有什么吸引他的呢?”
舒尧问道,“陛下有没有传信给陛下?”
唐辞点了点头说道,“朕已经送过信,也已经派人过去了。”
舒尧点了点头说道,“小心防着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