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张成约定的这一天。
张成早早就在昭云山等着了,他这次带的人很多,人数与唐辞他们能集结起来的人数相差无几。
唐辞和林致知道顾诗北的身体,本来不想让她来的。可顾诗北这个倔脾气他们可劝不动。于是他们一致决定把顾诗北护在身后,不到万不得已,让她绝对不要出手。
鹿白和程阳就守在顾诗北身边。
南景初依旧在暗处,等张成一动手,他就带人杀出去。
“又见面了,妖王大人。”张成看了看唐辞和林致,笑道,“看来陛下和林家主,今天是想护着妖王大人了。”
唐辞不耐烦道,“你今天来不会又是来叙旧的吧。”
张成叹道,“你们还有什么想要问的,现在问吧,我怕以后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林致说道,“少废话,要打就来。”
“等等。”顾诗北看着张成,问道,“你一直都知道沈予谙的存在,对吗?”
“知道。”张成看着天空,说道,“我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无时无刻看着我,我也在无时无刻盯着他。”
顾诗北疑惑道,“你不怕他,可上次还是放弃了你的计划,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一定时间来准备,神毕竟是神。”
“逆天而行,可不大理智。”
张成嘴角勾了勾,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唐辞和林致见张成拿出了埙准备迎战,不由分说就冲了上去。
南景初见势也冲了出来,他带的人也不多,但是对付张成带的那些人应该足够了。
唐辞和林致被张成的人纠缠着,根本近不了张成的身。幸好南景初能腾出手。
张成看见南景初直奔着自己而来,说道,“南阁主终于现身了。”
南景初被张成一招晃了过去,他冷着脸说道,“少废话。”
“南阁主就不怕我对顾诗北出手?”
南景初嘴角挑了挑,说道,“你不会杀她,要是她死了,你永远都赢不了沈予谙了,不是吗?”
“南阁主知道的很多嘛。”
“沈予谙帮她,是因为她有资格。想爬上神坛,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两个人打的不分上下。顾诗北看着南景初背影,心情却很复杂,她觉得他的目的,可不比张成单纯多少。
她和南景初,一个不问,一个不解释,还真是绝配。
唐辞和林致这边打的也很激烈。张成带来的人不能说战斗力有多干,但确实很难缠,就像打不死的小强。
鹿白和程阳贴身保护着顾诗北,寸步不离,生怕她出任何事。
这里的斗争如火如荼,难舍难分,大家目的各不相同。人人心里都藏着秘密,带着目的。可谓还是一场好戏……
此时,在一个不具名的地方的一间小房子里。钟离先生正在通过虚镜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能到处走,但是房间空荡荡的,除了房顶挂着的一罐罐植物和桌椅和和床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房间布局确实是他喜欢的,虽然简单,但是很美。
他已经猜到,这件事情一定是沈予谙所为,除了他,谁还能有这样的本事和闲工夫。可是沈予谙带他来这里,既不说话,也不为难他,只是让他看着这个虚镜里发生的事。
直到现在,大家在昭云山打成一片,他也只能看着。
钟离先生坐立难安,真是只恨自己没有能力翻出去。倒也不是翻不出去,只不过所有门和窗户都好像是摆设,能看的见外面,他却无论如何也翻不出去。
他现在就如同笼中困兽一般。
钟离先生叹了一口气道,“沈予谙,你给我滚出来!”
沈予谙:“……”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你不是神,你就是人间的祸害。你不是神吗,现在躲起来算什么本事!”
沈予谙:“……”
“沈予谙,你让我活了这么久,我也活够了。不就是想让我活着吗?我便偏不如你愿,我就不信,我抽干自己的血,断了自己的骨,挖了自己的心脏,我就不信死不了……”
说完,钟离先生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准备对自己下手。
他刚把刀伸到脖子上,刀就突然消失了。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沈予谙实在忍不住了。
钟离先生师哥千年,再听见沈予谙的声音,却是一点都不似从前了。又或者说,沈予谙好像可以不让他记起来一般,他后来的回忆里,只有内容,没有声音。
钟离先生听见了说话声,但却不知道人在哪里。
“你在哪儿,给我出来。”
沈予谙连忙说道,“不了不了,你就这么说吧。”
钟离先生坐了下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予谙语气里似乎带着委屈似的解释道,“你不都知道了吗……”
“我要听你说。”钟离先生顿了顿,问道,“你真是神吗?”
“嗯……不过,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神。”沈予谙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其实,天上只有一个神,而且我并非生来是神,我只是发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有发现人们口中的神与我差不多,所以……”
“所以你说自己是自称为神?”
“是。”
钟离先生起身问道,“你不是一向很自信吗?为什么现在说话这么唯唯诺诺的?”
“我我我没有……没有。”
钟离先生笑着哼了一声,说道,“我听人说,神都是三头六臂,你出来让我看看。”
“那都是他们瞎编的……我很普通的。”
“普通人能普通到你这个程度,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沈予谙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像你一样吗?”
“我现在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沈予谙轻笑了一声,转而问道,“你真的想让我出来吗?”
钟离先生被这句话活生生地酥出了一阵鸡皮疙瘩,这一声可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唯唯诺诺,声音中反而带着一丝魅惑。能勾人魂儿的那种。
钟离先生愣了愣,说道,“嗯。”
沈予谙笑道,“你走过来,往上看。”
“走?哪儿?”
“床的正上面有一个瓶子,你过来看。”
钟离先生疑惑地看着房顶上挂着的瓶子,慢慢走到了床边。上面挂着的瓶子都是些植物,他没觉着有什么特别的。
“你在哪儿?”
钟离先生这话刚一问出口,便觉得房顶陡然一阵松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一位白色少年身穿着一席轻飘飘的白色衣衫,从房顶翩然而落。
他一个冷不防,被少年压倒在了床上。
“你是……沈予谙?”钟离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人,看上去和顾诗北他们年纪也相差不多,他实在不敢确认这真的是刚才和他说话的沈予谙。
“嗯哼?”沈予谙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看上去可爱又邪魅。他眼睛很清澈,但是卧蚕微微提起来,看上去竟然多了几分暧昧。
钟离先生推了推他,说道,“你先起来……这样,不合适。”
“你以死相逼要见我,有什么不合适的?刚才不是还很凶吗,这会儿怎么突然没脾气了呢?”
“你起来……”
沈予谙笑了笑,站起身来转身向虚镜前面走去。钟离先生站起身来,问道,“你真的是沈予谙?”
钟离先僧刚问完,沈予谙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禁被吓得往后一缩。
沈予谙笑道,“现在见了,怎么样,这样的神,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