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看向慕城旁边的低着头的沈年竹,对林致说,“我觉得,低着头的那个丫头不错。”
林致转过头问白子枫道,“她怎么了?”
白子枫看了看唐辞,说道,“许是陛下在的缘故吧。”
唐辞解释道,“这孩子叫沈年竹,是锦衣卫的人,见到我多少会有些拘谨。”
鹿白笑到,“陛下从未谋面,都能调查的清清楚楚,也难怪这孩子害怕。”
唐辞道,“我只是让李晗送了画像给我,认识一下罢了。”
“那你还想查清生辰八字才行吗。”林致笑着叹了一口气,对着白子枫说道,“我们要去叙叙旧,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白子枫有些为难地看着林致,“可是宗主,不是说好收四名弟子吗?还有,内门弟子怎么算?洛亦风怎么办?”
林致想了想,说道,“今年只收三个,内门弟子由你挑选。至于洛亦风……算外门弟子。”
白子枫对林致的这个安排有些惊讶,他找了林致这么久,而且林致现在的成绩并不弱于其他人,怎么会这么安排。
林致看着下面的人道,“不是收八个内门弟子吗?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刚才参与比武的人里你再轩几个,刚刚好。”
“可是洛亦风……”
“按我说的做。”
说完,林致和唐辞,还有鹿白程阳都转身走了,方先生也不在,就剩白子枫和赵芷岚两个人了。
这真可谓是……有的人来了,但还不如不来。
白子枫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参加比武的人都移步大殿吧。”
白子枫转过身往大殿走去.
赵芷岚在一旁问道,“洛洛明明算赢,怎么算,也应该是内门弟子才对,为何让他去做外门弟子了?”
“宗主安排,应该有他的道理。”白子枫叹道,“谁知道宗主都在想什么呢?”
大家跟着白子枫进了大殿,白子枫看着江莫晚说道,“以后就是我的师弟了,回去收拾收拾,搬去宗主的院子里,平日练功吃饭,都在那里。”
江莫晚点点头。
白子枫看向沈年竹和慕城道,“两位小宗主没回来过,等下还要麻烦你们去打扫一下。”
沈年竹疑惑道,“不是说宗主往年会替两位小宗主收弟子吗,那我们是不是也有师哥啊?”
白子枫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们道,“其实,这十年,也只收过两位师哥。年纪与我相仿,本是管理外门弟子的,但是近些日子在闭关,所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慕城捂着脖子问道,“所以,四间房只有我们两个人去收拾吗?”
白子枫点点头道,“辛苦你们了……哦,不过只有三间房,应该不会太吃力。”
“等等。”沈年竹犹疑惑道,“程宗主和鹿宗主还有还有我们两个人都住在一起的话,三间房,难道……”
慕城好沈年竹神情复杂了对视了一眼。
“两位宗主住一起。”白子枫看慕城又要问,连忙说道,“别问,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安排完他们三个,剩下的人才是头疼的问题。
陈钧和蒋雅然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说话,表情都很严肃。
白子枫扫了一眼剩下的七个人,看着平时总喜欢跟着陈钧的那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人和洛亦风,都算外门弟子。一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去。剩下的人,恭喜你们。”
陈钧听到这个消息,既没有开心,也没有为他那两个跟班生气,甚至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看着蒋雅然突然开心起来,不禁在想:她刚才不是在担心洛亦风会不会出事,而是在担心自己吗。
白子枫看着留下来的人说道,“一会儿芷岚会安排其他人的,正式拜师的时间,宗主会通知的。没什么事,都先回去吧。”
大家有的喜,有的悲,行了礼便都出去了,赵芷岚也跟着出去安排他们的去处了。
只有江莫晚留了下来。
白子枫看着江莫晚,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江莫晚欲言又止。
白子枫叹道,“是因为洛洛的事情吗?”
江莫晚不解道,“为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宗主一定是为了他好,他这么安排,应该有他的道理。”
“可是他……”
“他打赌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白子枫顿了顿道,“你应该也不想让他陷入危险吧?”
江莫晚没再说话,他本来是很纠结的,但是他又很能理解洛亦风的心情。这么一来,他也不好判断这件事是好是坏了。
白子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回去吧……还有宗主在,他不会让洛洛有事的,洛洛担心的事他一定会解决的。”
说完,白子枫出了门。
江莫晚的心里,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
话说林致带着唐辞还有鹿白程阳来到了他的房间,大家都有十年未见了。
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记不深,唯有心上是最深的。
唐辞问道,“这些年你们过得还好吗?”
鹿白轻笑道,“陛下只手遮天,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唐辞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些年可真是越来越不羁了,不过,我喜欢你这性格。”
程阳在一旁无奈道,“我们这些年那里都去,一直居无定所。但是门内事务,我们一直有留意,这次听说又有事情发生,才想着回来看看。”
鹿白接着说道,“还有,听说小北姐当年所救的那个孩子回来了……对了宗主,你刚才说的那个洛洛,就是那孩子吧。”
林致点点头道,“没错,而且,那孩子现在已经是妖王了。他身份特殊,这件事,还需要对外界保密。否则妖王之位空缺多年,现在突然被一个小孩子占了,难免有人会动别的心思。”
程阳恍然大悟道,“所以宗主将他归于外门弟子,是不想让他出头,这样就会少很多危险了……这样想来,也不失为一良策。”
唐辞赞同地点点头,“正好也让他多历练历练,以后的路才能放心交给他去走啊。”
鹿白在一旁叹道,“小孩子的事情,大人就不要管了。我们十年未见,你们就没有什么好奇的吗?”
大家都笑了,以前总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插手,鹿白这里理论倒是闻所未闻。
其实大家都没有改变,改变的是时间。人人都各怀心事,但是彼此间的情感,却是从未更改。
就拿唐辞来说吧,他这些年并非不想知道鹿白好程阳的消息。
如果他想知道的话,他随时都能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呢,和方若纯有关的人和事,知道再多都没用。
不是他却关于他的消息,唐辞总会觉得伤感。对方先生的感觉的如此,对鹿白和程阳亦是如此。
唐辞说不清这是什么情感,或许大家都会有这种感觉吧。对那些痛苦的回忆,或是怀念,或是叹气,又或者说是害怕……谁知道呢。
大家都牢牢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冬天,有些人,终究是没有等到春暖花开……